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老帅过河,誓报天恩(2合一)
德武七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半。
在这半年中,最牵动朱富贵心力的或许是新沪奥运会的筹备。
但真正让他挂怀的,还是远在地球另一端的西域战事。
西征的捷报是与英国人的抗议书一同抵达的。
他们宣称,大明军队在西域各地进行了不人道的战争。
在对待战俘和牧羊人的处理上违背了1863年《日内瓦万国公约》的相关之规定。
顺便一提,当初片切谢尔曼之后,大明就因此被谴责过一次了。
虽然大明并非《公约》的签字国,甚至《公约》出现的时候大明皇帝还在当猪仔,但这并不妨碍英国人对大明指指点点。
明靓宗对此非常重视,表示将会成立刻成立专门的调查组。
两个月后,调查组出具了一份八十多页的报告。
《英国士兵在阿富汗屠杀十万平民并强x42头瓦格吉尔山羊的相关调研》。
这种新闻,《泰晤士报》、《每日电讯报》、《卫报》,以及去年刚刚前年刚刚创刊,但是牢牢占据曼彻斯特市场的《曼彻斯特卫报》全都集体禁声。
没有一家报纸转载或者反驳大明的调查报告,全都装作没有听见。
这不是大明方面花点钱就能让步的事情了,唐宁街和白金汉宫都下了死命令,绝对不允许让这样的fakenews流入英国本土。
至于各大殖民地包括爱尔兰,以及欧洲其他国家,英国政府就管不了了。
如今还不是新闻寡头一统天下的时代。
许多国家就算畏惧于英国的霸权,其王室和政府也没有那个能力杜绝各种不听话的小报。
实际上,强如德国政府这样的强势政府,用出种种高压手段,屡屡封禁和逮捕,也没有办法完全禁止那个幽灵出现在各种小报上面。
不过这个时代,因为从大明引进的高产猪种和粮种(数代后会退化),德国国内人均食肉量得到很大提升,社会稳定,反而缩小了一些土壤。
不管怎么说吧,碍于皇太妃的不断游说,已经参与政务的德国皇太子腓烈特主持了这一次的新闻审查工作,象征性地随便敷衍了几句,不痛不痒关了几个人。
但是,层出不穷的报道根本没法管。
《新柏林报》这家由大明控股的报纸,更是全文转载了大明的调查报告,并配上了生动有趣的图片。
《新柏林报》的报社被疑似英国特工的人制造了爆炸,俾斯麦还向英国大使提交了抗议。
总之,在最初三天的装模作样之后,德意志帝国内很快大量的报纸上就是满天飞了英国人强x山羊的消息了。
以至于某家引进了瓦尔吉尔山羊的农场因此发了大财。
说实话,比起变态来,英国人真不是德国人对手。
只不过如今德国人还是蛮子的代表,英法才是世界上流。
能和上流的英国人有一样的爱好,也是一件体面的事情。
毕竟瓦尔吉尔这种阿富汗特产的山羊确实长得眉清目秀,属于山羊中的美羊羊。
(如图)
至于说死了的十万阿富汗人,根本没有什么人关心。
实际上,就连十万这个数字也是朱富贵随便定的,具体英国佬下手有多黑,谁也不知道,大概率十万这个数字还是少了。
1842年英国与阿富汗之间的第一次英阿战争中,如日中天,刚刚将满清揍得鼻青脸肿的英国人在贾拉拉巴德战役中,一战就损失了16500人。
随后便对喀布尔展开了血腥的报复。
究竟有多深人因此而丧生已经不得而知。
就算是在后世的互联网上,朱富贵也找不到相关记录。
英国人的罪行已经被完全抹干净了。
这或许是他们明明满裤裆大粪却指责大明放屁的底气。
当然,说实话,他们的指责也没对大明造成任何伤害。
如今的大明可不是光头那个动不动就感谢天主,动不动就感恩文明友邦主持公道的买办政府。
从本质上来说,大明应该算是一个左翼温和独裁封建专制皇朝。
封建皇朝嘛,犁庭扫穴,以绝九有,本就是常规操作嘛。
这是盛世的象征啊!
从来没有人会因为李世明父子灭绝高句丽,带回几十万奴隶愤而斥责吧?
这事或许有些双标,但历史便是如此。
只要你力量足够强大,文化影响力足够深远,不可名状的吃人魔王,就能成为回到忠诚的巴黎的法兰西皇帝。
因此,大明根本没有选择否认在西征途中的些许瑕疵,而是对英国人展开了坚决的舆论战。
除了报纸这样的传统渠道,大明还第一次尝试使用长波跨洋电台对欧陆进行了《大明之声》的广播。
这还是得益于英国皇家科学院在无线电技术上有了新突破,欧洲实现了收音机电台的工业化生产的原因。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大明皇家广播电台的功率如此强大,居然可以越洋对他们进行输出。
英国、西班牙、尼德兰、法兰西、奥地利,都或者强制,或者警告购买收音机的国民,不准收听《大明之声》这样的敌台。
德国人稍微好一点,但也几次照会赵以炯大使,要求大明在节目中审查有关对于德国皇室不利的内容。
与欧洲诸国的口水战没有什么营养。
到了德武七年六月,朱富贵终于等来了俄国人的谈判请求。
面对明军和楚军咄咄逼人的攻势,俄国人意识到继续对抗,将会使得自己在中亚的全部力量丧失殆尽。
对此,朱富贵电报联系了左宗棠,想听听左老弟的想法。
左宗棠回复的电报只有两个字:“过河!”
说实话,左宗棠整个人都是亢奋的。
一年半前,他抬棺出征,脑子里想的都是要拼去自己这条老命,为华夏保住西域的故土。
左宗棠推算过战争的胜率。
他认为,若明俄都不插手,自己的胜率应该在四成左右。
这一点,左宗棠并非谦虚,而事实。
历史上,左宗棠入疆平叛并非一帆风顺,刘松山等湖南子弟,甚至都没有进入西域腹地,在宁夏附近就魂断沙场了。
若非左氏一力支持,满清朝廷也好,“民族脊梁”李中堂也好,早就断了重拾西域的念想。
不过这一次,战争的进展远超左宗棠的想象。
他原本以为平定甘陕起码要五年时间,收复西域也需两三年时间。
俄、英、奥等国若是干涉,战事更是绵延无期。
毕竟大明远在美洲,不似俄国、英国(印度)那样与西域陆地相连,自己将会面对一场艰苦卓绝,且没有希望的战争。
然而,现实是:
你永远可以相信你滴靓宗!
左宗棠发现,自己嬲他娘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畜牲不够?找靓宗。
火力不足?找靓宗。
军粮告罄?找靓宗。
实际上,连左宗棠自己都有点怀疑人生。
这大明朝廷真那么有钱吗?
因为根据胡雪岩的计算,大明送过来的物资林林总总,总价值已经超过1.2亿两白银了。
1.2亿两白银啊!
如今可不是庚子赔款那会儿,银价大跌的时代。
如今的1亿两白银,足足是《北京条约》的15倍!
当年大清国搜山检海都凑不出800万两现银,不得不向洋人的银行贷款,而大明却能不动声色地投入15倍的银子。
这让左宗棠心有戚戚。
一方面担心自己辜负了明皇的殷殷重托,一方面又深知自己楚军大小军官尿性,知道他们至少分润了两成的好处。
分润两成。
说实话,这在湘军各支系中绝对算是廉洁了。
更别说同八旗、绿营比较。
这是左宗棠自身清正廉洁,一辈子只留下三万两遗产的做派,才形成的风气。
但左宗棠还是觉得愧对大明天子。
自己没有将天子节衣缩食,节省下来的一分一毫的银子全部使用起来。
不过对此朱富贵到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左真能将楚军打造成一支岳家军似的军队,我明靓宗也难保像赵九妹那样寝食难安啊。。。
当然了,楚军本身没有造血能力,一旦被大明断奶,也就是孙猴子跳不出卢来佛祖的手掌心一般。
朱富贵根本不担心老左的忠诚。
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些物资根本就不值1.2亿两白银。
前前后后一年半,朱富贵的个人资产,光在系统平台账户上的资金就从260亿人民币上涨到了330亿人民币。
比起企鹅王马某某身家的110,仅仅差50个小目标了。
而与此同时,朱富贵用来支援给左宗棠的物资仅仅价值人民币2亿元。
折合如今的白银160万两,《北京条约》的15。
实际上,朱富贵在平台账户上的资金已经有点太多了。
文化值跟不上,完全无法购买高精尖的设备。
也只能买点泡面、压缩饼干、煤气瓶、莱阳钢管之类文化值惩罚系数较低的东西给老左送去。
与其说是支援,不如说是废物利用与饱和式扶贫。
这一年半里,大明的皇训员一边收买人心,一边积极推广朱富贵陛下亲自作词作曲的《大明军人道德组歌》,播放露天电影,共收获文化值9200多万。
扣除商品的文化值花费,最终还结余了100来万。
这笔生意可以说是相当划算了。
当然了,因为西域地区人口还是少了点,西楚给大明提供的文化值还是不如拉华的。
总之,提携左宗棠,援助楚军,朱富贵真的没有付出太多东西。
可在左宗棠看来,那是天恩如山。
所以在四月塞北冰雪尚未完全消融之际,楚军便主动进攻。
去年秋天,大明与楚军已经光复了库车以东全部的故土。
库车就是著名的古城龟兹,是当年最后降下大唐汉旗的一座西域城市。
这一次,左宗棠与刘、白两个义兄弟,及十万西征军于龟兹古城外饮马誓师,誓报天恩。
从龟兹继续向西,后面的道路以大明汽车的质量已经无法良好地越野了。
这些湖南农民用坚韧不拔的意志品质,仅靠一双脚板,踏平了漫漫黄沙与帕米尔山岗。
此时,在阿古柏手中仅剩下六座城池,却都是易守难攻的要塞。、
他们分别是阿克苏、乌什、叶尔羌、英吉沙尔、和阗、喀叶噶尔。(如图)
白智信率本部7000人携带慈悲罐300枚攻克拜城,击毙敌军3000,生擒浩罕大小头目120人,悉数交由大明炊事班帮厨的切片师傅处理。
同时,刘松山帅本部12000人分兵6营助攻阿克苏,自率骑兵14营北上进攻乌什,乌什敌酋海古拉(阿古柏次子)闻风窜逃,部众2万余人于4月16日投降。
左宗棠亲帅中军,与赵喜柱、刘铭传部在阿克苏会师后,忽然折兵北上。
原来,左军做出一副全力南下的假象,实际的目标则是伊犁河谷。
伊犁,清朝初年整个西域真正的首府。
满清的伊犁将军,居西域中央,而代天子行使权力。
伊犁不单是西域的中心,也是整个欧亚大陆的中心。
从太平洋吹来的海风与从大西洋吹来的海风于此交汇。
这里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是中亚最宜居的土地之一。
后来孙文提出j“(选取首都)谋本部则武昌,谋藩服则西安,谋大洲则伊犁”,说的便是伊犁的极端重要性。
但是,随着满清积弱,西域被不断蚕食,曾经位居中央的伊利已经身处边陲,甚至已经被俄国人武力侵占了数年之久。
原本在朱富贵提出的作战方案中,伊犁这块硬骨头是打算留给大明的正规军的。
但左宗棠却说,“天子以手足待我,我自以国士报之;天子命我中亚王之,我岂能不尽复克全功,以报天恩?若非如此,我以何面目见天子,以何面目见祖宗?”
4月22日,左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锁伊犁河谷东段,踏过晶河。
历史上,1880年5月,左宗棠棠以六十九岁的高龄,带病的身躯,冒着盛夏的酷热舆榇出关,誓与沙俄决一死战。
俄国人不敢与左军正面交战,派遣军舰进入塘沽进行战略讹诈。
愚蠢至极的清廷被俄国人的虚张声势所吓倒,一纸皇命将左宗棠调回京师。
“俄船东下,偏历海疆,结倭奴,封辽海,亦不过虚声胁和之计!”
“衰年报国,心力交瘁,亦复何暇顾及。”
左宗棠的啼血呈书被总理衙门束之高阁。
1881年(光绪七年)2月21日,即左宗棠到达北京前的三天,清政府代表在圣彼得堡签订了《中俄伊犁条约》。
慑于楚军的强悍,沙俄同意归还此前条约划走的特克斯河谷和通往南疆的穆扎尔山口,但仍占有霍尔果斯河以西地区。
至此,中国永远失去了半个伊犁河谷。
在清廷挚肘之下,左宗棠一辈子都没有真正跨过晶河,进入伊犁河谷。
但在大明的帐下,59岁的左宗棠,终于可以一偿夙愿,与老毛子在伊犁浴血厮杀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