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票房
大多数的院线发行商都觉得非常的奇怪。
虽然他们只开设了不到10%的场子, 普通有一点热度的小电影算上媒体票, 一开始能够取得30%的上座率是很正常的, 但是, 怎么可能在紧接着的第二场就取得了60%的上座率？
这难道是注水了吗？
可是票房注水为什么不在首映的第一场注？偏偏愚蠢的放在了第二场？
这个问题他们怎么也想不通。
当院线发行商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不正常的情况，上报给利城的电影管理委员会时，一件让所有人颇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到了第二天，《洛水》的票房竟然达到了200万美元！上座率也在逐步往上拉, 达到了70%！
这怎么可能？！
不少院线公司都感到颇为的吃惊。
这已经是极少数一部分在摩根影业推出了《全金属战纪》之类的垃圾片仍然愿意与他合作的公司，他们甚至想着，卖了这一次人情, 帮着亏本发行一下《洛水》，第二周就将这部糟糕的伦理片快速下映，也算是还老凯文的人情了。
只是那络绎不绝来的观众们……显然是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
在一个院线之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带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排在队伍的末尾, 她看着前面一个又一个的人垂头丧气的离开, 心里带着几分糟糕的预感, 等到队伍蠕动许久后终于来到售票厅前。
“我想要两张《洛水》的票！”
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立即焦急的说道。
“不好意思，女士，已经卖完了。”售票厅中的人再一次的重复到。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今天多少次说出这样的话了。
“怎么可能？现在才上午11:00, 一张晚上的票都没有了吗？”
售票厅的人带着些许抱歉的神色，“抱歉, 没有了，《洛水》的排片只有不到10%，场次少的很, 您可以选择看一看同期的《摩登少女》……那也很适合你的女儿。”
“上帝！”
诸如此类的声音在各个地方发出相似的响动。
看到上座率一步又一步的提高的数字，院线发行商也感觉到了一丝又一次心惊肉跳的情绪。
他们立即联系到了这部片子的发行商摩根公司，请求对方让《洛水》大规模的上映，即时加场！
然而，在从助理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请求时，奥古斯丁凯文嘴角的笑容很是灿烂迷人，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却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情绪。
“现在倒是急着要增加排片了？等一等，晾一晾他们，嘿，这帮家伙……我可没忘记他们吵着只肯和《洛水》签订上映一周的协议！”
奥古斯丁凯文冷哼了一声，眼里闪烁了一丝狡黠的光，“谁让他们看不起摩根影业，看不起我们家亲爱的陈。”
“就让这些院线商先互相狗咬狗，争抢着加场名额，再放他们进来亲自请求这和我们谈吧！”
说着，奥古斯丁凯文对着办公室内旁边座位上喝着咖啡的俊美青年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一副像是求表扬、求夸奖的神情。
“陈，你觉得怎么样？”奥古斯丁凯文问道。
这个混血男人骨架高大，低下头做出这样求夸奖的表情的时候，倒真是让人想到了一头巨型的金毛犬。
陈之文看后失笑一声。
只可惜，他暂时可没有养狗的欲望。
翻动着手中的报纸，那被各方预测的触目惊心的首映日票房数字被他折叠了起来，扔在了桌上。
也许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不会有人想到，自己这么一个被封杀的小角色会获得如此大的成绩吧？
但是，这样的票房数字，在陈之文心中却非常的正常。
甚至，还不够。
还没有到这部电影票房喷井，大规模上映的时候。
“奥古斯丁……”
陈之文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咖啡。
他轻声说道，“也算是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了，在我刚刚被华国雪藏时你就找到了我，否则，我也不会有机会拍摄洛水这样的伦理片。”
岂止是现在不会。
在前世的时候，就算在国际的天空上闯荡出了如此大的名声，由于曾经像是黑色潮水一般的经历，他也没有接触过探索恋.童癖这样的片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要感谢奥古斯丁凯文。
“嘿，别这么说，亲爱的陈……这些都是你获得的成就！我可没有半分功劳！”
奥古斯丁凯文听到陈之文像是感慨一般的声音，他能够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情绪从青年的口中流泻而出，仿佛透着几分伤感，几分道别和几分决然。
这一副模样……是他之前没有见过的，奥古斯丁凯文顿时有些慌乱。
“如果不是看到了你的《救赎》的话，我也不会想到要启动这个项目……如果不是你的优秀，对《洛水》做出了这样完美无缺的改变，说不定摩根公司真的要成为所有媒体人眼中的笑料了。”
而就在他站起身，有些慌张无措的想要安慰陈之文的时候，奥古斯丁凯文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能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穿.插.进了自己柔软的发丝中，往后理了理。
明明不带任何的情.欲，却让奥古斯丁凯文感觉到了一根羽毛在心头最骚.痒的地方摩挲的景象。
陈之文凑近了他。
在无限拉近的距离之中，奥古斯丁凯文觉得自己好像看不到任何人了。
“无论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你。”
“上映一周后，就是圣诞节了，想要什么礼物吗？我的投资人先生？”
陈之文的眼角带着几分笑意。
——礼物……？
听到这一段话后，奥古斯丁感觉到自己的思绪停滞了一秒。
他不由自主的弯下身子，像是单膝跪在了陈之文的面前一般，让对方抚摸着自己头发的手指能够更深.入几分。
——我……想要的圣诞礼物，也许就是你吧，陈。
但是这句话，他觉得，现在可能说不出口。
他总觉得陈之文的撩拨太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像是一阵抓不住的风。
他对很多人都可以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真的对什么人上过心吗？
有的时候，奥古斯丁觉得陈之文看着自己的桃花眼之中，透着深情款款的情绪。
如果他愿意的话，任何一个男人和女人都会被他蛊惑，献出自己年轻的rou.体爬上他的床，讨好他为他迷醉，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陈之文看谁似乎都是这样的模样。
——他那日在车上……看谢利尔似乎也是这样。
奥古斯丁凯文如此想到。
作为一个花花公子，他同样深知，感情上，谁先摆出一副深陷进去的模样，谁就等于输了一半，另一方则占尽先机。
“我喜欢难征服的，很难上手的人……就像奥古斯丁凯文你一样。”
恍惚之间，奥古斯丁凯文仿佛听到了那日在去酒会前，坐在车上的陈之文暧昧轻佻的吐气。
奥古斯丁凯文的喉结微微一动。
“圣诞礼物？这些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了，我只有小的时候才会期待着在红靴子里能够拿到什么东西，长大之后自然知道了，那古怪的全身红的老家伙，最多只会出现在小孩子的梦里。”
奥古斯丁凯文哈哈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站起了身子。
“我不需要圣诞礼物，谢谢，陈。”
看似轻而易举的回绝了。
陈之文收回了手，喝了一口咖啡，微微笑了笑，“这样啊，那你还真够成熟。”
——当然是骗你的。
——我喜欢你……我想要的圣诞礼物是你，陈，做我的男朋友吧。
——我已经认清自己的心意了。
只是，这句话，绝对不能说呀。
感受着窗外裹挟着的寒气，奥古斯丁凯文淡淡的笑了笑。
………………
另一边，听到奥古斯丁凯文摆明了吊着影院们，让他们必须自我让步出更多的利益才肯开放片源的回复，院线商们都不约而同的咒骂了一句，狠狠的将电话听筒砸了下去！
——不愧是在商学院读书的家伙，果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可是，谁又想得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呢？
在此之前，没有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谁会对《洛水》这一部原作有着恋.童色彩的电影看好呢？谁会对一个来自于偏远华国，籍籍无名，甚至从来都没有拍过院线电影的青年导演看好呢？
谁会想到《洛水》会带来这样的成绩呢？
没有人想得到，只有奥古斯丁凯文这个在所有人眼中的电影艺术白痴想到了！这个从加州理工学院的金融系毕业，根本没有接触过电影专业的艺术熏陶的家伙想到了！
他到底是哪来的好运，能够挖到陈之文这样根本在此前低调的可以，没有任何实绩的人？
“算了，就让他们端着吧，这一周《洛水》之所以会有这样亮眼的成绩……还不是没什么好看的电影，除了一部《摩登女孩》能够和他争一争，没有什么压力，观众们自然会去看《洛水》。”
“等到下一周圣诞来临了，《星球迷宫》、《家宴》这几部超级大片来势汹汹的对他造成夹击，我不信《洛水》会取得什么好成绩！”
院线商们嗤笑了一声，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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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档利城前一周的票房成绩被搬到了国内的网站上，在看到《洛水》一步又一步拼命往上爬的成绩时，许多人都惊呆了。
像这种小电影，首映第一场基本上就是最好成绩了，洛水只有10万美元的票房，在这个清冷的档期排名在第4位，国内的一波黑子便出来跳脚，纵身肆意的嘲笑着。
“果然啊，这部片子也就这一点成绩了。”
“这家伙的胃口也实在太大了，第一部电影就敢同时担任导演和编剧的角色，他以为自己是谁？”
“陈之文的粉丝们出来看看？说好的华国未来新人导演的领军人物呢？之前詹明玉参加威尼斯电影节的那一部《城与城》的首映日成绩就要比他好吧？”
“这小白脸在国内那么嚣张，跑到国外也没有什么名堂吗。”
陈之文的粉丝看到这些抨击的消息之后，心里难受的很，自然也迅速的回击了。
“首映第一场的成绩算什么？蛙蛙会靠口碑逆袭的！”
“相信蛙蛙！”
“这个成绩真的很不错了……伦理片的排片毕竟也不占优啊，算是所有的片子里最糟糕的了……维持下去也挺好的。”
“是的，伦理片和艺术片也是不一样的，拒绝踩一捧一！詹明玉是一个不错的导演，但蛙蛙同样优秀！”
而当到了第二日，《洛水》的上座率和票房节节高升，陈之文全球粉丝后援会把利城最有名的时代评论周刊的主编丹尼尔勒布朗的影评搬了过来后，那些黑子们终于像是一枚哑炮一般，哑口无言。
“洛水，这是一部成功到极点的翻拍片，这是一部反恋.童僻的战歌！”
“90分，献给献给华国的年轻导演，献给洛水，献给创造出奇迹的陈！”
——怎么可能？
他们看着这些文字，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不可置信的情绪。
——不是说好了《洛水》的原著，在利城受到过强有力的游.行抵制吗？
——不是说好了大多数媒体人和观众在此前都对这部片子不屑一顾吗？
——为什么……一下子这风评都变了？！
而当他们看到在这颇为清冷的圣诞前一周的票房统计的最终数字时，更是惊呆了。
《洛水》当之无愧的拿到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在仅有10%的排片的情况下，连续逆袭了三位，拿下了1000万美元的票房！
——要知道……这可是在无比清冷的圣诞节的前一周啊！
所有的人几乎都被吓到了。
——而现在这一个票房数字，已经超过了这些黑子们之前特意拉出来踩陈之文，詹明玉所拍摄的《城与城》了。
…………
“明玉啊，我之前就说了这部电影你最好要接下的……当时奥古斯丁凯文不是找到了你吗？你为什么要推掉呢！”
“看看现在网上的声势，都在分析《洛水》呢！各方媒体都在不停的画大饼，就算是到了圣诞档期票房立即缩水，到现在也算是赚回本了！”
在好莱坞的一个影视公司中，一个白人男子皱紧了眉头，看着网上一波又一波对于这部黑马电影的热切分析，转头就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
詹明玉听了，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平静，更显得他眉目清冷宛如皓月。
“不会票房缩水的，他会创造奇迹的。”
“什么……？我打你电话来不是听你对洛水的预估！我问的是你当初为什么要推掉《洛水》！凭老凯文和我们公司的关系，如果你们强强联手的话，这部片子会给公司带来很大的利润！”
詹明玉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回答的很慢，“老总，我希望您能知道，《洛水》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
“出跳的剧本改编，跳出了原有的美化恋.童癖剧情，变成了一部深入探索批判的电影，无论是编剧还是在拍摄情节上，都很出色……这样的成功不是偶然。”
“我拿到了，我也拍不出来。”
“怎么会呢？詹明玉，别那么谦虚，你可是获得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新人导演提名的第一个华国人！那个陈之文什么奖项都没有，他怎么可能比得过你？”老总显然不相信。
“因为……”
詹明玉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像是回到了那日在燕华电影学院初次相遇的时候，那一瞬间产生的悸动。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陈之文啊。”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独一无二的风景，没有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奥古斯丁：我想要的圣诞礼物只有你啊……陈，最好装扮成礼♂物的样子，送到我房间来，嘿嘿嘿
陈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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