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当我的腿部挂件 第55节

  “这个可是云浮山的人自己说的啊!要是你不知道薄云意是谁……这个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我觉得就算你活在世界上的某个犄角旮旯里,也不可能不知道薄云意的吧?”
  面对洪文明的说法,那少年居然真的点了点头。
  “我当然知道薄云意了。”
  少年理所当然地道:“我们南……我们那边曾经出过一只极其凶残的大妖,是个嗜血成性的疯子,修为又变态一样的高,几个城里的人联合起来都打不过……最后是薄云意薄真人听说了这件事,独自一人自北而来,一剑就把那妖怪斩成了两半!”
  他说到这里,眼中不由自主露出了向往的光来:
  “真可惜我当时还小,没有亲见——听说薄真人的那一剑不仅斩断了大妖,还斩断了整整三千里大海!”
  “三千里啊!海水竟然被一剑斩空,足足七日七夜,没有涓滴海水可以渗进那道剑光斩出的裂隙里……直到最后剑气渐渐散去,海水才终于重新涌回。”
  “即使海水已经恢复原状,薄真人当年斩出那一剑的地方依然都留存有剑气的痕迹,至今都还有剑修会不远万里地奔赴那边,只为了在薄真人的那一道剑意旁边感悟……”
  少年的语气里全是仰慕,沈清宴听着忍不住展开了一下想象。
  然而就算他怎么努力,好像都没有办法把少年口中的“薄真人”和那天与广平城城主抢徒弟的薄云意给联系到一起来……
  也许距离才会产生美吧……
  这样想着,沈清宴便突然听到那少年十分向往地说:
  “沈师兄是和薄真人一个级别的天才吗?那以后等你功成名就,可不可以也来我的家乡一趟,在薄真人的剑意旁边留下一道感悟,让我的家乡从此可以专心发展旅游业,不用售卖资源就可以发家致富……”
  沈清宴:????
  你确定你没有拿错剧本???
  正在沈清宴一脸懵逼的当口,桌边的三人忽然听见桌角处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却正好看见化作人形的灵菘在朝着桌上的荷叶盘伸出手,嘴里还塞着满满的鱼片。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白衣出江投喂的手榴弹~
  感谢白衣出江、朝诺生、莫家夜雪、冬、23344059、15510745190、青衣如旧投喂的地雷~
  感谢顾清川、执念、叶修的小麋鹿、云·子龙我媳妇·瑾、彩练、无畏、茶无人、太湖石灯大漠孤雁、杜安生、纯华小包子、星陌and离陌、可爱的萝卜、大米范儿、绵绵萌、一夜梦十州、万年总受、陈陈、拾、公子靡、a.v.k、古伊爱苹果、幸有余生识故人、半日闲、混蛋天然卷、落依、萧、干瘪的橙子?、亭子的婷、别林卓、杉杉来迟、忘殇、繁花似锦翩入梦、姚琦琦、梦倾幽、singles、阿啓鎏貘魇旒妠、阅龄十二年灌溉的营养液~
  最近真的超冷哇,码字的时候感觉手都僵了qaq……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
  第40章
  正在沈清宴一脸懵逼的当口,桌边的三人忽然听见桌角处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却正好看见化作人形的灵菘在朝着桌上的荷叶盘伸出手,嘴里还塞着满满的鱼片。
  洪文明:……
  沈清宴:……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沈清宴用眼神问洪文明。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以为他一直在院子里!”洪文明神色茫然地用口型回答。
  少年看看灵菘因为吃了太多鱼片而鼓起来的面颊,又看看荷叶盘里只剩了原来三分之一的鱼片,猫儿似的眼睛慢慢瞪得溜圆,他盯着神色无辜的灵菘,几近悲愤地喊道:
  “你居然偷吃我的鱼片!!!”
  灵菘本来正在咀嚼,闻言猛地伸手捂住嘴巴,紧接着他的喉咙上下起伏了片刻,然后灵菘便放开手,光明正大地张开嘴巴给少年看:
  “没有哇!没有偷吃!你不能这么随便冤枉人的!你看!我嘴巴里面没有鱼片!”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咽下去之后就说自己没吃是想骗谁啊!”
  少年指尖颤抖着,指向灵菘的鼻尖:“你在偷吃之后都不想着要擦一擦嘴吗?鱼片都被你弄碎了还说没有偷——”
  少年正在指控灵菘呢,话音未落,灵菘便反应极快地从桌上一把抱起荷叶盘,捧在胸前转身就跑。
  看着灵菘绝尘而去的背影少年足足怔愣了三秒,才悲愤地大喊一声“站住”拔足狂追,灵菘跑得头也不回,一边跑还一边抓紧时间从荷叶盘里抓起鱼片往嘴里塞,他背后追着的少年看到这一幕,愤怒的眼神几欲喷火!
  “站住!站住!你给我回来!!!”
  “不回不回才不回!你有本事你就追!”
  灵菘不仅边跑边吃,百忙之中还不忘了回头对少年张张嘴巴——不出意料地,他的嘴巴里现在已经又一次塞上了满满的鱼片……
  面对灵菘这样明晃晃的挑衅,少年终于感到忍无可忍了!!
  “啊啊啊啊这是你逼我的!!!看我绝招!!金风神龙破!!!”
  他大声地喊着,就在沈清宴想着要不要出手阻止的时候,少年一弯腰,从脚上脱下了一只精致的缂丝靴子,运起灵力轮着靴子向前方猛力一掷——
  刹那间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靴子正正好好地打中了灵菘的后脑勺。跑在前方的灵菘身体只微微摇晃了一下,便在靴子的冲击下一头栽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保持着一个弓着背的姿势,便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所有人都被这个结果给吓到了。
  “你这孩子……你怎么打头呢!!”
  洪文明低声指责少年。
  沈清宴立刻往灵菘倒地的方向跑去,洪文明气喘吁吁地紧随其后。
  少年踩着剩下的一只靴子,单脚一跳一跳地跳到了灵菘身边,疑惑地看了眼一动不动的灵菘,他下意识地戳了戳对方:
  “……你没事吧?喂?给点反应啊?”
  灵菘依旧脸朝下趴着,没有做出一丝反应。
  “我感觉我没打得很重啊……”
  听到少年的话,洪文明扭过头瞪了他一眼:“那可是后脑勺!和别的地方能一样吗?”
  “……但是我真的没打得很重……”
  少年咬了咬下唇,有点后悔,又有点委屈。
  “先别说这个了,洪文明你去我房里拿点药,我先看看他怎么样了。”
  沈清宴指尖凝了些灵气,正要弯下腰去探一探灵菘的伤势,猛不防趴伏在地的灵菘突然挺起身来,以获胜者的姿态美滋滋地大喊一声:“我吃完啦!!!”
  旁边本来气氛严肃的三人:……
  大家这才发现,灵菘保持着那个弓着背的姿势是有原因的:他把装着鱼片的荷叶盘护在身下,以自己的身体为掩护,短时间内就把盘子里的鱼片吃得丁点不剩。
  洪文明的嘴巴不知不觉地张大了:“你不是被打中了后脑勺吗?”
  “……后脑勺很要紧嘛?”
  灵菘摸了摸脑袋,神色茫然地问:“我不知道这个哇,下次再发生这种事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再多趴一会儿……”
  少年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质问灵菘:
  “你是装的?!”
  他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灵菘没有听出来,反而挺了挺胸脯,十分自豪地说:“主人的师兄说辣,这叫做兵不厌诈!”
  “……”
  沈清宴沉默了。
  洪文明沉默了。
  就连小院里的空气都沉默了。
  良久良久,少年终于爆发出一声饱含愤怒的大喊:“我去你混蛋的兵不厌诈啊!!!!”
  带着几能滔天的怒火,少年想也不想地扑向灵菘,两人顷刻间扭打成一团。你拽我的头发我咬你的耳朵,一时间小院里尘土飞扬,洪文明和沈清宴站在旁边目瞪口呆。
  “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熊孩子吗……”
  洪文明语带绝望地说。
  “我究竟是为什么要把他们都留在店里……”
  沈清宴发自内心地感到懊悔。
  好容易等他们的动作慢了一点,沈清宴抓紧机会上前,伸手抓住了少年的肩膀,洪文明则死死拉住了灵菘,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把扭打在一处的二人分开。就算分开了之后,少年还是努力用脚去踢地上的尘土,试图把土踢到灵菘的脸上……
  少年的两只靴子都不见了,灵菘绑得好好的长发散了半边。两人都是衣衫凌乱、满身尘土,形容十分狼狈不说,身上的怨气浓度也纷纷爆表。
  “你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啊!为什么莫名其妙要和我打架?!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你没有做错什么?还说我莫名其妙?我龙笑笑今天就要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即便已经被强行分开,两人依旧互不相让地隔空打着嘴炮,沈清宴也不知道这少年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他用尽全力按住对方还好几次险些被少年挣脱,最后沈清宴不得不当机立断,也不管洪文明和灵菘了,直接抱住少年就往房间里拖……
  不服输的少年自然是死命挣扎,沈清宴肯定要竭力控制,就在这个当口,店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何方歹人?!速速放开我家少主!!!”
  随着“轰”的一声轻响,有无形无质的威压自店门之外炸开。
  南二十三巷这一间窄窄的店面门前像是突然生起了一阵狂风,吹得满店的桌椅板凳都噼噼啪啪地晃动起来,檐间精致的灯笼在这风里明明灭灭地颤抖,一直趴伏在店门外宛如沉睡的傀儡貔貅猛然睁开了双眼,从喉中对着店门前的那人发出了低低的威胁咆哮——
  而沈清宴的腰间,乍起一道青光。
  青是纯粹的青,青如远山,青如眉黛,青如碧水洗云天。
  这青色的光在出现的刹那便裂变成千万道,千万道青光化作千万道丝线牢牢护住了沈清宴,像是一只庞大的柔软的茧,当那慑人的威压蔓延到“茧”上的那一刻,浓郁的、强烈的、无穷无尽的青光,便在刹那间径直冲天而起!
  ——转瞬间,小巷内便云止风歇。
  中年人的身体猛地一颤,在青色流光的压制下,他挣扎了片刻,却还是不情愿地,“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沈清宴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伞,他松开了龙笑笑的肩膀,像是执剑那样持着伞柄,伞面微微撑开,其上隐约有苍青色的光芒流转。
  “我想您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他望着门口的中年人,清俊的眉稍稍挑高了些:“我并不是什么歹人,对您家少主也没有什么恶意,甚至在半刻钟前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出身……但是拜您所赐,我现在知道了。”
  “如今修真界里龙族稀少,您神经紧张我也可以理解,但您要是在发作之前先进门仔细看一看,就知道我并没有绑架他人的必要。你们龙族是很有钱不错,可我难道就身无分文?”
  以伞尖斜斜一指屋内,沈清宴勾唇凉凉一笑:“刚刚可是您先动的手,我为了表明立场才没有更进一步……”
  “不过您一来就要喊打喊杀的这种态度是对是错,我希望您心里能有个数。”
  说完之后,他便拉着洪文明和灵菘,越过少年径直走进了院内的房间。
  随着青光的渐渐散去,被压制得跪倒在地的中年人终于缓慢地站起身,少年光着脚站在院里望着自己的老师,神色显得既窘迫又懊恼。
  “……您为什么总是这样武断?”
  龙笑笑咬着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紧紧关上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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