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都是中衣惹的祸

  “……啊,不够啊!”丁翠兰撇嘴,兴致缺缺。
  丁琬见她这般,纳闷的道:
  “你可是……有什么安排吗?”
  “我想弄个铺子,然后租出去,吃租。”丁翠兰没有隐瞒,“既然咱家说把那些当成我嫁妆,那我先用,让它赚些钱,不是很好吗?”
  丁琬明白的颔首,不过这些钱还真是不够。
  “县里最小的铺子,地段不好,也得二百两银子,你这些……还真是不成。不过我给你出个招。”
  “什么啊?”
  “跟安辰借。”
  “啊?”丁翠兰惊讶。
  警惕的看着她,故作迷茫的道:
  “我去跟他借钱好吗?”
  “这我哪儿知道,反正他能有。”丁琬煞有其事的点头。
  三十亩水田,府城店铺、宅子全都有。
  估计这就是他这些年,卖命换来的全部身家。
  丁翠兰无语的翻个白眼,揉了揉太阳穴,说:
  “你别闹成不!咱好好唠嗑。”
  “我咋没好好说话啊。”丁琬不服气,“我账面那些银子,你知道不能动,我是真没有。我爹那边也不能给,开春还得上京呢。现在你能借的,就安辰一个。”
  “那我也不能跟他借钱啊。”丁翠兰摇头,满口拒绝。
  非亲非故,更何况她可不希望他们俩的关系,因为银子而变得不纯粹。
  丁琬见她这般有原则,悬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
  手指轻敲着桌面,玩味的看着她,说:
  “小姑,你还是自己说,还是我把话挑明?”
  “说,说什么啊?”
  丁琬撩起衣袖,看着自己的中衣,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没穿过我小姑给我做的中衣。啧啧啧……”
  丁翠兰如果还没听出来,那真是蠢到家了。
  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谄媚的笑看着她,说:
  “那个……那个琬儿啊,你……你想穿,我给你做,我……我……”
  越说底气越不足,最后闷闷地说道:
  “你都知道了?”
  屋里没有外人,索性她也就说实话了。
  都是中衣惹的祸。
  旁人便算了,眼前这位虽然是侄女,可她把她看做知己。
  低头搅着手指,小声的坦白:
  “琬儿,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是想……想着过些日子,再跟你说。”
  “过些日子?什么时候?”
  丁翠兰紧抿嘴角,道:
  “就是过几天罢了,我真没想瞒你。府城这趟,你挺上火,再因为我的事情让你更揪心,我真的过意不去。”
  “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我……我早就有点喜欢,毕竟她会功夫嘛。真正动心是我被李夫人下药,他救我的时候。真的好霸气!”
  呵——果然!
  英雄救美,戏文里常有的片段。
  “当时我挣扎,我想叫,可是声音根本出不来。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然后他就出现了。”
  丁琬拉着被她蹂躏的手,轻声说:
  “小姑,感恩跟感情,是两回事儿。你不能因为他救了你,就以身相许。那是戏园子骗人的东西,你怎么能……”
  丁翠兰不住的摇头,极力为自己辩解着:
  “琬儿,我不是因为感恩,我是真的喜欢他。当时我趴在地上,他就如同天神一般,踹翻了那些婆子、丫鬟,还薅着李夫人的衣服,我真的就……我以前不懂你对徐二年的感情,可是我现在懂了。”
  呃……
  丁琬看着有些激动的小姑,抿唇想了想,说:
  “你先别急,这事儿咱们慢慢来。反正你婚事不着急,奶跟爷还想留你一年半载,看看他的努力,啊!”
  “他真的努力,他在府城有铺子,村里有田地,他真的想好好做个寻常百姓。”
  我去,这事儿他都说了?
  他来真的?
  丁琬震惊之余不住的点头,不敢呛她。
  旁人不了解丁翠兰,但是她了解。
  这个小姑,认定的事儿,那任谁也改不了。
  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主儿。
  真要是逼急了,跟安辰私奔,那犊子万一抱有“生米煮熟饭”的念头,吃亏的就是小姑姑。
  不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事儿可不能马虎。
  丁翠兰不知道她的想法,不过她这么说,自己也赞同。
  反握着她的手,道:
  “琬儿,你能支持我,我就很开心。我都想好了,等他在府城真的把咱们的酒卖出去,那到时候我也好跟爹娘开口。我知道他们疼我,不想我受苦……”
  憧憬未来的丁翠兰,不停地说着自己的打算。
  有些幼稚,但也有算靠谱。
  还知道得让安辰有些作为,她才能提。
  丁家虽不是大户,但规矩一直遵守。
  “私定终身”,还是需要勇气。
  更何况丁翠兰跟丁琬不同。
  徐二年是土庄子人,知根知底。
  安辰并不一样。
  丁琬看着说个不停的小姑,嘴角上扬,缓缓颔首……
  ……
  去落霞镇买鱼的事儿,丁琬只是跟丁现说了。
  至于安辰那,用不着她费事儿。
  两天后,安辰就赶车带人去了落霞镇。
  丁琬也能松口气,不用担心小姑跟他相处,被占便宜。
  从府城带回来的东西,丁琬跟丁翠兰一起送了。
  想当然的,大家高兴之余,更多的是感激连连。
  就没有女人不爱这些东西的。
  头油、脂膏、眉黛……
  平常谁会舍得买,如今有人给备,大家都很高兴。
  至于辽东府城内的事情,越说越热闹。
  廖玉恒一直都没出现,显然那天是没来得及离开府城,被困了。
  丁琬也没去县里,如今她觉得哪里都不如家里安全。
  这天上午,许久未见的谭迁,竟然来了。
  带了不少他铺子里的东西。
  燕窝、胭脂、水粉、凝膏……
  丁琬看过,轻笑着道:
  “来就来嘛,拿什么东西呢。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谭迁倒也没跟她客气,开门见山,道:
  “要过年了,自然得给你带些物件。我想问你,你的高粱酿,到底卖不卖?”
  “不卖。”丁琬摇头,“你想喝,我可以给你一些。”
  谭迁叹口气,看着她不解的问:
  “你能告诉告诉我,你是怎么提前出来的吗?”
  “你问这个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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