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

  季舒套了少年的宽大球衣坐在酒店阳台抽烟，她下半身只穿了内裤，裙子还晾在衣柜里烘干。初夏早晨的微风带着些许凉意，直往季舒怀里钻。她蜷在沙发角落，将少年的球衣往大腿上遮了遮，有一搭没一搭地吐着烟圈，感受在风中缓慢燃烧的烟雾带给她的丝丝暖意。
  季舒望了望还在床上熟睡的人，将大半截香烟灰弹在烟灰缸里，努力回想着昨晚浴缸里的情景。
  本来少年刚开始还在浴缸里给自己认真清洗着身体，后来好像就变味儿了。
  在季舒模糊的印象里，唐以凡的掌间充满着极致的爱意，从上至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依次摩挲过她的锁骨，肩头，腰腹，经过茂密的丛林，在小穴停留了许久，又接着抚到了她敏感的大腿根，大掌揉过她的小腿和脚心......
  季舒想起来洗着洗着他好像又伸了根指头进去，在自己的花穴里交错捣合，不时伴随着浴缸里的热水发出噗噗的水声。自己被他的手指勾出了许多蜜汁来，和袅袅蒸腾的热水混在了一起......
  他们最后好像在水里又来了一发？
  季舒头有些痛，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醒过来就已经全身干爽地赤裸躺在床上，小男生在背后将头埋在她的发间，鼻尖呼吸得安稳沉静，极其亲昵地环抱着她。
  季舒将烟屁股熄灭在烟灰缸里，清冷无笑的细长双眼盯着燃烧的烟灰出了神。
  她开了机，未接来电有叁十多个，意料之中。
  季舒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的，打开微信，里面有好几十条信息，她点开和秦云的聊天页面撇了一眼。
  “她是我们老板的女儿，非要整天缠着我，我也没办法呀阿舒！”
  “她说只要把她伺候好了，就跟我们老板说给我升职，阿舒，我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考虑！我现在事业才刚起步，不想被人说成是一个只会吃软饭的男人，我也有我作为男人的尊严！”
  “阿舒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只要我升职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
  果然出轨的男人啊，什么话都编得出来。
  季舒冷冷地看完秦云给她发的大段信息，沉默了片刻，在聊天输入框里打着字：
  秦云你看看你自己说出的都是些什么话，我觉得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究竟有没有考虑过一丝我的感受？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升职完全可以靠你自己的努力，你又何尝不是换了一个人吃软饭？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季舒深陷在沙发里，来回翻着之前和秦云甜言蜜语的聊天记录，点燃一根烟，看着烟雾转瞬消散在空气里，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将花了时间打的字一字一句地删除，把秦云昨晚给她发的消息全选，转发给了何欣柔。
  两秒之后，季舒的手机滴滴滴地响个不停。
  “卧槽？！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秦云这个傻逼，算我看走眼了，大一时就不应该撺掇着你和他在一起！”
  “老娘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季舒轻笑，沮丧的心情不再那么烦躁，她甚至都想可以想象到何欣柔吹胡子瞪眼的搞笑表情。季舒吐着烟雾，继续往下滑着手机。
  “你们要分手吗？”
  这是何欣柔给她发的最后一条消息，季舒想了想，回了她一句“我还没想好”就锁了屏看向窗外的风景，眼睛有些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