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

  可他还是订婚了,反正想要的那个人不在了,婚姻对他来说不过虚有其表,算不得数的,曾经安言卑微又热烈,他都没有给她一场圆满。
  遑论是其他人呢?
  晚上,萧景和一众好友约在倾城会所,近两年,他深居简出,几乎不出席任何聚会和晚宴。
  这种状况直到几个月前才改善,那是他和魏轻岚的订婚宴,也是被媒体大肆报道了的,因为魏家喜欢排面,一场订婚宴几乎搞得比别人家结婚宴还要隆重。
  茯苓当时还以为萧先生会很排斥,但出乎意料,萧先生除了从头到尾都轻蹙着眉以外,整场下来到显得很是从容淡定。
  然后魏轻岚就搬进了他现在住的地方,长汀榭别墅区。
  同行的好几个和萧景年纪差不多大的集团总裁,一个个皮相都好,安森集团遭遇滑铁卢时,那几个富家子弟很有远见地没有将安森集团排斥在外,而是出手相助。
  所以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大家利益挂钩,久而久之,自然也能成为朋友。
  这天,好不容易能约到萧景出来,自然想玩个尽兴。
  刚开始都还好,安森集团恢复正轨之后,他虽说低调神秘,可时不时还是会出来喝酒,但最近,但自从几个月前订了婚,几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出来应酬过。
  有人忍不住调侃他,“萧景,神秘归神秘,那魏家小姐固然是水中月镜中花,你好歹还好是带出来让大家瞧瞧呗,老是玩什么金屋藏娇。”
  气氛热烈,光线昏暗的包间里,顿时附和声一片。
  萧景将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冷漠地拒绝了要给他找陪酒女的男人,眼里一片森然,“没有必要。”
  有些尴尬,但是都是在风月场上混惯了的人,有人说话场子自然就热起来了,萧景闷声喝了不少的酒,包间里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脑袋一阵发涨。
  他起身,朝门口走去。
  茯苓还守在外面,见到他出来,浑身的酒气,立马上去搀扶住,萧景却一把挥开她的手,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茯苓打电话到长汀榭交代佣人差不多的时间煮好醒酒茶,这才抬脚朝洗手间的位置移去,站在男士洗手间门口等他。
  等了很久萧景才出来,茯苓看着他昏昏欲醉的模样,叹气,“萧先生,本来不应该让您喝酒的,让乔特助知道了我又有的受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胃病,稍稍不注意问题还挺眼中的。
  茯苓记得,她刚刚到他身边的时候,她不知道,乔特助也没跟他说过,萧景吩咐今天不需要她跟着,要她先离开公司。
  结果两个小时后,乔特助就打电话来狠狠训斥了她,说萧景进了医院,喝酒喝到胃出血。
  茯苓被吓住了,自此将乔特助说的话奉为圣经般的存在,在某些场合,能让他少喝就少喝。
  可惜,茯苓是什么人,萧景又是什么人,除非他自己珍惜自己的身体,否则谁都不能逼他。
  但还是有例外的,那次茯苓没有办法了,萧景要去喝酒,但他今天胃病刚犯过,自然折腾不起,可她没办法动摇萧景的想法,眼看着一瓶酒下肚她赶紧将乔特助叫过来。
  乔洛劝了半天,无果。
  最后,茯苓惊讶地看着他不过俯身在萧景耳边说了一句话,萧先生立马就扔了手中的酒杯了,很是配合地跟着乔特助离开了。
  事后,茯苓跑去问乔特助,让他将那个有用的方法告诉她。
  但乔特助当时面色晦暗不明,语气牵强,只说,“那是萧总的禁区,用一次就够了,多来几次,我们和他都会没命的。”
  当时的茯苓还不知道他的禁区是什么,可时间久了,渐渐地还是明白了一些,这个禁区应该说的是某个人。
  萧先生心里藏着一个人,藏得很深,深到见不得光,任何人都提不得。
  只是有一次,茯苓没想到,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条项链,摊在手中,给她看,但那目光完全没有聚焦,好似只是望着空气,萧先生说,“这是我太太选的,也是她留给我的。”
  茯苓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中的东西,半晌才意识到,那是一枚用链子串起来的戒指。
  简单又无比考究的戒指,浅浅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很有品味和气质,也能看出那看不见却一直萦绕着的爱意。
  ------题外话------
  ——题外话——
  1、安言大概快要出现了,还有,萧渣渣不喜欢魏轻岚,也没打算背弃婚姻~我萧渣渣到底能不能洗白啊
  第一卷 第115章 你让她回来我就让你管
  只是这个人,对于茯苓,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禁忌。
  茯苓在卫生间门口等了差不多十分钟,萧先生才从里面晃晃悠悠地出来,茯苓赶紧上去扶住他,萧景这次没反抗,任由她搀扶着。
  他们脸招呼都没有打一声,直接离开倾城会所。
  茯苓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害怕他难受,忍不住问,“萧先生,您难受吗?今天是您回长汀榭的日子,我已经叫那边煮好醒酒茶等您回去。”
  萧景身形微顿,太阳穴的位置一阵胀痛,凉薄料峭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语气之间不乏恶劣,“不去,以后都不去了。”
  茯苓不能任由他这么任性,慢慢扶着他朝车子走去,一边不急不缓地说,“可是萧先生,您一个月至少要回去一次,不然魏家……”
  说白了,要是萧景此时真的不管魏轻岚的话,魏家难免会认为是养了一只白眼狼,不仅对自己没有好处,反而长大之后会反扑。
  萧景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按着太阳穴,脚步很慢,走路有些承受不住的痛,那嗓音浸染了暗夜的墨色以及带着浓重的思念,重复着之前的话,“不去,以后都不去,我最近常常梦见她,她穿着白色婚纱朝我走来……肯定是她要回来了。”
  头两年,从来没有这种状况,他想见她的时候在梦里都没有办法。
  上了车,茯苓和他一起坐在后座,一面吩咐司机开车,一面将绒毯盖在他腿上,萧先生这腿一到了阴天就会隐隐作痛,据说是因为那一年他自己跑出去的时候被埋在了积雪里落下的旧疾。
  乔特助说,当年他狼狈着回来的时候,那腿本来还有救的,可他不愿意,宁愿让自己痛着也不愿意救治,自然就落下了病根。
  不能走太多的路,更加不能背负着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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