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更何况下水道这种情况，根本追踪不了吧......”
  “嘘！局长......”
  戈登拖着沉重的步履略过这群上班摸鱼的警察们，将自己摔进有些破旧的办公椅里。他这些天忙着四处奔波，一会城那头的冰山餐厅发生了枪击案，一会城这头的贫民窟街头多了几个被毁容了的尸体......小丑又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弄疯了几个警卫，毒藤女要求将她新作的论文发送给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教授们，泥脸险些再次越狱......
  总之，下水道的问题他有心无力，好在他的老朋友蝙蝠侠接手了过去。戈登信任这位义警的能力和品格，就如同信任同生共死的战友。当然他也建立了针对此事的专案组，但可惜，安装的摄像头什么都没拍到，碍于下水道的情况也完全没办法进行追踪——你要怎么在四通八达的管道中找到一条没什么动静的鱼？
  ......假如那真的是条鱼。
  蝙蝠侠在墙壁缝隙里安装的微型高科技监视器没有任何收获，反而总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信号，等他挨个回收时又恢复了原有功能。
  “就像在和你打游击一样。”罗宾半调笑半警戒的和蝙蝠侠走在昏暗的地下，四处寻找可能出现的线索：“不会‘人鱼’有什么特殊电磁波吧？”
  ‘人鱼’是神谕和搅局者共同对这个未知生物起的代号，提姆和布鲁斯在她们提出这个代号时并没有给予什么反馈，但的确开始用‘人鱼’来称呼它。其实这个代号也很符合它表现出的特征——上半身是人类的躯体，下半身是尾型，在水中穿行时会净化附近的水源......如果不是对方太过凶残的话，就像个真小美人鱼。
  ......除了这些，也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前方的蝙蝠侠停下了脚步。
  “b？”罗宾跟了上去，“有什么发现吗？”
  “它应该刚经过不久。注意四周，罗宾。”
  证据就是在墙壁上蜿蜒生长的爬山藤——这些植物无缘无故的从缝隙中钻出，分散的极为不规律。起初他们还以为是毒藤女在搞事，但人家还乖乖在阿卡姆里写论文呢，于是他们便将目光投向了‘人鱼’。
  虽然没有较为直接的联系，可每次‘人鱼’在下水道的某处进行杀戮后，隔天这处的墙壁就会生长出一片片郁郁葱葱的爬山藤。直到上个星期，就算它并没有做些什么，这些爬山藤也会在潮湿的墙壁上慢慢铺开——像是蔓延开来的瘟疫，无休无止。
  罗宾也试着破坏过这些植物，得出的结论是除了根系过于结实之外（你见过全力拔爬山藤的b吗），它们和正常的爬山藤并没有什么区别，并无任何魔法元素的迹象。可以被小刀砍断，可以被点燃，罗宾因此搞不明白它们和‘人鱼’的具体关系。
  用来伏击？可这一点攻击性都没有的爬山藤......那么就是用来标记？
  紫红色的小花隐藏在厚实的叶片后，它们温顺又平静的被和植物组织一并放入透明试管里。从断口中溢出的深绿色粘稠物质堆积在试管底部，检验仪里它们显示的是正常爬山藤的细胞，可这外在形式实在是有点诡异。
  ......没检测到魔法波动，所以这东西到底为什么会长出来？
  提姆叹了口气。
  “对了，b，今天要把杀手鳄送回阿卡姆吗？”他打开紫外线电筒，扫过地面上斑驳的荧光痕迹：“好不容易能追踪到它。”
  杀手鳄现在站在一个非常微妙的平衡线上。
  自从‘人鱼’出现后，这位曾经的下水道之王瞬间销声匿迹在了污水中，要不是偶尔失踪的尸体和剐蹭的痕迹，说不定都要被判定为死亡或失踪了——提姆怀疑它要么是和‘人鱼’打了一架，要么是主动避让——哥谭的下水道还没爆炸，所以暂时判定杀手鳄是在主动避免和‘人鱼’碰面。
  杀手鳄的主动消失也造成了难以抓捕，虽然对方没有‘人鱼’那么行踪难定，但下水道让人头疼的环境还是令它的抓捕级下降了不少。地面上的痕迹很新鲜，要是费费心思今天把大鳄鱼摁回疯人院完全不是问题，主要看b的时间安排了。
  “不，罗宾。”黑暗骑士的目光搜寻过每处可疑的痕迹，“发现了吗？杀手鳄在跟着‘人鱼’的行动轨迹活动。”
  “嗯，我察觉到了。”罗宾点点头。
  这长达一个多月的调查并没有做了无用功，两位义警都注意到在‘人鱼’进行过暴行后不久，杀手鳄就会跟上来，在警察到来之前将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的人尽量吞进肚子里，然后无声地离开，等待下一次大自然的馈赠。
  ......最令人惊讶的莫过于杀手鳄在这个月里真的什么事都没干，光顾着捡饭吃和躲猫猫。
  搅局者对此锐评：我怎么感觉‘人鱼’快把杀手鳄变成它的宠物了？如果两者真的达成了共识的话？
  如果‘人鱼’依旧活跃，说不定杀手鳄会这么一直下去也说不定......？
  但令这个曾经暴躁无比的返祖鳄鱼如此乖顺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还没有个准确的答案。蝙蝠侠也不可能把安全控制按钮交到不可控因素的手里，要是某天‘人鱼’和杀手鳄联手犯案，哥谭的下水道可就真的离爆炸不远了。
  “再让杀手鳄这么继续下去几天。”蝙蝠侠的视线从茂盛的植物上移开，转身向出口走去：“我们现在的主要目标不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