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一晌贪欢

  可是如今看来都有些奢侈了。
  就像他说的,我是个傻子。
  不多久他便回来,我们开始做爱。
  这一次跟前几次不同,我有了感觉。这是破天荒第一次,我有些欣喜,抱紧他,想到他在里面,再次动情,喊他:“老公。”
  他喘息未停,从我身上起来,笑了声:“只有爽的时候才叫老公。”
  我扑过去抱他:“那我平时都叫你什么?”
  “老公。”他说。
  “那我是你老婆吗?”
  他不说话。
  我想起日渐逼近的归期,心里不安,问他:“你会娶我吗?”
  他皱起眉,语气不耐:“娶娶娶,彩礼八万八,问问你爸给你准备了什么嫁妆。”
  我不可置信,故意扬高了语气:“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问问老头给你准备了什么嫁妆,有房吗?”
  我的心凉了,方才知道文学作品中所有的比喻都是真实贴切的,那种忽然如坠冰窖的失落感。
  “算那么清楚的吗?”我道。
  “我都要把自己卖了,能不算清楚吗。”他道。
  我跟你谈阳春白雪,你对我说物质基础。此刻才知道彼此间的沟壑有多深。
  一晌贪欢罢了,我心底发出一声喟叹。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我提不起力气再说话,起身,去浴室冲澡。
  冲完澡,他仍旧在床上刷抖音,我去拿内裤,被他一把扯去,藏在枕头下。
  我在旁边躺下,淡淡的忧伤挥之不去。
  “我要回去了。”
  他猛然抬头:“买好票了吗?”
  “回去就买。”
  他扑上来,在我耳边吹气。我耳朵敏、感,觉得痒,歪着头推拒。
  他发现了我的敏感点,以为我欲拒还迎,不停的挑逗我的耳朵,舌头灵巧的伸进伸出。
  短裙被撩起,他从后面进来。
  我第一次尝试这个姿势,很深,但是没有快感。我说不要,他觉得是调、情,做的更加卖力。
  眼泪顺着脸颊流出来,为自己的堕落。
  他不明所以:“怎么哭了。”忙从我身体退出来,抽纸巾给我擦脸。
  为什么哭?因为他的无情吧。但是我的情绪确实反复无常,哭完后又恢复片刻明媚。
  “你回去就是为了那份企工作吗?”他皱着眉问。
  “嗯。”我依偎在他身边,“能接触到一些人。”
  “什么人?领导?”
  我点头:“能找个好老公。”
  他扬手做要打状,在我屁股上狠狠拍了几下:“错了吗?”
  我忙讨饶:“错了,错了。”
  他方才放下手。
  “琚琚是住在这里吗?”那个女人如同一根刺,鲠在我的咽喉。
  “有时候在,有时候在别墅。”他说。
  我便知道,之前说她不住在这里的话也是骗我的了。想起琚琚威胁我时说过,她跟austin住在公司旁的gulf酒店,每天睡在一起,还挑衅说我若是不服气,大可以去找她。
  “我不怕她了。”我道。
  他笑了。
  “周末去滑雪吧。”他目光有些迷离,“现在的生活方式太不健康了。”
  我笑道:“打牌唱k喝茶,人生叁大乐趣。”
  他也笑:“喝什么茶?我不喜欢喝茶。你喜欢喝茶吗?”
  “喜欢啊。”我道,跟他打着哑谜。
  “喜欢喝什么茶。”
  “绿茶,绿茶新鲜。”
  “那我把你送到别墅吧,天天泡茶喝。”他道。
  “我不去,我怕跟琚琚打架。”
  “你能打过她吗?”
  “打不过。”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让我跟打架无缘,再加上四肢不勤,我并没有能赢得一场战役的体格。
  他不喜欢我提起琚琚,面色不虞,但我总是忍不住提起。
  七点钟左右,他要去龙城打牌,我说我要回宿舍了。
  “你怎么回去?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吧。”
  我点头,跟他一起下楼。
  电梯中遇到两个阿拉伯小哥,他说:“他们这种衣服穿着也挺舒服。”
  我说:“我们穿不出他们的感觉。”
  他满脸不以为然。
  “我要找个阿拉伯小哥,嫁给他做小妾,然后给他生叁个小孩。”因为他之前说过想要叁个小孩的话,我便故意说来气他。
  阿拉伯人可以娶四个老婆,在迪拜mall逛街,经常可以看到一个白袍子身后跟着叁四个黑袍子。本地人生活富足,政府免费拨地建别墅,每月还有上万迪的补贴,可以悠闲的过一生。所以说投胎是个技术活。
  他嗤笑了声。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他为我打开车门,看着我坐上去。
  我对他挥了挥手,总觉的两人间有什么不一样了,深陷漩涡中的我哪里会明白,所有自以为是的甜蜜,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臆造出来的爱情泡沫,经不起言语的试探,更逃不过蜚短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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