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任凭*驱使,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他该怎样面对她。两人之间尴尬了几秒,王彧尧只觉得喉间干涩,半晌后才对她道:“你先进去睡觉。”说完,又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长舒了口气,急忙奔去浴室洗澡。
  王茵躲在床上瑟缩着身子,口中还留有他的味道,带着一丝酒精和烟草的气味,搅乱了她此时的心智。她摸上自己泛红的嘴唇,想着王彧尧方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既兴奋又难过。不知经过今晚之后他们该如何相处,明明是她先主动,要真发展到最后一步,她也不会后悔。
  第二天清晨,王彧尧走得比较急,只同她简单打声招呼便扬长而去。
  那晚事情却令王彧尧魂牵梦绕良久,每每回想起,王茵身上柔软的触感,她在他身下婉转喘息,那个让他不敢触碰的味道,就如毒品,折磨得他彻夜难眠。他因心中燃起的肮脏念头再次狠扇了自己几耳光。那是他从小养大的妹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趁着酒醉竟然对能她做出那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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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环金融区写字楼大厦,陈华靠着座椅,眯眼抽口烟望向王彧尧:“阿尧你想在中环有大发展,最好的办法就是同倪正良合作,但他妹妹是你养大,应该会买你这个面子,我知你心气高,不屑用这层关系,不过你现今有钱有本事,倪正良怎肯放弃这个合作机会?”
  王彧尧面目冷清:“这事情过几月再讲。我现今还没打算移至中环。”
  陈华点点头,瞥他一眼,讳莫如深道:“钱挣够了就收手,好好经营你那个公司,有些事情并不是长久之计。”似乎觉得自己言语太过直白,又紧忙转移话题:“你做事,我向来不怎么过问,加之阿玫事事总偏袒你,我知你早已同她拍拖,不过你要对她好。”
  王彧尧没回答,对方玫好不好,他自己心中已有定数,他顶多能保证自己不去乱搞。
  “可有想过结婚?”
  他言语坚定:“我不会结婚。”陈华阴沉着脸没立刻回话,过一会儿又提点他说:“我只是觉得你同阿玫结婚,对你对我都好,届时我们就是一家人,好多事情不用计较太多,况且我大哥会在生意上多加照顾你,阿玫就成了你的贤内助。”老狐狸的语气再明显不过,提醒他与方玫结婚对两人生意都有好处。
  王彧尧略微挑眉,竟觉得这话有几分搞笑:“同我谈婚姻?华叔,你知道的,我人渣一个,不像当年在旺角那样砍人无数同兄弟四处玩女人已是万幸,你居然还将自己侄女托付给我?我这人对待感情没所谓,对婚姻更不能保证忠诚,之所以拒绝你的好意,是不想以后让你在中间难做人。”现在的男人最怕女人死心塌地跟住他,想嫁给他。
  可他并不缺女人,上次李志雄开游艇派对请他到场时,眼神示意就有大把女人爬上床,男人,无非只要有钱,什么女人不能玩,他习惯了随心所欲更不需要婚姻来束缚,女人偶尔亲近还可以,过多纵容了就太麻烦。
  今日听陈华的口吻,好像已隐约知道一些事,只是未曾挑明,王彧尧也没再多问,本埠长期以来由于没有外汇管制,资金可以自由进出,像磁石一般吸引了世界各地罪犯来此洗钱。
  如今内地开始成为本埠的洗钱来源,而地下钱庄是内地黑钱进出香港最快捷的方式,交易只需几分钟,钱存入地下钱庄,转手经过他的人民币找换店,再转入其在香港的资金账户。钱庄的代理地点中,王彧尧的找换店便是其中之一,他从开人民币找换店开始发家,到开饭店掩人耳目,如今借壳洗钱,仅仅近两年多的时间他已然赚得盆满钵满,但是谁会嫌自己钱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王彧尧认为陈华说得在理,公司得好好经营,走上正道。所以他才打算进入中环,谈合作商。
  办公室内,辉佬被王彧尧的提议已然惊得目瞪口呆,“尧哥,你真要同倪正良合作?会不会给小茵知道。”
  王彧尧站在落地窗前,透过窗口眺望维港至对面中环金融区,只隔着一条海湾又是另一番世界。
  蓦然,他突然轻笑一声:“以前是怕他瞧不起,届时怪我们拿小茵说事,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不仅有钱,而且他的钱要想快速入市,同我们合作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我感觉陈华那个老狐狸似乎发现到什么?”
  王茵对倪家人恨之入骨,王彧尧不是不知道,但这又有何关系,事情一码归一码。生意是生意。
  “要不要过阵子再去澳门?或者这些事情都不让方玫再插手。”
  王彧尧脸色阴郁吐出烟圈:“不用,我的大事方玫几时插过手,我谁都不信。人一旦触及利益,翻脸堪比翻盘。”
  辉佬没再回话。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方玫推门而入,辉佬会意离开。
  方玫上前为他整理胸前衣襟,再踮脚吻了吻他的脸,主动提议:“小茵这段日子怎么样?用不用我回红磡照顾她。”
  “不用了。”说到王茵,王彧尧脸色微变,每次带方玫回红磡时,王茵脸色并不好看,饭桌上气氛僵硬还不说,更麻烦的是自己夹在中间更是左右为难。
  自从出了那晚事情,他再也没正视过她,只将这一切粉饰太平,当做从未发生,他知道自己就是个人渣。对她做了那种事情,一句交代也无。
  方玫见他言语冷淡,面色凝重似是有心事,从身后紧抱着他,语气撒娇道:“彧尧,我二叔那天同你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若是在她平时根本不屑用这种手段,但如今在王彧尧面前她甘愿收起自己的强势和锋芒,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女人的仰视顺从他。感情面前更不需要征服和驾驭,偶尔同他争一两次吵还能当做情趣,次数多了便会厌烦。
  她对自己眼前的男人除了仰慕之情仅剩占有和顺从。
  王彧尧语气沉重,思绪却不在这事:“我知道。”
  “彧尧,你同我拍拖时就告诉过我,你不会结婚,但我还是愿意跟住你。现今都是快餐社会,世俗男女,婚姻确实不适合我们,与其日后怒目嗔视,为财产算计不止,甚至怨对方耽误大把青春,还不如现在就讲清楚。反正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王彧尧松开她紧扣在自己腰间的手,双手插袋背靠着桌面,目光如隼:“你能这么想,也很好,我当初同你讲这些,是不想你日后怨恨我,毕竟你是华叔侄女,华叔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做人再混蛋,也不会对熟人不讲情义。”
  方玫这番话将两人的关系认知得一清二楚,这种日后能随时钱货两清的感情于王彧尧而言,既轻松又无负担。
  王彧尧最近都在逃避王茵,两人同时进餐,他也只是向阿婆询问她近日状况,似乎对那晚之事当做从未发生。
  近日他回得比较晚,进门见王茵不在等他,只有阿婆手拿抹布四处擦拭柜台及桌面灰尘。
  王彧尧皱眉发问:“小茵呢?”
  阿婆伸手指向前方:“在房间,王先生,不是我照顾不好,只是这几日我总感觉小茵有些怪。”
  王彧尧紧接问:“她最近怎么样,可有去定期检查眼睛?”
  “富村来过几次,不过最近见她很少服药。”
  王彧尧站在门外敲了敲房门,见里面更无声音,这才推门而入。
  此时王茵正坐在床上,伴随着留声机里沙沙的音乐声缓缓流淌,她目光低垂,不敢看他。这几日他们之间的关系全因那晚那个昏天暗地的吻而发生了变化,两人很少再有交谈,王彧尧也只是简单关心她病情,还让富村定时带她去检查眼睛,王茵差点就露陷。
  她不知自己还能装多久,再这样下去,自己已然快要崩溃。心中更恼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在他这阵子再也没带方玫回红磡。
  王彧尧踱步进房,站在留声机旁,伸手将唱避升降杆移至一旁,此时音乐停止,万籁俱静。
  他偏头望向她,仿佛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幽深的眼眸似一道强光定格住她的身影,他语气沉重:“对不起,小茵。”他想了十几分钟,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王茵紧张握住双拳更无回应,片刻过后王彧尧再度艰难开口,向她解释说:“那晚我以为是方玫。”他说这话时,目光闪躲,似是怕王茵看穿自己内心的龌龊无耻,干脆不再直视她。
  王茵突然瞪大双眼盯着他,继而莫名的笑了笑,眼眶里含泪,她没回话,这一刻的她只觉得心死如灰。
  她真想大声告诉他,知不知她爱他,知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并不比任何人少,她自欺欺人了这么久,原来那晚王彧尧真是把她当成了方玫。
  ☆、第二十四章
  此时此刻王茵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觉得自己难受到不行,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只感觉心脏处绞着痛,痛到令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彧尧等了几分钟,见王茵没有回应,发现自己再呆房里已没必要,只得沉着脸泄气离开房间。
  从头至尾,她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
  待王彧尧走后,王茵将头捂在被子里哭得压抑,五官扭曲,起初是止不住情绪小声哽咽,最后则是哭得沉闷,一声接一声。她哭得小心翼翼,把脸埋在被子里,生怕被门外的人听见。
  她真希望王彧尧也能体会一把她此时万箭穿心的感觉,甚至连五脏六腑都在疼,似被人活生生的用刀在一寸一寸地剜。
  王茵除了愤怒之外,更觉得恶心,想到王彧尧也同方玫做着比这亲密的事情,甚至和她亲吻都能让王彧尧将她当成方玫,她真想给他几刀,让他也尝尝这到底是什么滋味。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他逼疯,王彧尧为她擦药时的异样反应,那晚他悄然走入房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自欺欺人的活在自己的空想中。
  她每天还要忍受他和方玫在她眼前亲热,自己却要当作毫不知情,她真的受够了这种痛不欲生的日子。
  ****
  白天阿婆在家打扫房间,富村接王茵去看医生,王茵上车后:“今天可否不用再去检查?”
  富村面色为难。
  看样子是王彧尧强制命令,王茵靠着后座椅,继续说:“我记得我前几日就同你讲过,我不想去看医生。”
  “阿茵。”他和辉佬都看得出来,王茵对王彧尧的依赖,尤其是王彧尧与方玫在一起之后,王茵脾气更是古怪。
  富村握紧方向盘,斟酌开口:“你没必要拿自己的眼睛同尧哥赌气,其实,尧哥很关心你的。你不要让他担心,不然我也难做人。”
  王茵轻笑一声,语气揶揄,“他有方玫就好,怎会管我。”反正她今天讲的这些话,富村都会一字不漏地转达给王彧尧,她不介意说得过份。
  见王茵不为所动,富村继续说:“不是这样的,我同你讲,尧哥已经为你联系国外医院的一位医生,好似在美国,听讲也是玫姐介绍,尧哥还说,等他办完手头上的事情,他亲自带你去美国治眼睛。”
  “ok,那你告诉他,要去他自己和方玫一起去,我不想出埠。”
  富村头疼:“你怎么句句都离不开玫姐,那先去九龙检查一下,开点药总可以。”
  “我上次的药还未用完。我不想去,反正医生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会自我恢复,我早已听到厌烦,富村,不如你陪我去逛街吃茶可好。”她在家呆了这么久,伪装了这样久,早已觉得累,但为了王彧尧还是将这一切掩饰得天衣无缝,为了怕阿婆看出端倪,她甚至连房门都不敢出,吃完饭,就立刻进房间,只等王彧尧归家。
  富村因王茵这番话而脸色发红,更紧张王茵此时目不转睛盯住他的样子,好在王茵眼睛看不见,不然给她见到自己这样,该如何是好。
  最终在王茵的百般肯求下,富村带她去尖沙咀的一家茶餐厅用餐,她没过多流连商场,怕被富村看出异样,继而会给王彧尧知道。
  王茵如今只想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再与王彧尧摊牌,她太了解王彧尧,继续装瞎欺骗他,给他知道真相肯定会勃然大怒,还不如自己主动,向他说明实情。
  只可惜,一切总出乎在王茵的意料之外,那天阿婆生病请假回新村修养,王彧尧派富村送三餐,方玫主动请缨但都被他拒绝,王茵的性格他清楚,对待不喜欢的人,永远都是冷言相对,之所以对方玫客气,也是因为他在场。
  今日,他晚间回得早,担心王茵一人在家会受惊。
  两人一同用过晚餐时候,王彧尧并未追究她那日同富村去尖沙咀逛街一事,她乐意她就做,只要她开心,他不会多加阻挠。
  用完晚餐,王彧尧起身去房间拿衣服准备洗澡。从浴室出来时,他看到王茵并没带盲杖在身,前放中央摆放着椅子,见王茵踱步去沙发拿书,王彧尧正想提醒她,哪知道王茵侧身轻巧躲过,甚至在弯腰拾书时,不用伸手来回探索就能知道书本的准确位置。
  王彧尧愣了几秒,几乎是不可置信地问道:“小茵,你眼睛能看清楚了?”
  说完他急忙走到她身边,在她眼前伸手摇晃示意,却被王茵一把抓住。
  “真......真的好了?”他不可思议的握紧她的手,神情兴奋。
  王彧尧语气疑惑,继而又问:“几时好的,为何不告诉我。”
  这下,他好似全部明白过来,突然沉着脸:“你不肯同富村去看医生,更加不愿吃药,原来早就好了是不是?为什么还要瞒住我,知不知我一直在联系医生想办法治你眼睛?”他早已经安排好一切,准备带她去美国治疗,王茵突然恢复,真是令她又惊又喜又气。几番情绪交织在一起,唯一恼怒的缘由是她一直隐瞒自己。
  王茵带着一种赌气的情绪回答他,“现在你不是知道了,我也想告诉你的,你一直在忙着你自己的事情,不是工作挣钱就是同方玫拍拖,几时管过我。”
  王彧尧气急败坏,自己好心被她冤枉气不过,只得黑着脸冲她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没管你,你一受伤,我放下工作回家陪你,你眼睛一直不见好,我四处给你联系医生。搞来搞去都怪在我头上!你怨我,同我斗气,也不能拿你眼睛来开玩笑!”他以为王茵一直对那晚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那又能怎么办,他已向她道歉解释。
  见王彧尧似真是在生气,王茵压低声音道歉:“对不起。”她想了想干脆与他直接解释:“彧尧,其实,那天在警局时我的眼睛就已经恢复,你那段日子对我实在太好,放下生意回家陪我,更是寸步不离照顾我,我真的好舍不得这一切,你若是知道我眼睛已好肯定不会那样对我。你也不必为我眼睛自责,为你,一双眼睛算什么。”当时为他挡住拿一棒,她早已做好牺牲性命的准备。
  她越说越小声,可是王彧尧却听得一清二楚,他还未理清楚此时的情绪,王茵却鼓足勇气踮起脚尖,吻上他的下巴。反正都已经知道,不如直接向他表露心迹。
  柔软的唇,猝不及防地落在他的下颚,王彧尧当场惊在原地,下意识倒退了几步,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片。许是真被王茵此番言语动作惊住,王彧尧一直没有反应,只是脸色又比刚才难看了几分。
  还不等王彧尧推开她,王茵又抱紧他将头埋在他的怀中说:“彧尧,我爱你。”她早就受够了这种感觉,反正他已经知道实情,以后还不知会怎么样对她,不如现在将压抑在心中的事情全部讲明,如今全盘托出竟然令她有种视死如归之感。
  这一句话令王彧尧好似被雷电击中,他脸色突变。可王茵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只紧贴着他的胸膛继续说:“我见不得你与别人在一起,更见不得你同别人亲密,同你在一起时,我任何苦难都受过,所以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你不要我,怕你同别人在一起转而忽略我,这样我还不如永远都不要好。”说到后面,她差点流泪,“因为看不到你们亲热,我就不会难受。”
  待王彧尧理清情绪,接下来却是面色阴鸷,他不知自己怔了多久,最后他冷静推开她,掐紧她的手臂,拧紧眉头质问:“王茵,你知不知你刚刚在做什么?”她怎么可以对他说出那番话。
  哪知王茵张口反驳:“我怎会不知。我们并非亲兄妹,我钟意你十几年,我明明已长大成人,还要亲眼看你去找别的女人。你可知我心中是什么感受。”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脸色愈发的阴沉,半晌过后又最终放开王茵,一字一句提醒她:“你太任性,也许是我太宠你。王茵,有件事你要搞清楚,我回来不是为了守着你,你也不是为了我,我养你到大,供你念完大学,完全可以不用再管你,况且你早已成年。”
  只停了片刻,他红着眼眶继续瞪着她说:“所以你今天的这些话,我当做你没讲过。以后也不要再讲!”他语速说得有些快,似乎急于证明些什么,又好似在借此掩饰他内心的慌乱。
  王茵瞪大眼看着他,眼神愤怒不甘,听着方才王彧尧振振有词地让她认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时,这种感觉就像身上的肉被活活一针扎入,且深不见血,令她疼到窒息。原来王彧尧从来都不属于她,他们今后会有各自的生活,他现今的反应在间接告诉她,她只能是他妹妹。
  ☆、第二十五章
  王茵不知何时起,开始在乎那个男人,他从小介入她的视线,任劳任怨养育自己十几年,更是相依为命了十几年,他是那样宠爱她,这种深入骨髓的感情,早就已经无法割舍。如今听到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她只觉得胸口处,疼到窒息。王彧尧不爱她,无论怎样都不会爱她,他曾答应过她不会找女友,如今却与方玫在一起。
  现今的王茵感觉自己早被王彧尧遗弃。他终于还是说出了那番话,他养她到大,完全可以不再管他。当年倪康丢下她和阿妈家姐时,也是急着撇清关系,兜兜转转,她最终还是躲不开被遗弃的命。
  王彧尧果然狠得下心肠,不再见她。任凭王茵怎样无理取闹他都不再理会,以往只要她一个电话说自己身体不适,他远在千里都能立马赶回来见她。现今她心情压抑卧床三天,不愿起身,即便阿婆打电话向王彧尧告知情况,他也不再理会她,王茵知道自己与他的感情,在那一晚已经变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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