七零小俏媳:我家村霸超凶的 第192节

  天气有些冷,但向安期下来的比约定的时间要早十分钟,幸亏白娇娇平时不是个拖沓的人,不然还真会让她老师等着她了。
  向安期住的这个小区,从外头望着,就比白娇娇现在住的那个小区要气派点。
  至少是有围墙围起来的,门口一个聊胜于无的看门老大爷,提供了一定的安全保障。里面密密麻麻林立着一模一样的小筒子楼,刷着灰白的漆。
  “你师母已经在家都做好菜了,她听说你来,也很高兴。”
  第252章 认干亲
  向安期领着白娇娇七拐八拐来到一栋筒子楼前面,白娇娇进来才发觉这里面其实还是很拥挤的,不过楼倒不高,只有四层,一梯两户,东西两扇门对着开,向安期就住在四楼的东面一户。
  这楼怕是有些年纪,楼梯整个是水泥抹的,窄的很,还有种十分单薄的感觉,白娇娇走在那楼梯上,都有点颤颤巍巍,不知道是楼梯在颤还是她自个儿在颤。
  走到到了三层,白娇娇就已经能闻到饭香了。
  大油大盐的味道夹杂着酱油的香气,葱香、蒜香飘得很远,仔细琢磨起来还有肉的香味儿。
  这么大的油香味,肯定是家里有客。
  白娇娇没猜错,向安期为了方便回家,门只是虚掩着,他们一上四楼那香味就更浓了。
  向安期的眼镜儿都让这暖和劲儿给糊住了,他笑道:“你师母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上回我去你家吃饭,记了几道菜,心想你那么拿手,肯定也是爱吃的,就让你师母照着来了一份,今天你来尝尝。”
  邻居听到他们上楼的动静,伸出个脑袋来:“老向,今天家里请的什么客啊?”
  这人长了个尖尖的脑袋尖尖的下巴,整张脸看起来都很瘦削,戴着一副小圆眼镜,镜片子厚的都趋于成了一个球形。
  向安期笑答:“这不,领个小徒弟来家,可是娇客。”
  他转身跟白娇娇介绍道:“这位是文法院的张老师,以后你多来串门,就熟了。”
  “张老师好。”白娇娇打招呼道。
  “好好,大冷天的,你们赶紧进去吧。”说着人家就要关门。
  “不进来一块吃点吗?”向安期客气道。
  “不吃了不吃了,你家今天有客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我家的饭也好了。”
  “那行,改天单独请请你。”
  两人寒暄了两句,向安期家的门就打开了。
  里面露头的是一个温婉的妇人,刚刚及肩的短发用黑色棍卡子一丝不苟地卡在耳后,身上穿着亚麻色的格子围裙,看着白娇娇,满脸是笑:“你就是娇娇吧?我刚刚在厨房里听见动静了,来,快进来。”
  “徐老师好。”
  白娇娇从向安期那里得知,他爱人姓徐,也在燕大任职,不过是行政岗,在后勤工作。
  他们两个在一块,属于组织介绍的。
  徐红她爹、她兄弟、她爹的兄弟全是红军,一门五个烈士,她是烈士的遗孤。
  十年前的事牵扯了不少人,所有人胆战心惊,批了多少人下放,向安期一个外语老师,本来就很敏感,也是靠着徐红的身世,这才保得他一夕安稳,平安度过了那个时期。
  徐红的文化水平赶不上向安期那么高,但是白娇娇还是能从向安期有时提起徐红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两人的生活还是很和睦的。
  “哎,你好。”徐红见了白娇娇,倒挺欢喜,脸上一直带笑,对白娇娇的喜欢发自眼底:“你向老师成天在家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我今儿算是瞧见了,确实是个好孩子。路上冻坏了吧?赶紧进来赶紧进来。”
  “怎么样,我没撒谎吧。”向安期骄傲地很,就跟夸他自己一样。
  进了屋,映入白娇娇眼帘的就是客厅,面积不大,但因为陈设并不多,显得还算宽敞,被主人收拾的利利索索,原本灰扑扑的水泥地也显得十分干净。
  徐红张罗着,对向安期道:“没撒谎没撒谎,你这学生看了就让人喜欢,我就喜欢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娇娇,你坐,你跟你老师说会话,厨房里还有一个菜,我马上端出来就能吃了。”
  “徐老师,需不需要我帮您?”
  “不用不用,就一个菜,我自己盛出来就行。这厨房小,你进来还活动不开呢。”
  学校分的房子,都是一样的规格,客厅倒是不小,就这厨房,像是两个人一块儿做饭能要了谁的命似的,连身都转不开。
  “你今天是客人,坐坐坐。”
  向安期让白娇娇在饭桌上坐下,他去柜子上拿了两瓶汽水,放在白娇娇面前:“你喝这个,我昨天特意去买的,你们小孩子爱喝。”
  白娇娇被当小孩当习惯了,从善如流地接过:“谢谢老师。”
  “你说这话不是在臊我吗?还谢谢老师,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白娇娇看了眼桌上的菜,着实丰盛,他们才三个人,三荤三素,锅里还炖着个汤。
  “你徐老师还包了饺子,最后下一点。是窖的萝卜擦成丝包的,我平时一口气能吃两盘。”
  白娇娇心道,这向老师还真是老当益壮。
  “来了,最后一汤!”
  徐红将汤端了上来,然后坐在了向安期旁边。两人全都殷切地看着白娇娇,徐红道:“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这甜的咸的辣的都有,你爱吃什么就使劲夹,多吃点,千万别客气。”
  现在这时代,甭管什么口味,只要油加足了,什么菜都是好吃的,徐红一看就是下了血本,特别舍得。
  白娇娇也没有客气,主人动筷之后,她就也跟着挨个菜都吃了两口,赞叹道:“徐老师您的手艺可真好。”
  “没有你好,没有你好,你去年给你们向老师带的那个小南瓜他给我带了两个来,我真是有些年没吃过这么精细的东西了。”
  徐红笑着提起将近半年前的事情,白娇娇都快忘了,她忙道:“我这回做了点芝麻酥带来,徐老师您下午的时候可以尝尝。”
  “你这孩子,让你来我们家吃饭,你还带东西来。”徐红听到白娇娇这么上心,又高兴又不好意思。
  饭吃到一半,徐红就拍了拍向安期的大腿,朝他使着眼色。
  向安期收到示意,搓搓大腿,踌躇地冲着白娇娇道:“那个,娇娇啊,今天吃着这饭菜,合不合你的口味啊?”
  “徐老师手艺好,我特别喜欢,我平时饭量就小,今天吃的格外多呢。”白娇娇怕向安期觉得自己吃得少了是有意见,最后还找补了两句。
  第253章 身世
  向安期和徐红对视,尬笑:“好,吃这好就好。那个......”
  “哎呀,你快说啊。”
  徐红见向安期这一点都挪不动的样子,推了推向安期。
  “你催什么,我这不是要问呢么。”向安期双拳紧攥,看着白娇娇,“要是合口味的话,以后想不想常来吃啊。”
  “嗐呀,你这人平时说话不是挺灵的吗?”
  向安期憋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徐红急死了。
  “向老师,我能认您做干亲吗?徐老师做的饭确实好吃,我想常来。”
  白娇娇也没想到向安期想要认她当干女儿的想法如此迫切,临了竟然还紧张地张不了口,为表诚意,她替向安期说了。
  “啊?”向安期愣住的样子,和他平时的儒雅完全不同,像是个小傻老头。
  白娇娇道:“我也是上回听您办公室的老师这样说,才有了这个想法,您要是为难的话,也没有关系。”
  “啊什么你啊,你是不是傻眼啦?”徐红抓着白娇娇的手,激动道,“你别管他,他不愿意我愿意,以后你就叫我干妈!以前听你老师说起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又聪明又好学,今天我是第一回看见你,但就觉得特别投缘,好孩子,你以后就当多两个人疼你。”
  “谁说我不愿意了,”向安期的眼睛都有些浑浊,“我愿意的很,你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就你们院那个纪桂章都不一定有我跟你亲。你这孩子,这不是我被你说懵了吗。”
  “来,咱们现在也不兴那老一套了,家里还有半瓶茅台,我去拿过来,咱们三个整一盅,今天高兴。”徐红高高兴兴地去橱柜里拿出珍藏的茅台酒,这酒一倒出来,便飘香了整个屋子。
  “娇娇啊,你能喝吗?不能喝就还喝汽水。”
  从心爱的小徒弟变成小女儿,向安期更是把白娇娇给捧起来了。
  “向老师,这酒是该喝的。”
  “叫什么向老师。”徐红嗔怪道。
  白娇娇给两人斟了酒,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端起来道:“我入学这一年以来,多亏向老师的照拂,今天能认这个干亲,也是承蒙您二位的抬爱了,这杯酒我敬你们,干爹,干妈,话虽这么叫,但是往后在我心里,肯定会把你们当成我的亲生父母一样孝敬,此情此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这杯酒我敬你们。”
  说着,就喝了自己手里的酒。
  认干亲可不是随口说说讲人情的事,往前数些年头,甚至在现在的大部分地区,拜干亲那可是要磕头行礼的。
  认了干爹干娘,人家是真把你当亲闺女,有事不比亲爹妈干的少,家里办大事,比如结婚添妆、孩子看喜,那都是实打实像亲爹娘一样给你安排,真金白银也出得。
  同样,当人家干女儿,也不只是享受着多一对爹妈的好处,照样得像亲闺女一样孝顺。
  不管怎么说,白娇娇觉得这事她占了不少便宜,向安期是她的贵人,对她有恩,她就算不认这个干亲,对于恩师她依旧是会尽己所能报答的。
  第254章 抽巴
  茅台度数挺高,但入口还算香醇,只是白娇娇喝不惯,一口就上了头。
  她这话说的向安期夫妻两个差点老泪纵横,徐红道:“你看这孩子,说这些话......”
  话未说完,也喝了杯中的酒。
  向安期叫了一声“闺女”,仰脖喝下:“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就是我们两口子唯一的孩子,你别怕,我们养老有国家,只求你在我们跟前,平平安安的就成。”
  说到这里,白娇娇有些疑惑。
  她见向安期夫妻两人恩爱和睦,怎么会没有孩子,而且他们墙上明明也挂着一个男孩从小到大的照片,虽然寥寥几张,但也能看出从一个幼童长到少年的成长轨迹。
  顺着白娇娇的目光,向安期眼神中闪过遗憾和无尽的悲伤,这种情绪就像秋天山岗上的悲风,强烈却只能吹散寥寥枯叶,尽显落寞。
  “那是我们的儿子,只是现在不在了。”向安期道。
  提起自己的儿子,徐红本来就沉浸在感性中的情绪突然崩溃,掩面拭泪。
  向安期觉得,这事也应该告诉白娇娇:
  “你哥哥是最早那一批下乡的知青,去的是北大荒。他原本是不用去的,我们已经给他找好了工作,可他一心想要支援农村建设,他才十六岁就离家,谁知一去......”
  向安期说到这里哽咽,白娇娇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五年前,他插队的地方给我们寄来了信,说是因为病走的,就埋在那儿了,没回得了家。其实我们祖辈也不是燕城人,埋哪不一样呢。”
  向安期吸了吸鼻子,一口气长长舒出来,想要收敛自己的情绪。
  一边的徐红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怜那孩子,走的时候还没过他二十一岁的生日。”
  向安期和徐红也不止生了这一个儿子,还有一子一女,全都早夭,他们两个互相安慰着认了命,认为自己这辈子没有子女缘。
  向安期也没想到,他只是在监考的时候被随机派到那个沿海小县城里头,竟然就能发展出这样的缘分。
  白娇娇握住徐红的手:“干妈,哥哥也算完成了自己的理想,他干过自己想干的事情,就不会有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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