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我根本不在乎

  丁琬觉得从她知道上京开始,就有一个阴谋在等着她。
  看着身旁认真烧鸡蛋的徐永涵,或许老早他就知道自己上京,而他也会跟着。
  那到底是谁要动她呢?
  脑子里琢磨好久,她也想不出到底是谁。
  直到眼前多了个剥好皮鸡蛋,让她回过了神。
  说了句“多谢”接过,却没有动。
  徐永涵见她这般疏离,心中难免苦涩。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居然需要说“多谢”?
  丁琬吹吹鸡蛋,小小咬了一口。
  “好吃吗?”
  “嗯,挺好的。”丁琬颔首。
  徐永涵把另一个烧好的,边吹边剥皮。
  “我这一个就够了,那个你吃吧。”
  “我晚上吃的饱,你不用管我。吃晚饭早些休息,屋里的炕,都烧好了。”
  丁琬“嗯”了一声,直接起身。
  既然一会儿就要睡,那她还是进屋吃的好。
  吃完洗漱,也就歇息了。
  她不想跟徐永涵单独在一起,那样会让她坚定的心动摇。
  坐在炕沿儿,脑子里不停琢磨会是谁要对她动手。
  可思来想去,她也没想明白。
  重生以来,能被称之为“得罪”的,也就是酒坊。
  朗月明坤吗?还是一叶知秋?
  能让黑鹰、红鹰一起保护,对方来头铁定不小。
  指定不是宫里的。
  毕竟她帮了太子好几次,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做。
  他的为人,也不会容许那么做。
  一个鸡蛋吃下,眼前多了碗温水。
  丁琬抬头看着徐永涵,接过来,喝了。
  “多……”
  “别再谢了。”徐永涵出声打断她后面的字,说,“如果你一直这样客气,我又怎么把你捂热?”
  丁琬轻笑摇摇头,悠悠的说:
  “就是我不跟你客气,你也捂不热。”
  “你怎知捂不热?”
  “罢了,不说这个。”丁琬把空碗放在一旁,道,“我想知道是谁要对我动手。我是当事人,总得搞清楚吧。”
  徐永涵把碗拿走,没有回答。
  就在丁琬打算放弃的时候,他又进来了。
  手里还端了一盆水,放在她跟前,说:
  “烫烫脚吧。”
  丁琬没有矫情,直接脱掉鞋袜。
  二人最亲密的事儿都做过,这又算得了什么?
  水温有些热,丁琬下脚的时候有些躲。
  徐永涵蹲下身子,一点一点往她脚上撩水。
  丁琬就那么受着,没有躲,面无表情。
  等徐永涵用布巾给她擦干脚后,丁琬盘腿坐在炕上,道:
  “你还没回答我呢。”
  “放被吧,你睡炕头、我睡炕梢,一会儿我告诉你。”
  说完,端水盆就出去了,都不给丁琬拒绝的机会。
  起身走到炕屏,打开后里面是被子。
  应该很久都没有人住了,里面一股子霉味。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把被子拿出来,放在炕上。
  火炕的热度上来,烘一烘就没那么潮了。
  徐永涵这次出去后,就没那么快进屋。
  丁琬也不着急,反正他得回来。
  他既然说要睡这,就不是一时兴起。
  被子、褥子,铺了一炕,她也把窗户打开。
  被褥的霉味实在太大。
  等了一会儿,徐永涵也没有进屋。
  周遭安静,丁琬有些困了。
  一整天的折腾,就算马车很奢华,也不如火炕来的舒坦。
  关上窗户,合衣躺下,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间,听到了脚步声。
  丁琬强打着精神坐起来,道:
  “忙完了?能说了吗?”
  徐永涵瞅着炕上的摆设,无奈的叹口气。
  两床被子叠好、摞在一起,褥子又离得那么远,这是要彻底拉开距离啊!
  “你也别叹气。我现在是寡妇,总得顾念你虎威大将军的名声吧。”
  “你该知道我根本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啊!”丁琬淡淡的说,把枕头抱在怀里,又道,“你赶紧讲吧,讲完我睡觉,明儿还得赶路呢。”
  徐永涵拗不过她,拖鞋上炕,坐在她的对面。
  “猛”地出掌,掌风把蜡烛打灭。
  屋子黑下来,等熟悉黑暗后,还是能看到彼此,只不过看不清脸儿。
  “接‘杀你’任务的,是南疆的一个神秘杀手组织。最近两年才窜起,行事乖张,没有原则。鹰巢派人追查半年,但却于事无补。只要他们接手,一次失败就第二次派人,第三次派人,直到任务成功为止。”
  丁琬听到这话,后背发凉。
  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的道: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年前。”徐永涵回答,“那日你在县里看到夜莺,她就是告诉我这事儿的。而且那个时候,鹰首已经带人,挡了两拨。”
  丁琬抿唇蹙眉,难以置信的呢喃:
  “我……我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啊!”
  “你自然是不知道,因为主子那边下令,全力护你。”徐永涵沉稳的说。
  丁琬有些害怕了。
  她没经历过这些东西,而且小姑父就是江湖一个组织的首领,他……
  “那我小姑父知道吗?”
  “碧海罗刹阁,早就不属于江湖,月影楼行事又一向隐秘,他不可能知晓!”徐永涵摇头。
  月影楼?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它跟月阁……有关系吗?”
  “没关系。”徐永涵再次摇头。
  对于她知晓“月阁”这个名字并不惊讶,毕竟小姑父就是江湖人,平日跟她提一提,也是有的。
  想了下,往前凑凑,直接坐在被子上,道:
  “琬儿,这次对你动手的,应该不是大周朝境内的酒坊的当家。”
  “啊?你这话是啥意思?”
  徐永涵下了被子,坐在她的面前。
  利用她此刻惊讶着急,拉近了彼此距离。
  “你该知道,大周朝一直都没有烈酒。就算我朝地大物博,所酿的酒,都是酱香浓郁并不烈。战场上用的,一直都是从临朝买,可自打虎威山战役再次挑起,临朝都没有卖酒。”
  “而因为你的缘故,驻北军伤病治愈的人数比以前要多得多。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大获全胜。事后敌军、临朝几国难免就会查。而你的菀茗韶华并不是隐秘,他们自然也就查到了。”
  “所以这次我上京,才会让你亲自护送?”
  “对。”徐永涵没有隐瞒,“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要去京城述职,所以顺道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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