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灾民(三)

  听得太子等人暗暗心惊!
  徐夫子第一个问道:“现在灾区可有瘟疫流出来了?”
  老头道:“早些天就听说有人发热了,是不是瘟疫不知道,反正每天都死人。”
  太子和徐夫子、董夫子又问了一些情况,这才让里正回去,那老头走出了十多步,居然去排队领灾粮。
  看得众人十分无语!
  大家席地而坐,商量如何处理灾民。
  太子道:“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人派大夫过来。千万不能发生瘟疫,否则传播出去就惨了。”
  众人点头称是,徐夫子道:“这粮食也不是会源源不断的有送过来,这大水就算退了,灾民马上种东西下去。也不能马上有收成,时间一长,仍然难逃饿死的命运。”
  太子点头道:“这个本宫自然知道,只是国库空虚,灾民太多,只能是先救一时,算一时了。”
  董夫子道:“这时节要种,也得种短期就有收成的才行。灾粮运过来,就像目前这样操作,每人发上几天的,等后头的粮过来都这样发。为防今天的事情再发生,建议还是写信给附近驻扎的军营卫所派上几千士兵过来的好!否则救灾不成,反民变了。”
  太子点头称是,说道:“之前白县令做得就极好!让富户捐赠,赊钱赊粮先顶着。我们也可以派人前往各地富饶的县城募捐,实在不够也可以赊着。”
  众人点头齐声赞好!
  太子见吕宁一直不出声,睨着他道:“安逸可有什么建议?”
  吕宁道:“我在想有什么东西,可以短期就能种出来吃的,往那里购买种子,水灾还要等多久才可以消退。”
  这一路走来时不时来一场大雨,道路难行之余,众人也是心情沉重,担心这雨水再下上十天半个月可就惨了。
  徐夫子对齐剑峰道:“小齐,你去找一个老农过来。我们问一问情况。”
  齐剑峰应了一声,往正在就在烧火做饭的灾民走过去,找了一位看起来颇为老实的老头过来。
  老头十分不安地对着众人躬身道:“小的见过几位大人,不知道几位大人要问什么事?”
  徐夫子拿了几块糕点递给他,和颜悦色地道:“老人家别害怕,我们就是想问一问前面灾区的情况,大水退了没有,我看这些天还不断下雨。
  还有老人家可知道,水灾要是退了的话,种什么农作物可以短期内就有收成,让大家可以渡过灾年。”
  老头千恩万谢接过了糕子,用衣摆兜着。说道:“大水早五天前就退了,现在下的这些雨都不会增加灾情。主要原因是,前些日子到处山洪暴发,再加河水高涨河堤崩蹋。
  这水泡得久了,前后泡了一个多月有余,农作物都给淹死了。大家的房子也给大水推倒,畜口淹死。
  人人无家可归,就算是之前家里有余粮的,这大水一冲啊!什么都没有罗,人也死了很多。尸体都不知道给大水冲到那去了。
  前些天就有人传说是已经开始瘟疫了,我们跑得还算快。这里暂时还没有瘟疫。也不知道会不会传过来。
  唉!这一路上大家都快要吃树皮草根了。幸好官爷们来得及时,小老儿一家这才断粮五天,有人早断粮十天半个月了。”
  吕宁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老人家,你们为何停留在这里,不继续往前面的卧龙县去?”
  老头脸色一僵,目中露出惊恐之色,好一会才慢慢吞吞地道:“官爷们一路走过来人多!许是你们气旺,那青山岗里有恶鬼……”说到这里强笑道:“爷们不要怪意啊!听说城里的人都不信这个。”
  众人面面相觑,吕宁微微一笑,说道:“老人家只管直说,我们听着,断然不会怪你。”
  老头小心翼翼看了众人一眼,见大家并无耻笑或是看轻他的意思,这才壮着胆子道:“我们不是没有人往卧龙县去,而是到了青山岗那里,就会被恶鬼捉走。
  从前没有这么猖狂的,只要是白天成群结队的过去,自然不会有事。可是这段时间,就算是青天白日过去,也能看到有恶鬼跑出来捉人。
  这都捉了不少人了!有人侥幸逃回来,消息一传出来,谁都不敢往前走了。所以这里才会滞溜这么多人的。”
  吕宁点了点头,柔声道:“老人家说一说,这短期内可以种什么,既能裹腹又能尽快有收成的粮食?”
  老头想了想,说道:“我们这里的地方,再过两个月天气就要转冷了,这么短的时间那能还种什么?最少也要三个月才有收成啊!除非天天吃青菜萝卜,这没有主食可不顶事。”
  听得众人心中一沉!这样说来,如果种不出短期内可以收成的粮食的话,就算有人募捐也顶不了多久啊!
  打发了老头,众人一下子沉默起来!难道花那么大的心思救灾,到最后仍然是眼睁睁看着,这些老百姓饿死吗?交通不发达,这一家子一家子都拖家带口的,又能上那去谋生路?
  众人越想心情越是沉重!
  太子深感无力!难过、沮丧、悲愤、颓废不断在脸上交织闪过。
  吕宁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修书一封,问问家父可有什么法子可想。”
  太子道:“本宫也修书一封,让卧龙县的白县令请多些大夫,拉些草药过来。给这里的灾民治病防瘟疫。”顿了顿又道:“多写几封派人送到各县去,请了当地的大夫带上药品过来。”
  众人就地草草做了午饭吃,告诉灾民省着点用粮食,后头的粮队大约三天左右就会到来,剩下的粮食要拉到前方去给别的灾民。让大家一定要排队领粮,不要闹事。否则粮队可能因为这样不再送粮过来。
  灾民听得交待得这么仔细,又差人请大夫过来给他们治病,自然是千恩万谢。
  太子又叮嘱大家一定不要闹事,可以呆在这里等候赈灾粮过来,让他们自个搭棚先住着。又吩咐大家把死了的亲人找地方埋了,以免发生瘟疫雪上加霜。给死了人的家属发放了少许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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