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功名路(科举) 第117节

  寻芳知道他们心意,便都收下了,顺便让那小厮带消息回去,说已经跟王亨说好了要去,口头跟他们说一下定下结拜的日期。
  因杨雪松要走,俞敏还要办丧事,所以事情不能弄大,时间还紧急,寻芳就定在了两日后,去结拜。
  那小厮应了声,寻芳叫人抓了一些糕点果子给他带家吃去,那小厮也就欢欢喜喜去了。
  寻芳花了一天的事情,将事情全部处理好,到了第二日,又去跟太太讲了一下,将家里多余的桌椅板凳暂时先借出去给俞敏用。
  快要过春节了,事情得越早办越好,否则大过年的谁也不想去参加葬礼。
  俞敏请了和尚,当日就起经了。
  又过了一日,便是寻芳他们结拜的日期。
  寻芳叫人找了新衣裳穿上去赴约,对这次的结拜还是重视的。
  大家到了道观,由小道士引着进去,这日的关帝君庙就对他们开放。等他们结拜完毕,还是照常开放的。
  寻芳他们到的早,由老道士做见证,说了结拜誓言,跪了关羽,再起身时已经是兄弟相称了。
  这里年纪最的大的是王亨,自然他是大哥,第二是杨雪松,第三是寻芳,俞敏是最小的。
  结拜完毕,寻芳他们又去了约好的酒楼。寻芳知道大家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所以早就点好了肉菜。
  考虑到俞敏有丧在身寻芳又点了几盘素菜,专门给俞敏吃。
  大家吃完后,又到了俞敏家里,这会儿家里的事情是寻芳跟杨雪松家的小厮帮忙照看的。
  杨雪松到了寻芳那院子,看着堂前供着俞师父生前遗物,当下感慨道:“原本俞先生发引,我是要送他的,但是这两日行程紧张,只怕是不能送了。”
  虽说有了尊卑,但寻芳还是习惯和杨雪松平辈相称,这并没有人介意。
  “你要赶考,这也是无法的事情。你虽然要上京,但是我们却还在。咱们兄弟之间,这就不要分你我了。你不在,我们就将你的那份心意一起承担着。”
  王亨也在一旁说道:“是啊,你若是将来考上了,就要做官了。江山社稷还是比你我个人重要的。”
  大家在寻芳那院子里说了一会儿子话,寻芳他们便各自回家去了。
  翌日,寻芳、寻芝、王亨、李穗,赵家公子、林玉安、以及寻芳他的两个堂兄弟,几人请了杨雪松在酒楼里海吃了一顿,算是为杨雪松践行,说了许多恭贺他的话。
  考虑到俞敏在家里要忙俞先生葬礼的事情,就没有叫上他。
  当天中午大家吃过一顿后,杨雪松下午就踏上了去往京都的船只。
  寻芳他们很是不舍,最终还是预祝杨雪松能够金榜题名平安归来。
  杨雪松是直接坐船,寻芳他们只能送他到渡口,没有办法长亭短亭的一路送过去。
  所以送过杨雪松后,很快便回去了。
  别人还好,就算跟杨雪松玩的好,也都习惯了时常不在一起。
  寻芳跟寻芝可是曾经跟杨雪松一起去学习,一起去考试的,在一起相处了三四年的时光,几乎没有一天是没有聚的。
  就算回了丹城,也是近得很,想要聊天了,随时来往。
  京都遥远,比起府学还要远许多,路上可能会有危险不说,大家书信来往也不方便。所以寻芳跟寻芝就很不习惯,难受好几日才缓过来。
  杨雪松去了之后,俞鹏的葬礼很快就办完了。原本他们打算不大半的,况且还要过节。
  俞鹏没有尸体,一套衣物就算是他了。也不用发引棺材,省了许多事情。
  原本一个人死了,如果人不在老家祖坟附近,尸体装入棺材后,是要暂时存放在寺庙或者道观内的。
  俞鹏没有尸体,倒是可以免了这一遭。将来俞敏大了,回老家时,为俞鹏修个坟墓就行。
  等俞鹏的丧事办完,俞敏就搬离了寻芳的院子,住去了他婶子家里。他准备好歹过了他父亲的丧,守个三年孝再说。
  这倒省了寻芳他们三年的麻烦,要是天天劝俞敏别去参军,只怕他们也没那个功夫。一旦有一日俞敏逃过了他们的眼,自己悄悄去参军了,寻芳他们也拦不住。
  这些事情都料理完毕后,寻芳他们也就窝在家里,开始准备过年了。
  寻芳跟寻芝是想要亲近的,但是亲戚们不允许。这会儿教书的先生也放了家里学生的假。
  族中亲戚们就将寻芳的族兄弟们,全扔过来给寻芳跟叶寻芝教导,让他们监督孩子们学习,有的学生比寻芳还要大几岁。
  因是亲戚们的摆脱,寻芳他们也无法推脱。过年之前这几日,只得耐心教书。
  可惜大家都是兄弟,寻芳他们无法约束,虽说是教书,却也安静不了,大多数时候寻芳屋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大家各玩各的。
  一天中,静下心来读书的时间,能有一二个时辰就不错了。
  第122章
  今年春节比往年热闹, 该来拜访的亲戚是一个不少。
  过年这几日家里照常是请戏班子来唱戏,这会儿大人并不拘着小孩儿,寻芳他才得清净。
  小丫头们得了寻芳给的钱, 过年到处乱窜着玩儿,绿萝这时候并不那么拘束她们,只要自己分内事情做好了,就随他们玩儿去。
  寻芳屋里的丫鬟因此也有跑去祠堂里看戏的, 寻芳怕她们乱跑, 又想起之前院子里也不知道谁家的奴才, 跑去野合。
  前几年被叶寻蕙看见过, 因此还闹了一场。这会儿亲戚们都聚在一起, 奴才们管理的也混乱,虽不至于闹到祠堂里头, □□也没人做些没羞的事情。
  不过寻芳还是叫她们小心着些了, 平时都让她们结伴出去, 或是让屋里婆子带她们出去玩,玩够了, 再带回来。
  寻芳也给了那些婆子们过年吃酒的钱,他这院门平时都是关着的,寻芳自己不爱出门, 有他守在这里,没人敢乱进他院子,这些平日里大家都是知道的。
  虽说自己院子里的丫鬟们倒不至于被骚扰,但多说嘱咐两句总是没错的。免得她们多喝了两杯酒, 就开始上头,闹得不成样子。
  寻苠跟寻苌这两日一直在寻芳院里闹,今日寻芳总算摆脱了他们。
  早上安静看了一会儿书, 发现茶凉了,便对外头叫了一声:“来人。”
  这会儿院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寻芳最近被人照顾惯了,一时找不到人还真觉得有些麻烦。
  于是站起身来,准备看看茶壶里还有没有热茶。
  结果刚起身,就见绿萝进来了,手里端着的真实热好了的茶。
  她见着寻芳,就笑起来,说道:“怎么起来了?看书累了?”
  寻芳见她来了,便坐回了椅子上,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道:“茶凉了。”
  绿萝于是走到寻芳身边,替他重新斟了热茶。
  她边斟茶边看着一旁的砚台,对寻芳问道:“一会儿你要写字不写?”
  寻芳看了一眼那砚台,想了想,说道:“你磨墨吧。前儿有人向我讨了斗方去贴,我应过的。今儿索性屋里清净,我正好写出来。”
  寻芳的字其实只能算是秀气,这么多年下来,写肯定是写的好看的,装裱起来至少不丢分。
  亲戚们如果去买,外面字画先生写得比寻芳的字要好看多了。他们向寻芳要,其实就是为了他一个举人的名头而已。
  举人为他写斗方,可以见得关系亲密。
  还有一些人向寻芳要,估计是寻芝那里没答应。
  绿萝磨着墨,院子里格外安静,绿萝的动静虽不大,却因只有她的声音,才显得格外突出。
  有人在身边待着,寻芳也不怎么静得下心来看书。手里书本还不曾放下,就朝绿萝看了过去。
  只见绿萝素手上戴着一个绿色的玉镯,她原本窈窕些,却也不过分细瘦,手腕白嫩嫩,指甲修剪的整齐,染了丹寇,红红的极好看。
  她认真磨着墨,没有注意到寻芳看过来,乌黑的头发盘起,头上的发油衬得她的发丝黑得发亮。
  寻芳见她这么乖巧,倒有些不忍心将她关在屋里红袖添香了。
  “诶,她们今儿都出去看戏了,你怎么不去呢?”
  绿萝见他这么问,抬眸笑着看向寻芳,说道:“我去了,谁照顾你?”
  寻芳问道:“那你不无聊么?”
  “我也不爱热闹啊。”绿萝很快就磨好了墨。将墨块放到一边儿,说道:“这么多可够了没有?”
  寻芳看着那些墨水,觉得差不多了,不够的话,叫绿萝再磨就好了。
  他放下了书本,对绿萝说道:“你去把我那几张裁好的纸拿来。”
  绿萝应了,拿了纸过来看寻芳写字。
  因为寻芳要专心,绿萝更不敢说话吵闹,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几年来,寻芳偶尔会教她认字,她原本也识得些字,所以看寻芳写字她也不会完全看不懂。
  大过年的,寻芳就净写一些积极向上的字上去了。一上午时间,全都花在这些上面了。
  等写好了,就将斗方递给绿萝,绿萝接了,就放在一边儿晾着,等墨水干透。
  将最后一张斗方写完,寻芳将纸递给绿萝,绿萝刚接过去,就听到院子里有人笑闹的声音响起。
  寻芳的院子不大,略大声一些笑闹说话,屋里没关门的话很容易就能听见。
  寻芳朝窗外看去,绿萝就在他一旁说道:“想是她们回来了,一会儿也要用饭了。平时叫她们做事儿,总是丢三落四,吃饭就一刻不能等。”
  寻芳听着这话觉得好笑,随即站起身来,伸了伸手,运动着走出去。
  寻芳平日里就爱跟小丫头讲话,这会儿小丫头们见到他也不怕,一个个儿小跑着过来到寻芳身边笑:“二爷,咱们一会儿也炮仗吧。方才在外头瞧见寻苌大爷他们点炮仗呢,可好玩儿了!”
  大过年的,寻芳不想事事都不允许,况且他接下来的学习时间宽裕,早上又没有懈怠,这会儿他们说要点炮仗,只要能保证好安全,那么偶尔玩乐也好,就算是劳逸结合了。
  他点头答应道:“可以,一会儿咱们大家到外头玩去。”
  绿萝在一旁提醒众人道:“先别想着玩儿了,快伺候爷穿衣服,就要去厅上用饭了。”
  这会儿过年吃饭,寻芳会跟亲戚们一起用,饭菜就摆在厅内,要热闹很久的。
  寻芳要出自己院子,自然要换一身能见客的衣服。尤其最近他在家里的地位越发高了,基础的穿戴不能乱。
  小丫头们听了话,赶紧过去准备寻芳要穿戴的首饰衣裳。
  准备好后,绿萝亲自给寻芳穿上外出的衣服,佩戴好玉佩跟帽子。
  寻芳穿好衣服后,一路去了宴会的大厅。到了之后,就有族中兄弟招呼他。
  “天天读书天天读书,大过年的,怎么不见你出来看戏呢?成日待在屋子里头,都不怕闷出病来?”
  寻芳听着他们打趣自己,笑笑不说话。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这会儿老爷们已经聊开了。
  大家聊的开心,这会儿虽然注意到了寻芳,也只是跟他说了会儿子话,倒是没有叫寻芳表演什么“才艺”。
  女人那边儿的事情寻芳并不知道,因为男女不同席。男人这里要喝酒就得行酒令,行了两三轮就止住了。
  这会儿还是白天,虽然是过年期间,也不好喝的醉死过去,否则就不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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