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对话

  红鸦城堡位于瓷人村落的东方,其建立的年代已经久远到无法考证。
  统治着整个绝望之角的薇亚拉女巫,将这片土地上大部分强力种族都收归到了旗下,并且对于其中一些具有潜质的智慧生物进行了培养,造就了一些实力得以大幅提高的部属。
  而这头巨大的火鸦,就是原本生活在红鸦城堡附近的火鸦族的族长,它在两百年前经过了薇亚拉女巫的提携,从二级巫师学徒的实力达到了一级巫师的程度。
  在薇亚拉女巫的麾下象它这样的属下,有着不下十个之多,因此并不算是残暴的薇亚拉女巫对于绝望之角的生灵来说,可以算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
  火鸦、蜥人、巨怪这些绝望之角的本土生物,可以说是出于对薇亚拉女巫的尊敬和崇拜,而并不是因为她的实力而如同是本能一般甘愿受到她的驱使,为她提供一切。
  而每五十年一次的元素潮汐风暴,对于生活在这里的生物们来说,既是一个机会也是一次劫难。
  象瓷人这种生物在元素潮汐风暴来临的时候,才会拥有更多的族人,才可以获取其种族所必须的一些物质。
  而对于普通的生物来说,元素潮汐风暴将摧毁小型定居点,令弱小的部落遭受严重的打击,甚至导致整个部落灭绝的劫难。
  但显然有着顾忌的这头火鸦,在简单解释了这些之后,便将解惑的问题推脱到了薇亚拉女巫的邀请之上。“雷蒙大人,薇亚拉大人对您的到来非常欢迎,但由于她无法离开红鸦城堡亲自过来邀请,所以请您务必在抽出时间前往红鸦城堡跟薇亚拉大人见面,相信您所有的困惑都在跟薇亚拉大人见面之后消除!”
  坦诚的眼神,恭敬的态度,再加上那优雅的谈吐,这头魔兽火鸦所展现出来的一切,都令雷蒙对造就它的薇亚拉女巫更是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只是最终将火鸦送走的雷蒙,看着那飞上天空很快消失的火鸦背影,也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薇亚拉女巫无法离开红鸦城堡,并且愿意付出如此的代价来换取友谊和苦煴水?”
  百思不得其解,但无需雷蒙去找瓷人村长老休利特,这老头倒是在那火鸦离开之后就很快出现在雷蒙的面前,询问起这火鸦前来的目的。
  没有过多的客套,雷蒙直接将话题转向了实质。“以前你们村落给红鸦城堡的赋税是什么?”
  “精美的手工刺绣,湖泊里特殊的水产,种类繁多的在山脉中所出产的药材,以及少量的苦煴水,”知道这是事关瓷人村落存亡问题的老休利特,先是将十年前标准的赋税份额讲述出来,跟着便详细解释起上次冲突前红鸦城堡的要求。“原本只是将十年一次的赋税改成了每年一次,其他的贡品取消而将苦煴水的数量提高了两倍,但因为无法交出提取苦煴水的方法,这才导致冲突的发生……”
  随着老休利特的解释,结合薇亚拉女巫所需要的苦煴水的数量,雷蒙这才算是猜到了薇亚拉女巫所面临的问题。
  瓷人这种无机质的生命,是通过元素潮汐风暴的到来而增加人口的,但她错误的估计了瓷人对于保守提取苦煴水方式的态度,导致在她所统御的地区,除了这里的老休利特以外,应该是没有知道提取苦煴水方法的瓷人长者了。
  因此虽然红鸦城堡关押了三百多瓷人,可是无法自己提取苦煴水的薇亚拉女巫,也只能对生活在湖泊旁的这个瓷人村落妥协。
  而雷蒙这个外来者的出现,也就成为了薇亚拉女巫变相获取苦煴水的桥梁,在保持对苦煴水获取底线的条件之下,用三百多被关押的瓷人来换取相应的苦煴水,并且还可以对他进行示好。
  如此的猜测,虽然中间还有不少值得推敲的地方,但雷蒙相信这样的结论应该比较接近于事实,因此他在将这火鸦的来意讲述出来之后,便向瓷人村长老休利特讲述起了薇亚拉女巫的条件。
  “三百多被关押在红鸦城堡的瓷人,如果我要求薇亚拉女巫将它们释放的话,你是否可以保证稳定的苦煴水供应?”直接拿出了这个条件开始讲述的雷蒙,直视着老休利特的双眼。“并且在元素潮汐风暴来临之后,整个瓷人村落也不能很快迁徙……”
  “三百瓷人!”但被雷蒙所说出来的数量吓到的老休利特,根本就没有留意雷蒙之后所说的内容,而是骇然的喃喃自语起来。“生活在绝望之角的瓷人村落,最鼎盛的时候也只有不到一千的瓷人,薇亚拉女巫这是要让我们灭族啊……”
  陷入了愤慨和恐惧的老休利特,身体出现了颤抖,两行浊泪也从眼眶里掉落下来,过了许久才缓和了下来。
  安静的等待着老休利特的雷蒙,可以理解他的愤怒和仇恨,但处于弱势的瓷人群体,却根本就没有跟薇亚拉女巫对抗的能力。
  弱势者在没有依仗的情况下,只有任人宰割,并且雷蒙相信存在于瓷人体内的这种苦煴水,应该是可以被人为提取出来的,老休利特所想要保护的这个秘密,在高阶巫师的面前将是一种徒劳而可笑的挣扎。
  “成年的瓷人一周才可以被提取出两毫升的苦煴水,如果抽取过多就会造成寿命大减,”嗓音变得有些沙哑,神情悲哀的老休利特,最终还是坦诚的说出了苦煴水的产量。“三百多的同族,只要有能力是一定要解救的,请大人您多费心!”
  说完就想要冲着雷蒙跪倒的瓷人老休利特,令雷蒙无法承受他的如此大礼,赶紧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一个月之后红鸦城堡的人还会来,在他们到来之前尽量多积攒一些苦煴水,我会尽力维护瓷人村落的安全和完整!”
  “感谢大人对瓷人的爱护!”雷蒙的承诺令老休利特极为感动,他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脸上就浮现出了挣扎。“但如果想要提高苦煴水的产量,那么就需要一种出产于绝望之角极东的紫色黏土。”
  闻声很是惊讶的雷蒙,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极东的紫色黏土可以令苦煴水的产量提高?”
  表情很是挣扎的瓷人村长老休利特,最终还是坦诚的讲述出了原因。“这种黏土并不能直接提高苦煴水的产量,但它却可以弥补瓷人因为抽取苦煴水而损耗的寿命!”
  “那么在红鸦城堡的队伍到来之前,那么就尽可能的提高苦煴水的产量,”明白了这种黏土对瓷人的意义之后,雷蒙直接说出了他的想法。“这种黏土的获取我会跟红鸦城堡的人交涉,而等那三百瓷人被释放之后,所有瓷人的生存会变得容易一些!”
  躬身告退的老休利特,离开时脚步变得轻松起来,但坐在房间里的雷蒙却是依然有着困惑。
  可是片刻之后一个怯生生的微弱声音,便从门口传了进来。“雷、雷蒙大人,我、我能请求您一件事吗?”
  抬起头来的雷蒙,立刻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瓷人女孩阿妮塔,脸上带着畏惧的表情,但眼眸里却带着期望。
  “有什么事?”但茫然发问的雷蒙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因为瓷人女孩阿妮塔所使用的竟然是古托里斯语!
  “我、我想……我想接受您之前所进行过的那种试验,”面色一喜,马上走进房间的瓷人女孩阿妮塔语气十分坚定。“就是将金属这些物质注入身体,令瓷人可以拥有更强的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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