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兵
凯文在病床上醒来，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房间，他如同一具尸体一样看着天花板。
“凯文，有人来看你了”护士推开打开他的房门。
凯文曾以为会是费凯斯，但劳拉的事已经是他们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痕，爱丽丝也有可能不过她不是说过，最近有很多事，除此之外凯文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来看他。凯文放弃了思考，但从护士那恭敬的态度上可以猜出，这个人在地狱有一定权势。
奈瑟斯走了进来，他看着床上的凯文，“还活着吧。”护士很识相的关上门离开了。
“还活着。”凯文从声音听出是奈瑟斯这位寒冰地狱的君主。
“那就起来吧。”
“是以君主的身份命令我吗？”
奈瑟斯见凯文没有起来的意图，就坐在他的床上。“我给了你十年的时间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不是让你躺在这里的。”
“我证明了自己，不要说是卡森德拉，就算是整个寒冰地狱有几个和我是同一水准的法师。”
“代价就是你把自己的身体彻底熬坏了，我真的很想放弃你。”
“那就再做一个人偶，反正你手里有我一半的灵魂。”
“这是我们的交易，要不是拉尼娜特意吩咐过，我真想让你累死在新兵营。”
“这可惜，我还不想死，帮个忙，把我转到法师新兵营。”
“是你自己不报法师营的，怎么了，后悔了。”
“我只想让自己变得更完美，我不想只是一个法师。”
“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我知道你为了完成我们的约定整整十年没有......”
“这是我的事。”凯文强硬的打断了这位地狱君主的话。
“但我不能让你继续躺在这里，我放了爱丽丝半个月假，你和她在一起好还调整自己的身体，如果回复不了再联系我，我会在想其他办法的。”奈瑟斯直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就起身离开了。
“老师......”凯文轻声地呼唤并没有得到奈瑟斯的回应，他也从未想过奈瑟斯还会承认他这个学生。
当天午后凯文就出院了，暂住在爱丽丝的城堡中。
爱丽丝从未见过如此虚弱地凯文，他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就连进食都无法自己完成，在爱丽丝的追问下凯文说出新兵营发生的一切。
凯文完成了自己约定的免费教学回到了寒冰地狱，他并没有得到休整的时间，也没有见到爱丽丝，就直接被安排到第九新兵营四连一排第七班。
新兵教官严厉的看着这几个身穿新兵军服的贵公子们，新兵营并不是让他们掌握什么新能力，而是为了消磨他们身上的娇气、贵气，让他们成为能够做到令行禁止的士兵。
“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比我的实力要强，但这是新兵营，我是你们的教官，我的话就是命令，”
“是，长官”七班十人异口同声的回应。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从此刻起，你们不再拥有自己的名字，能代表你身份的只有你们胸前的编号，每天五点出操，六点吃早饭，六点十分校场集合，十二点半吃午饭，十二点四十校场集合，下午五点吃完饭，五点十分校场集合，八点自由活动，九点准时熄灯，九点十分后不许有任何声音，如有一人违反任何一条，全班受罚，听见了吗?”
“是，长官。”
“大点声，我听不见。”
“是，长官。”
“自由活动。”
“是，长官”
凯文收拾好床铺看了一眼自己胸章的编号，那是一种很简洁却高效的编号，09600904010707，096是96届009是第9新兵营，04四连，01一排，07七班，07第七号新兵。很简单却能准确定位到每一个新兵。
第一天的体能训练凯文勉强算是完成了，但却是全连最后一名，这拖累了他们班的成绩，凯文并不是一个不求进取的人从八点自由活动开始到九点熄灯的一个小时内，他继续自己的训练，一连半个月，可是收效甚微。
凯文所信奉的是努力大于天赋，在学习魔法期间他已经学会所有书上记载的魔法，但却没有足够的魔力去使用，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凯文，直到在拉尼娜和奈瑟斯的帮助下他获得到蓝龙的血统才有所好转。
而现在他付出远超于所有人的努力，却依旧在拖着七班的后腿，他跪在校场知道同伴找到他，那晚，他们开了第一次卧谈会，结果被罚去扫厕所，那晚凯文也知道，在他拼命学习魔法的时候他的同伴们也在学习武技，所以他这一个月的努力虽然没有白费但与他们的付出相比真的不算什么。
之后的一个月，凯文如同过去一般，不眠不休，最终将自己的身体彻底累垮。
说完这一切凯文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胸牌，将它扔到窗外，他想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这段经历。
那晚爱丽丝抱着他，等待并希望他能哭出来，为劳拉也好，为他自己也好，他不应该把一切都压在心里，但凯文没有，他将这一切都当作是神的考验，他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将一切做好。
第二天一早，凯文依旧做着尝试，结果早餐撒了一床单，凯文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想这样坐在床上，他想站起来，他想念动咒语，他想有所作为，毕竟他还这样年轻。
他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却重重地摔在地上，爱丽丝只是在一边看着，凯文趴在地上，无力地捶打地板。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爱丽丝扶起了凯文，“还是交给奈瑟斯吧，你的身体不像是能自愈的。”
“我好不容易才摆脱白塔，我不想再回去。”
“可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我选择死亡。”
“如果劳拉是这样随意放弃的我一定会杀了你。”
“如果说他们的办法是把我变成丧尸，或者其他被神所遗弃的生命体，你还会让我去吗？”
“你的情况毕竟和劳拉不一样，白塔是寒冰地狱最好的医疗机构，你的情况去那还有救。”
凯文沉默了很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才决定去白塔，他小声念叨着“白骨累累，聚沙成塔。”
奈瑟斯来到自己的实验室，他看着培养罐中的劳拉，“报告下情况。”他询问一直在忙碌的助手们。
“情况很好，受损的颈椎和肺腔已经修复，只是她得了星魂群侯症，她的生命力已经被这个星球选中，星球会不断夺走她的生命力，您知道的这种病没有治疗方法。”一位助手汇报。
“只是对你们来讲，之所以这种病没有治疗方法，是因为它根本不是病。”奈瑟斯打开培养罐看着昏迷中的劳拉。“抱歉了，小生命，谁让你是凯文的妹妹。”
“你们准备对她洗脑，至于星魂群候症我想办法。”奈瑟斯吩咐下便回到自己的宫殿。
“主人”一个影魔跪在奈瑟斯身边。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随叫随到。”奈瑟斯对他的执行力表示赞赏。
“我是主人的影子，做到这些是最基本的，只是我很笨拙无法更好的辅助主人。”影魔依旧跪在他面前。
“帮我监视两个人，只要不被他们发现就好。”
“是凯文和爱丽丝吗？”影魔问到。
“你这不是很聪明吗？”奈瑟斯反问。“如果有什么事……”奈瑟斯考虑了一下“只要不是危机爱丽丝的你都不必插手，有什么大事记得及时向我汇报。”
“遵命”影魔消失在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