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驸马

  十公主命人将侍卫长殓了,并没有作出更多的反应,连失职的管家也没有处罚,只安静地养伤。
  自何相落败后,十公主府也鲜少有人来访,竟连她入宫一个月也无人知晓。京城里的权贵最会审时度势,也省得她找借口掩饰自己遭受的屈辱磋磨了。但苟且偷生,到底是意难平!十公主将笔一丢,小羊毫的紫竹笔就这样骨碌碌地滚到了地毯上。是了,她现在用的这只笔还是那畜生赏赐的,下人不知她所受过的折磨,只喜滋滋地认为公主仍是受宠的天潢贵胄,新帝还是如此看重公主,那一车珍宝不就是证明么?至于死去的侍卫长,纸条上明明白白写着二心之人,陛下替公主处决了,也是为了公主着想。
  于是她房里的能换的都给她换上了新赐的宝物,以示皇恩浩荡。而十公主这里是有苦难言,日日看着仇人的东西在她目之所及处耀武扬威。
  叫她如何开口呢?说她和新帝有悖人伦,还是向谁诉说自己心里的怨愤?她心中苦闷,从未尝过的怨毒像一团烈火吞噬着她的心脏,无处排遣。
  她不是没有细想过侍卫长的所谓二心,但与刚刚折辱过自己的皇帝相比,她更愿意相信侍奉了自己五年,事事得宜的侍卫长,更重要的是,她不愿承认自己的御下之术如此不成功,只短短的一个月就让侍卫长迫不及待地另寻他处。
  身上的印子看着惨烈,养了叁五日也淡了,只舌头的伤好得慢一些,虽是这样,十公主仍不肯让侍女贴身伺候。隐隐的自尊让她风声鹤唳,连衣物也是自己动手,不假他人。
  窗外柳树抽芽,下个月就会是杨柳依依的景色了。何德的身体仍不见好,病情反而一日一日加重了,整日只咳得厉害,根本下不了榻。想来也不必皇帝斩草除根,不日何相这一脉也就断了。十公主届时也会荣升为孀居的寡妇,再嫁或许是她的另一个机会,她暗自思忖着,却有侍女来传话,说管家在门外候着,说驸马想要见她一面。
  十公主两道柳叶眉蹙起,难道是何德这就要去了?她迟疑道:“可是驸马不好了?”
  侍女在屏风外低低回道:“管家说驸马在那边闹着要见公主,药也不肯喝,饭也不肯吃,只一昧地打砸东西,只求公主去看一眼吧。”
  何德养病养了这些日子并未作过妖,事出反常,于是十公主换了衣裳随管家到了别院,刚踏入院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熏得她眼皮突地一跳。喧闹的院子里鸡飞狗跳,小厮们在院子里收拾着地上被何德胡乱砸碎的花盆杯盏,侍女们捏着帕子侯在门外急声劝慰着门里大喊大叫的何德,一片嘈杂。
  十公主皱了皱眉,这实在是不成体统,何德好端端地发什么疯?管家知她不高兴了,大声呵道:“这都在干什么,公主来了一个个都瞎了吗?”
  门里何德应是听到了管家的话,叫喊声也停了下来,小厮和侍女们慌忙跪下,只一个年级稍大的嬷嬷朝十公主一拜,央道:“天可怜见,公主终于来了,驸马一直嚷着要见公主,见不到公主就要绝食绝药,奴婢们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求管家去寻公主……”十公主摆了摆手,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不耐烦道:“知道了,你们都退下,本宫与驸马好好说会儿话。”
  “公主!”屋内何德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门前,扶着门框气喘吁吁道:“公主,别让他们下去,让他们在院子里候着吧。”
  十公主不愿与病人争这点小事,皱着眉头答应了,还不待她说话,何德就截住她的话头,艰难地向她一躬身:“公主,请进来吧。”
  十公主随他进了屋,捡了块干净地方坐下,何德慢慢走到了她身边,突然就跪在了一地的狼藉中。
  她被何德吓了一跳,见他这一下双膝出了血,连忙伸手想要将他扶起:“驸马这是做什么,你我夫妻有何说不得的。”
  何德却只摇摇头并不肯起来,只向她一拜:“当初何德不听公主的劝导,只认为依靠父亲公主便可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一生,现如今大祸临头,自身也朝不保夕,还望公主原谅。”
  十公主听他这一通表白,叹息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此祸事也并非你我二人之力可避,你且安心养病,来日方长。”
  何德低低一笑,抬起头来已是泪水涟涟:“公主,我自知已没多少日子了,只有几件事想托付给你,还望公主能不计前嫌,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帮何德完成最后的心愿吧。”
  十公主心下复杂,她不能贸然答应,只将何德扶起,奇道:“驸马先起来,咱们虽然没过过多少日子,但也并非到了如此地步,你这么跪着我也无法安心答应你……更何况,虽说何相已经去了,但我们府里也并非没有好药,怎么就如此心灰意冷?”
  何德被她扶着坐到了床上,窗外日照树影,长长地映在了地上。何德脸上看不清神色,闻言竟是激动起来:“公主,我往日虽不着四六,身子却并不弱,短短一个月就已经这样了,公主难道就不好奇?”
  十公主从未将他放在心上,她与他聚少离多,成了婚后各过各的,他于她也只是摆设而已。听他这么一说反倒勾起了她的愧疚,她心虚之余脑袋却飞速转动,半晌,压低了声音不可置信道:“我原本以为他会放过你,你身上可是半分官职也无啊!”
  何德却攥着她的袖子,恨声道:“公主,我的身子已经这样了,只求公主能庇护我的弟弟和我的血脉,”他跪在床上,向她磕头道:“我有一外室,已有了叁个月的身孕,胎已坐稳了。何德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只求公主能庇护一二……”
  十公主没有生气,他两的婚姻算是名存实亡,互相亏欠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纸婚约绑定在了一起并不代表着她愿意白白帮这无用的丈夫养孩子,她稍稍正坐,那点愧疚也烟消云散了。何德见她脸色不虞,知道她与他的夫妻情分还没能令她答允做出如此大义之举,便又继续搬出筹码:“这事虽然难为公主了,但何德并非空手套白狼,知恩不图报之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布,上面密密麻麻地不知写了什么:“这是父亲临终所托,还望公主笑纳。”
  十公主接过来快速地扫了一遍,只见何家所隐秘下的财产与人手,尽数被何相用蝇头小楷,记录在了这巴掌大的布上,何德见她被吸引了,知道她会应承下他的所托,继续小声抛出又一筹码:“公主若还想更进一步,何德这里还有一事,能助公主重回往日的荣光。”
  十公主感觉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胸口。只粗粗一扫,这布上就约有十数万两了,而那些人手,多是平民出身的武将,曾被何相资助过,这些将尽入自己囊中。而何德口中吐出的话语,让她更加好奇了,小声催促道:“驸马请快快道来。”
  何德却不紧不慢地从床上起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着,并不急着交代,反而用眼神催促十公主也一同上榻来。十公主知道他所说的将会是她最想要的,也不与他计较了,将布收了进衣襟,脱了鞋袜也上了榻,与他相对而坐。
  何德却并不满意似的,用眼神示意十公主挨着他坐,十公主只好换了位置,与何德依偎着。兴许何德心中大事已了,气色也好了不少,也不咳嗽了,将头挨在了她的肩上,将她的手拿到面前,手指一划一划的,写下了个“叁”。
  十公主被惊得差点一跳,用眼神质疑道:“怎么会?不是被拿下了吗?”
  何德又写了两个字在她掌中,青州,写完用口型对她道:“陛下被运了出去,现下在此处有大队人马,只差有人配合,拿下宝座。”
  十公主垂下眼眸,心跳得厉害,声音低不可闻:“他想怎么做?”
  何德指了指她的胸口,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十公主却并不认可,新帝虽然刚上位不久,局势不稳,但贸然策划刺杀并不稳妥,真谋逆了她连今日的富贵可都保不住。何德知她心中疑惑,拍了拍手道:“王大人家,也是认同的。这份功劳,还差有人穿针引线。”
  王家?母亲的娘家竟然也掺和进来了,十公主收紧了攥着裙子的手,想起了皇帝折辱她的桩桩件件,终于狠狠点头,继而又问道:“驸马的身子真的好不了了吗?”
  何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十公主却抓住了他的手,看着他:“驸马知不知道,下药的人是谁?”
  何德从未见过十公主如此认真地看着自己,他也终于第一次审视自己这位金枝玉叶的妻子,柳叶弯眉横波眼,桃腮樱口凝春来,若是未逢此劫,她与他从未如此交心,从心底油然生出了一股情谊来。十公主知他交代这么多已是强弩之末,也不再逼他,心里已有了主意,温声道:“驸马愿不愿意与本宫,再尽一尽夫妻情分。”
  何德不解,靠在床头疑惑地看着她。十公主示意他不要出声,忽的开始宽衣解带,直脱得自己只剩一条水杏色的肚兜。又将发髻钗环卸下,一头青丝泼散开来,直将何德看得两眼发直。十公主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坐到了他的身上,将手伸进口中沾湿后探到了亵裤里动作起来。
  只听得榻内水声潺潺,不多时十公主就将自己玩弄得花露盈盈,脸上也春意盎然,口中娇喘不止。何德看着她,连月来缠绵病榻他已多日不近女色,那外室被他藏匿起来也不敢探视,见到十公主如此,身下的肉棒竟慢慢抬起了头。
  十公主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却并不管,只用指头插弄着自己,自顾自地在何德身上起落,口中的娇吟也渐渐大声了起来:“驸马!啊!插死我了!那里,那里,快点!”
  何德从未在床上听到过她如此放荡之语,虽知她有侍卫长却从未干涉过。五年来的夫妻情事屈指可数,第一次见高高在上的她如此媚态,不由得挺动起腰身,手也伸进了裤子里,低低地呻吟起来。
  “啊!驸马!肏得本宫好爽,早知驸马如此,本宫定与你日夜不离……”她的手越插越快,快到高潮时脑海里却不自主地浮现出皇帝的脸。皇帝的手也曾这么玩着她,轻拢慢捻抹复挑,捏着她的花核滑动着,却不肯一次给她个痛快,总要让她几次高潮而不得,哭着求他给她时才换上他的龙根,狠狠操弄。羞耻与快感将她击溃,十公主忽地仰起头,高高地呻吟了一声,身下水流不止,喷涌而出,弄湿了她与何德的下身,她就这么幻想着那背德的情事,将自己插到了高潮。
  然而明明身下躺着的,才是她的正牌丈夫。
  为了确保屋外的人能听得清清楚楚,十公主将头挨在了何德的耳边,命令道:“驸马,叫,大声点。”
  何德不明就里,身下也正硬得难受,怎么打也到不了。十公主却不耐烦了,伸手勉强帮何德打着,继续假模假式地大声呻吟道:“驸马!驸马好生厉害!啊!肏死本宫,现在就肏死本宫!”何德听得她更放浪的言语,棍物被她柔嫩的手揉搓,耳边是她娇喘呻吟,不由得身心快慰,也大声喊道:“草死你,草死你,公主!都给你!”
  话音刚落,就喷出一股浓稠的白液,洒在了十公主的手上与自己的腿上。十公主将肚兜一脱,将自己的手擦干净,披上外袍吩咐仍侯在屋外的仆人们备热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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