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夜探空宅
公孙和赵普去李家看血案现场,刚进门就被这血腥场面震住了。
公孙看了看赵普,抓住他袖子声,“要是贼喊捉贼,能将自己人害成这样子,也太离谱了吧?”
赵普皱眉摇了摇头……可呢。
正这会儿,就听有衙役,“李家亲戚来了好些,还有院子里帮忙的仆人家丁的亲人也都闻讯赶来了,一时间外头是哭声震天,这一折腾,整个兴华的人都知道出了大事了。
赵普看了看公孙,指指耳朵。
公孙也无奈,“怎么这么快消息就传出去了,觉得有问题!”
刘协赶紧让衙役们出去先安抚家属,然后挨个几下名姓和住址,到时候让师爷对一对,究竟死了多少人,好安排家里来认尸。
外头总算安静了一,公孙就要踩着血迹进去,赵普看了看公孙雪白的靴子还有一地的血迹,哪里舍得,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干嘛!”公孙觉得不好意思,伸手拍他,“叫人看见笑话!”
“谁敢笑?咱俩拜过堂成过亲的!”赵普翻了个白眼,抱着公孙踩着血水走了进去,蹲下,让公孙看地上的尸体。
边看,赵普边皱眉,“上这里来看这腌臜东西干什么,都叫人抬回去了再看不行么。”
“我要将现场尸体的分布都画下来的么,这些很重要的。”于是,公孙拿着笔,悠然自得地让赵普抱着,开始画现场的尸体分布。
“感觉不像是一个人干的啊。”公孙看着凌乱横卧的尸体,忍不住皱眉。
“王爷。”赭影和紫影也在四处查看,都回禀赵普,“好几个年轻的女人都被割掉了脸面。”
赵普皱眉,“有病。”
公孙也头,“是啊,做出这种恶行的人的确有病。”
“隐山妖怪又吃人啦!”
这时候,外头传来了一些细细碎碎的话声音,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往外看,就见府门外面,那些家属和半夜爬起来围观的百姓是群情激奋。旧愁新恨都加在一块儿释放出来了,纷纷表示,妖孽一天不除,兴华将永无宁日。
“谁传出去的消息?”公孙有些不解。
众影卫看了看院子里,都没有其他人在,刘协在外面忙着安慰家属,他为人稳重,不会胡八道,衙役们更加不会没根据地胡……那些围观的人怎么会知道杀人的是隐山妖怪?
公孙皱眉不语,看赵普——不简单啊!
赵普则是冷笑一声,的确!
……
放下赵普和公孙在血淋淋的现场查看不提,衙门里,准备暗访的白玉堂和展昭。
白玉堂一如既往穿着一身白,展昭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两人往院子里一站,跟黑白无常似的。
展昭看白玉堂,指了指桌上的黑色夜行衣,白玉堂坚决摇头。
展昭无力,“白兄有件事情我一早就想问你了。”
“嗯?”白玉堂看展昭,像是让他有什么话尽管问。
“你为什么白色以外的颜色都不穿?”展昭认真问,“还有啊,听大嫂你有几个怪习惯,不喜欢被人碰到,死也不摸别人的手,闻到臭味一里地以外你就调头拐弯了……是不是真的啊?”
白玉堂眼皮子轻抽,大嫂怎么这种事情都跟人啊。
“是不是啊?”展昭话间,伸手摸了一把白玉堂的手。
白玉堂一愣,盯着展昭看。
“你也没什么反应啊。”
“熟悉的人……不会。”白玉堂摇头。
“……”展昭笑了,“我就呢,咱俩都一张榻上睡过也没见你多不舒服。”
“你的话,一个盆里洗澡我也不觉得有多不舒服。白玉堂脱口而出。
“是啊?!”展昭高兴,伸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那下次一起啊。”
白玉堂正求之不得找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呢,立刻认真问,“什么时候?”
……
展昭嘴角抽了抽,这个还要约时间的啊?
“赶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一会儿回来吧。”白玉堂着,“我让人准备个大盆……”
“唉!”展昭赶紧拦住,不好意思起来,白玉堂这是要干嘛,赶紧,“那个……我刚刚洗过,过两天吧。”
“过两天也就是后天?后天什么时候?”白玉堂追着问,展昭呵呵笑着往房上跳,“走了,咱们去办正经事。”
“猫,我问你正经的。”白玉堂在后面跟,“什么时候一起洗?要不然去趟陷空岛也行,那里的池子大,一起去泡温泉?”
闹得展昭异常纠结,他还真不知道白玉堂那么想跟自己一起洗澡呢。
两人都走了,院子里留下了四子和萧良。
萧良在院子里练功,四子坐在石头左边,给石头和剪子喂花生米,边晃着腿问,“良子,白白的功夫好学么?”
萧良打着刚刚白玉堂教他的一套掌法,琢磨着口诀,有些无奈地,“唉……瑾儿,你快别提了,师父和白大哥都不是教人的料啊。”
“唔?”四子不明白。
“他们自己都是天才,自己怎么学就觉得我也能怎么学,每次功夫都只打一遍,然后教个口诀,让我自己去琢磨,三天后试我。打得不好,估计白大哥不能跟师傅似的揍我屁股,不过不理我是肯定的了。”
“这么过分呐。”四子噘起嘴,有些心疼萧良。
“还是展大哥教人最仔细了,有些口诀我不懂,问他他还会仔细给讲解呢,打拳也是一招一式地拨。”萧良收起了招数,“唉,起来展大哥脾气真好啊。”
“是。”四子也有些感慨地了头,“……可是白白其实也很好呐,就是不会表达,我已经发现了!“
正话间,就见有人走进了院子。
四子抬头,来的是一个姑娘……好像见过,是姓魏的,和她哥哥一起协助刘协办案的,就住在隔壁的房间里头。
“四子是吧?”来的正是魏月娥。
“嗯,姐姐好。”四子很礼貌地跟魏月娥打了招呼,房上的影卫看了一眼是魏月娥,也就没下来,只是稍微盯紧了些。
“就你们在呀?”魏月娥看看左右,笑着放了一个食盒在桌上,道,“大哥也出去了,院子里就我一人,对了,我做的心,来尝尝么?”
四子往盒子里看了看,就见是兔子的豆沙包,一个个胖乎乎的很可爱。
接过魏月娥递过来的包子,四子和萧良谢过她,吃了起来,味道很好,果然是个巧手的姑娘啊。
“对了四子,你们和白大哥他们很熟么?”魏月娥闲聊着,就问了起来。
四子啃着包子,眨眨眼,“嗯,熟的。”
“我听,他俩都有心上人了,是不是啊?”魏月娥笑眯眯又给四子送上了一个包子。
四子接了包子看她,心里猜到了几分——,这个姐姐是想要向自己打听白白和喵喵心上人的事情啊,她是不是看上他们中间的谁了啊?!
四子看了看萧良,萧良微微一耸肩——要心瑾儿,这个姐姐好像喜欢谁。
四子了头,魏月娥以为他知道两人的心上人,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就问他,“不知道,白大哥的心上人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很漂亮?”
四子看了看她,立马明白这个魏姐姐看上的是白白啊,听她这样问自己,就头,“嗯,白白的心上人可漂亮了,脾气也好,大家都喜欢他。”
“啊……阿嚏。”
刚到了要监视的乡绅家门前,展昭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赶紧捂住嘴。
白玉堂微微皱眉,“伤寒还没好么?”
“不是啊……”展昭揉了揉鼻子,低声,“有些痒。”
“进去吧,”白玉堂指指黑漆漆的院墙,和展昭一起纵身跃上了房,往下望……就见院子里阴森森的一片,连一丝灯光都没有。
两人都觉得不对劲,怎么会那么暗呢?!
这里是做米粮买卖的王友贵家里,按理来,这种大户人家大半夜都是不熄灯的,总有个伺候人守夜,更别提有那么多的护院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侧耳听了听,整个院子寂静无声——这是个空的院落,一个人都没有!
“没人?!”展昭皱眉,白玉堂也觉得很不对劲,伸手拉着要往里走的展昭,指了指不远处,“那边是陈重的宅子,不远,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别打草惊蛇。”
展昭觉得有理就了头,可两人到了钱家的宅邸,发现也没人……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几乎将几个乡绅的家都跑了个遍,始终是没有找到一个人!
“邪了门了!”展昭纳闷,“人上哪儿去了?!”
白玉堂摇头,“会不会是怕了,所以找个地方躲起来?!”
展昭蹲在房上摸着下巴琢磨,“会跑去哪儿呢?白天还有那么大的买卖在,这么大户的人家,举家搬迁或者出城,必然会进洞官府……为什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呢?!”
白玉堂听到这里,一挑眉,“除非真的上天入地了?!”
“这么大的宅子可能有地窖,那里可以藏人!”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挖地洞的话……
两人下了屋往回赶,准备找石头和剪子来帮忙!不过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几家乡绅大半夜的躲起来,再加上李纲一家离奇灭门,总觉得非常可疑!
回到了衙门,展昭和白玉堂刚想从后面的院子翻墙进来,就听到院子里四子和萧良正和魏月娥话呢。
两人莫名,对视了一眼——她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白玉堂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展昭,“这魏氏兄妹,你觉得怎么样?”
展昭失笑,“暂时还没看出不妥来,不过很奇怪,这两兄妹如果帮着查案,也不是很热络,就是一直在观望似的。”
白玉堂暗暗头,觉得的确也是有些可疑。
“四子,白大哥的心上人这么好啊?可我都没听过,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对了,白大哥平日叫她什么?”魏月娥倒是并不嫉妒,她知道白玉堂有心上人之后就觉得必然是个绝世的美人,自己不敢肖想,唯独忍不住满满的好奇。
四子眨眨眼,道,“,白白叫他猫!”
房上,白玉堂和展昭都愣了愣,瞬间僵硬,白玉堂扶额——尴尬了。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没做声。
“魏姐姐。”萧良觉得四子再下去要露馅了,就打断一个劲琢磨这个猫是谁的魏月娥,问,“你好像对兴化县很了解啊,你们不是扬州府的人么?”
“……”魏月娥双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我们家原先也是兴华的,二十年前迁出去了,爹总这兴化县是他老家,特别爱唠叨起来,哥他们也总有些朋友来往,所以我经常听,就很熟悉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愣了愣——扬州魏家赫赫有名,原来是兴化人士啊。
“道这次的隐山妖怪啊。”魏月娥压低声音对四子他们,“爹爹据年幼之时,进入隐山见到过一个怪物。”魏月娥回忆着,“我就听他喝多了,起过一次,什么全身雪白,形同怪猿,穿梭林间动作十分敏捷。”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头一回听!怪猿?!
“他有翅膀,会飞么?”四子好奇问。
魏月娥笑了,“这我倒是没听爹起过,虽然这兴华地方上一直有这隐山妖物的传,出来吃人还真是第一次啊!对了,爹还过,那怪猿是神物圣物,心地善良,他年幼的时候穷困潦倒,打柴迷路差饿死在山里,是那怪猿带他出来的”
“这么有灵性呐?”四子好奇,“那应该不会做这种凶暴的事情!”
“所以大哥要来查咯。”魏月娥着,又问了一句,“对了四子,那展大哥的心上人什么样子的?”
这一句魏月娥可是纯属好奇才问的,因为总觉得展昭很好很亲切,跟他在一起的姑娘一定很有福气。
四子认真,“是个,大大大大美人!”
“是么?”魏月娥也笑了,“原来他们都已经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啊!”
可四子和萧良却一起摇头,“还没有眷属呢,都太呆了!”
院子里气氛融洽,倒是搞得展昭和白玉堂尴尬不已,不好意思下去。
正巧了这时候,石头被一只飞虫引到了墙边,展昭悄悄对它招招手。
石头仰脸看见了,尾巴晃了晃,见展昭和白玉堂叫它呢,就走到墙边,轻轻松松刨了个洞出来,用后腿将洞填满,到了展昭和白玉堂身边。
两人带着石头,一起偷偷潜回了王友贵的宅子。
石头在院子里转了转,跟着展昭和白玉堂一直从前院走到了后院,始终没没有要刨地的意思,展昭和白玉堂都明白,爪狸非常有灵性,见洞就刨!它没动静,就是没发现地缝,地面下头也没有坑。
这可奇怪了,人上哪儿去了呢?!
又往后走了走,就见前方一间祠堂,展昭和白玉堂刚想进去看看,却见石头忽然弓起背,皱着鼻子呼呼地露出了些凶相来,怒瞪着祠堂……
两人对视了一眼——祠堂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