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占有欲和掌控欲(口交)

  祝栖迟说是出门“透气”,实则给纪劳伦打了个电话。
  纪氏的车没开多远就调头回返,两人约在颜氏集团附近的咖啡店谈话。
  突然被叫回,纪劳伦的表情玩味又莫测。祝栖迟懒得猜对方的心思,开门见山:“我要出现在录像带里的所有人的信息,纪总应该能查到吧。”
  “……”
  纪劳伦打量一眼坐在对面的少女,十指交叉。那是个代表强势和轻蔑的姿势。
  “祝小姐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祝栖迟沉默片刻:“如果我不想听?”
  “那我们自然没有必要继续对话。”纪劳伦微微一笑。
  女人向后仰,让椅背完全支撑身体,语气懒散:“你说。”
  纪劳伦讲了一个老生常谈的、与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有关的故事。
  二十年前的颜西柳还很弱小,刚出来接客,谁也没得选。但他稚嫩干净,嘴甜乖巧,一阵子后,倒也在城寨中混得很开。
  黄赌毒是h市地下世界的叁条支柱,赌场尤甚。颜西柳当应召男妓时被一家赌场的老板看中做了专属男宠,进而当了一段时间的兔男郎荷官。
  荷官做得好,察言观色任人调戏,哄得老板开心,还给赌场赚了不少钱。
  这段经历也成为颜西柳积累的起点。纪劳伦就是在最光鲜的时候认识他的。
  房地产大亨的公子第一次来地下赌场见世面,还是个雏,又喜欢男人,赌场老板就叫了最得心意的男宠伺候他。
  颜西柳不是最漂亮的,哪怕精心打扮了,相貌也寡淡得泯然大众,但纪劳伦吃过一次,就怎么也忘不掉那双看似脉脉含情、其下却暗流涌动着野心与危险的桃花眼。
  少年在那段时间里如饥似渴地学习赌场的规矩、出千的手段,以及各个阶层里的潜规则。纪劳伦迷恋他,有求必应,供给颜西柳最匮乏的、获得知识的渠道。
  “如果这一切不曾中断,颜西柳也许真的能从城寨里跳出去。”
  纪劳伦点燃一根雪茄,神色怅然。
  “十八岁,他被送出国,带到伊藤身边。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他之后的行为,实在是越线了。”
  “我以为他会死在城寨,事实证明,是我小瞧了他。”
  纪劳伦呼出一口烟雾,露出怀念的表情。
  “祝小姐,颜西柳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只求利益,铁石心肠。如果你是为了钱,那么我可以给你,也能帮你离开颜西柳打造的黄金牢笼。如果你求别的,到时候想全身而退,恐怕是天方夜谭。”
  祝栖迟垂着眼,等纪劳伦抽完烟,没等到下文。
  她按了按因为恶心翻腾不休的胃。今天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又忍着长期休息不好带来的偏头痛,还得面对这么个不是东西的玩意。
  犯恶心不是因为颜西柳,而是纪劳伦的态度。
  对方还留着那些记录颜西柳最不堪入目时的照片和录像。颜先生最痛苦的那几个月,恐怕他也掺了一脚,不觉得残忍,反而引以为豪。
  “喜欢”和“爱”这两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被染上让人作呕的粪气。
  祝栖迟没有感情的视线划过纪劳伦的脸。
  放到过去,不过动一动异能的事,现在却要走千转百回的路子,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颜西柳也许只想打垮纪氏集团,让纪劳伦变成再不能狂吠的丧家犬。但祝栖迟不一样,她一旦决定下手,就从来不留底线。
  她开口:“你说完了?能把情报给我了吗?”
  纪劳伦愣了愣,没想到祝栖迟是这样的回应。
  他以为少女至少会表现出被羞辱的愤怒,或者是符合她年龄背景的紧张恐惧,但纪劳伦只在祝栖迟眼里看到全然的漠然。
  纪劳伦压根不信她真的不在乎颜西柳的过往,觉得她是那种为了优越的生活和富贵能强忍恶心的拜金捞女,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年轻,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因为年轻,不知命运的一切馈赠,都提前标好了价格。
  “放心,祝小姐,哪怕无法达成共识,我也会让属下把情报整理好。这算不上什么大事。”纪劳伦挥挥手,让秘书记入备忘。
  “只是容我多嘴问一句:颜西柳都不在乎的事,祝小姐又要怎样处理他们呢?”
  颜西柳爬到高处后,对所有曾欺辱他的人都施以残酷的报复。但这复仇仅限于故意坑害他的“老朋友”。h市的势力盘根错节,即使是他,若真要大开杀戒,也难免引火烧身。
  “这就不用纪总操心了。”祝栖迟写了个邮箱递给秘书。
  纪劳伦眯了眯眼。
  他查过少女的背景,对方就像一张摊开的白纸,平凡普通,乏味无奇,撞了大运才进入颜西柳的眼。半年前两人的关系也僵硬冷漠,眼下却发生了他看不透的变化。
  纪劳伦不喜欢这变化,可颜西柳已不是当年任人捏圆搓扁的男妓。他越想要,就越是得不到,心中瘙痒无处排解,一天比一天更为焦灼。
  “纪总。”
  就在纪劳伦要踏出咖啡店时,祝栖迟漫不经心地叫了他一声。
  “你刚刚似乎提到,能帮我离开颜西柳打造的黄金牢笼。”
  纪劳伦顿住脚步:“不错。这个提议会始终向祝小姐开放。”
  祝栖迟倦怠地笑了笑:“我虽然认识颜先生没有纪总久,却也知道他真想要的东西,哪怕不择手段,也一定会得到。杀了伊藤是这样,爬到现在这个地位也是这样。”
  “这样的人有一个特点:得不到的东西,哪怕毁掉,也绝不会让其逃离手心,或者便宜别人。”
  “纪总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好好想想,依靠纪氏现在的实力,能不能挡下他的半分怒火?”
  她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平静,说的更是事实,却让纪劳伦恼得摔门而去。
  刚走两步,他正好对上不远处颜西柳阴戾森冷的双眼,不由一窒。
  ******
  十五分钟后,祝栖迟整个人被压倒在颜总裁那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可能是颜西柳第一次在她面前生气。
  也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撕开掩藏在斯文儒雅表皮下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纪劳伦能给你什么?”
  绵长凶狠的一吻以颜西柳咬破她的下唇为结束。
  祝栖迟舔去嘴角的腥甜,笑着抓了抓颜西柳的头发:“一点小事而已,这就吃醋了?”
  颜西柳的表情还是冰冷的,垫在她腰下的手却细致温柔,神情和动作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享受不了几天快活日子。”男人低下头,和她鼻尖抵鼻尖,语气轻柔,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隐含的怒意,“纪氏该倒了。”
  颜西柳能靠自己吞下h市叁分之一的博彩业,靠的可不是出卖身体,而是惊人的手段和能力。剔除无用之人,榨干有用之人,扩张的步伐快准狠,十年就成为一个庞然大物。
  对纪氏还差最后一击,他愿意兵行险着,让纪劳伦彻底从h市滚蛋,永远都爬不起来。
  “你不准出手。”
  祝栖迟不想白费功夫,揽住他的脖子,不太高兴地说。
  “好不容易往洗白的方向走,何必为了一个小人倒退?”
  “你在为他说话?”颜西柳质问。
  祝栖迟无奈地与他对视。
  其实颜西柳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她不可能对纪劳伦抱有任何正面情感。可活在黑暗泥潭里的人,一辈子也无法摆脱敏感多疑的心理,尤其是有着那样不堪过往的颜西柳。
  再说,祝栖迟向来是个他无法预测和掌控的存在。
  颜西柳十分后悔祝栖迟歪缠他时没有顺水推舟去品鉴速写,而是放她一个人出去作妖。
  现在也不迟。
  他摸向刺绣白裙侧面的拉链,另一只手卷起了身下人宽松柔软的粉红毛衣。
  “……唔。”
  祝栖迟用腿夹住他的肩膀,喉间泄出一声暧昧的叹息。
  颜西柳时轻时重地咬她,从乳房到小腹,在白皙似牛奶一样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吻痕,带着想将人连骨头都一起吞下去的欲望。
  他低头探进幽暗密林掩映之处,双唇含进中央的一点红艳,缓缓地吸吮着,舌尖时不时挑逗渗着水液的花瓣深处。
  祝栖迟被舔得脚趾蜷起,喘息着,踹向他紧绷的胳膊:“嗯……颜先生……”
  男人闻声动作一顿,握住她纤细的脚踝,侧过脸细细亲吻她的腿根。祝栖迟鸦羽似的长发披散,大半肌肤裸露在外,慵懒而放松地躺在办公桌中央,像一朵含露怒放的娇艳玫瑰。
  “别生气了。”祝栖迟噘起嘴,缠着他要亲吻。
  颜西柳还没漱口,哪里能亲她,只好用一根手指抵住她娇软似花瓣的双唇:“……我没生气。”
  骗人。
  祝栖迟在心里摇摇头,又坏心眼地用脚尖碾向他鼓胀的胯间,向后顶了顶:“好大啊,是我前两天没喂饱颜先生么?怎么这么浪?”
  他乌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舔了舔沾着水渍的唇,哑声道:“我现在可以看速写了吗?”
  少女露出纯美又懵懂的笑:“什么速写?”
  视线一寸寸扫过颜总裁的身体,似乎要用目光将层层迭迭的西服一件件剥开。
  “没有模特摆出合心意的姿势,我可画不出来。”
  瓷白的手指扯住男人的领带,祝栖迟拽着他低头,碰了碰他的嘴角,舌尖勾着他的舌,深深地吻了进去。
  她饱满丰润的下唇破了一小块,红彤彤的,味道甜如蜜糖。颜西柳被她吻得意乱神迷,心尖都微微颤抖起来,模糊间,听见她撒娇似的要求:“我累了,只想躺着。”
  “颜先生,自己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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