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

  叶子暄也没有口含醉牛,因为含了醉牛,便品不出什么味道,所以也喝的很慢,但廖碧儿却如女中豪杰一般,与上次一样,一连喝了几碗,但依然没有问题。
  喝完之后,脸上依然没有红晕,也就说根本就没醉意,但她突然之间又念了一首诗:
  山窗游玉女,涧户对琼峰。岩顶翔双凤,潭心倒九龙。酒中浮竹叶,杯上写芙蓉。故验家山赏,惟有风入松。
  看她的兴致如此之高,我与叶子暄便不在打搅她,嘱托她及早回去,尤其是她这样的地外面危险,然后我们便离开了她。
  进入小区,在走进电梯时,叶子暄说了一句:“她拍戏能拍到这个程度吗?刚才念的那首诗,也是武则天的诗。”
  “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她念的诗很生涩。”
  “我总感觉她中邪了。”叶子暄说:“只是奇怪,为什么她没有被我们看出来呢?”
  “隐藏的好呗。”我说。
  仔细想想,她开始变的时候,与我送的护身魂,也就是招魂符的时间一致。
  如果将来她真出事,我是第一个跑不了的。
  想到这里,只能保佑她没事,一定没事,只希望她现在这个样子,是她本来的面目。
  叶子暄没有说话,我们走出了电梯。
  回到屋中之后,我们各自回房睡觉。
  躺在床上,我又想起了钟馗这件事。
  幸亏遇到的是钟馗,若是遇到一个更厉害的角色,我们岂不是也要与刘清芳陪葬了?
  那日魁星之王说,我有正义之心,也是一种心境,那也就是说当是杨柳枝手眼,与宝镜手眼开启,是天时应劫而开的吗?
  如果应劫而开,那就太可怕了,我难道还要像唐僧西天取经一样,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开齐四十二手眼吗?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不禁感叹天地之大,而人之渺小。
  第二天早晨。
  我看了看小黑的眼睛,希望能看出未来是怎么样,可是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只能等到未来事情发生之后,才能验证小黑看到的,可是要这样的预见有什么用?
  算了,这样也好,至少我不担心半夜三更,去医院的卫生间,表面上看只有我一个,但通过小黑的眼睛却可以看到,有许多人在一起,相互看着对方,比jj长短——也就是眼不见为净。
  听了早晨的天气预报,说最近会下雪,但我知道,这天气预报就像调控房价会下降一样,从来都不准确。
  抱着小黑继续出去瞎转。
  我感觉我现在都快变成了皇城根边的贝勒爷。
  不过贝勒爷们是提着鸟笼子瞎转,而我则是抱着一只四条尾巴的小猫瞎转。
  向城隍庙方向没走多远,看到老七与十几个兄弟从城隍庙中走了出来。
  他也看到了我,走到我跟前说:“六哥,你也出来看看?”
  “嗯,只是走走。”
  他笑了笑说:“六哥,你与老八估计也很快脱离试用期了。”
  “此话怎讲?”
  “你把大嫂的病解开了,这事大家都知道,所以咱们兄弟们对你们更是崇拜,说句实在话,老弟我也是挺佩服有本事的人,你们二人来我们南联,虽然不到一月,但是做出的事,却比我们几人大的多,干了进丰的一个场子,到现在还没开门,赶了兄弟们鬼上身,还连累你被抓,除此之外,帮大卷弄了一些事,不仅如此,还有其他方面。”
  “这些都是大家的抬举,老七你不要说的太客气了。”
  “六哥,有句话,我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说出来,怕伤了和气,不说的话,以后估计还是会伤和气。”老七想了想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你只管说,让我听听。”我问道。
  第六十三节:三生三世3
  听我让他说,他又沉思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让小弟们先去一边。
  那些小弟们倒也识相,都摇头晃脑地向旁边走去。
  看老七这个样子,我突然感觉他难道要告诉我天机不成?是不是南联内部的核心情报,于是就提起精神,准备洗耳恭听。
  看到那些小弟离开,老七这才说道:“六哥,上次你与老八领回来的那个兄弟,是不是另有隐情?”
  “你不知道吗?”我有些惊讶,这件事都已经传到张麻子的耳中了,这老七能不知道?
  老七点了点头说:“一开始我确实不知道,真的以为你与老八领着四个兄弟去新东抢地盘,当时我还很纳闷,你为什么不带大卷一起去呢?大卷一直想跟着你们,前段时间我就不再管带他了,怕带的太久,我舍不得给你。后来我才听说,原来你们去了一个传说中的地方”
  “看来南联上下也应该知道这件事了吧?”
  “是啊。”老七说到这里,然后又对那知小弟说:“我与六哥去喝两杯,你们先去到处看看,该收的保护费收收,该替人消灾的,就是帮人消灾!”
  那些小弟应声而去。
  老七便领着我一起去了一边的小饭店中。
  小饭店店主一看老七来,急忙说道:“七爷,随便坐。”
  老七说:“有包间没?我们谈点事。”
  店主急忙领我们进了一个包间,然后问要吃什么。
  老七说:“什么也不吃,我们在这里叙叙旧,另外,我今天来这,别让别人知道。”
  店主笑道:“七爷,你放心。”
  待店主走后,老七说:“六哥,现在就我们二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次你与老八去救兄弟,很明显是被一哥与老三坑了,我有些不明白,一哥那样对你们,你们还帮大嫂?”
  我笑了笑说:“一哥怎么对我们,是他的事,但老八要救人,是我们的事。”
  老七不由说了一句:“六哥,你与老八够义气,我能认识你们真是三生有幸。”
  我说:“老七,你又客气了,你不会就是只说这些吧?”
  “当然不是,我就奇怪,你们这么有本事,干吗来南联来?进丰不是更好吗?”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我说:“我们要做的是在南联中立足。”
  老七笑了笑说:“六哥你说的很多,其实一哥实在是在老大这个位置也蛮久了,是时候该让他退下来了。”
  “什么意思?”
  老七说:“实话说吧,南联全称为南城联合业务公司,听这名字,你也应该知道,南联是联合在一起的帮派,并非铁板一块。2000年的时候,那时还没有南联,就是我们八个人在南环这里,各占一块地,当时我们也没想着要干多大,但是一哥他老婆还很有眼光,就一个个邀请我们另外七人,成立了一个联合公司,这过程就不多说了,总之四个字,先礼后兵。
  我们的排名,就是依照抽扑克牌定下的,一哥当时抽了a,我抽了黑桃七。
  虽然我们是这样排名,但是我们当时又定下了一个规矩,那就是一哥这个既是名号,又是一个位置,从老二开始,每年每人都有机会当一哥,但想做一哥的条件是,必须有突出贡献。
  然后从2001年到现在,南联的人数从先前的八十多人,发展到二百多人,地盘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基本上都是大嫂的主意,所以说我们从老二开始,没有一个人做过一哥的位置,所以说大家轮流做庄,但是一哥却根本不给我们机会,我们几人根本就没有上位机会。”
  听到这里,我不禁明白了,这还用我与叶子暄逼宫吗?原来一哥手下的人,早已对他很不爽。
  这时,老七又接着说:“说句实话,当我听到你与老八被坑时,我突然之间想起,前老八,也就是向华强,是不是也被一哥坑进了医院。”
  “你怎么这样想?”我问。
  “前老八其实也很有本事,野心也很大,也一直想做一哥,但是一直也没坐上,后来他去了进丰回来,就住了医院,我现在突然明白,是不是一哥在背后下的手?”
  听到这里,我笑了笑说:“老七,关于向华强变成无面人的事,确实与一哥没有关系,那件事反而与我有关,当时老八拦住我与叶子暄不让走,所以我才告诉他武曌遗书盒子在丽园进丰总部。后来我才知道,凡是想打开武曌遗书盒子的人,下场都是这样。”
  老七也笑了笑说:“这件事,不怪你,反倒是因为这件事,我们不打不相识。”
  不过,此时我心中所想的是,老七怀疑一哥坑向华强,只能说明一点,
  南联的人心确实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如果这样,刚好正中了与一哥有交情的那个高人下怀,也就是小敏她的主人。
  王魁想拿下南联,干掉新东,铲除宏兴,最后收服进丰,再做人王,那这个高人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搞乱南联,混水摸鱼。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向华强去进丰偷武曌遗书,那个高人也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不出手?
  想了半天,终于想通了,那个人皮盒子与武曌遗书,其实大家都看在眼里,但不出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没有能力打开那个盒子。
  而进丰也知道,所以那个地方根本就不设防,只放了一个盒子。
  这样说来,不但南联,新东,宏兴这些黑道势力,还有警方,国安这种白道势力,以及那些邪道高手都在持观望态度。
  一心想着什么时候进丰能打开这个盒子,如果进丰能打开这个盒子,那便是大家出手的时候。
  这时,老七又说道:“六哥,我今天找你说话的重点来了,就是,如果可以,我去找兄弟们推你当南联一哥。”
  叶子暄所说的逼宫马上就要实现了,但我听到这里,却不禁吃了一惊,如果能做一哥,那么一定能知道南联更多的黑幕与情服,但真的说推举我当一哥时,我却瞬间感觉自己怎么可能胜任?
  这就像是一个学习不好又生性懦弱的学生,突然之间有一天,老师说,大家一致推选你当班长,这时不是想不想当,而是根本就不自信,也无法自信。
  于是我定了定神说:“老七,一哥派你来试探我的想法?我该怎么说呢?一哥始终把我们当外人,没错,我们也确实是外人,但是我们从来没想过要去夺一哥的位置。”
  老七这时急忙说:“六哥,你别误会,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立誓!”
  “如果可以,不如让叶子暄去做一哥吧。”我说:“他其实干这行,比我的经验要直富一些,毕竟他是一个科长。”
  老七随后又笑道:“是这样的,六哥,老八的辈份没有高,如果他想做一哥,等下一年你退下时,他在做也可以。”
  “那我能不能考虑考虑?”我说。
  “好吧,六哥,你慢慢想想,另外今天咱们二人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老七说:“否则,我们可能都会有生命危险。”
  我说:“你放心,只要你不说,就不会传出去。”
  老七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一前一后离开这里。
  我抱着小黑继续散步,突然觉得有些不相信老七所说的,叶子暄所说的逼宫,如今竟然可以轻易的完成。
  老七是人是鬼,还不清楚,只能等叶子暄从红中财务回来之后,商量之后才能定夺。
  这天晚上,叶子暄回来之后,我把今天白天的事告诉给了他。
  叶子暄听后淡淡地说:“没想到南联内部的事比我们想像的更遭,果然是一块朽木。”
  “你怎么看?”
  “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们当然不能放过。”叶子暄淡淡地说:“那些兄弟们真的想推你为一哥,你就去做南联一哥。”
  “可是……”我不由迟疑地说道。
  “别可是了。”叶子暄打断了我的话说:“胆子大点。”
  “我担心的不是这样,我担心的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圈套,一哥是不是派老七试探我们的口风?”我把疑问说了出来:“现在我已经不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已经杯弓蛇影了。”
  叶子暄点了点头:“也有这个可能。”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想了,掏出一看,对叶子暄说:“是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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