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公主-再见故人(96)
“是。”两人同时应声。
即墨笑着点点头:“姐姐去忙了,诸位妹妹们好好歇着。”
此话一出,一旁一直有意忽视即墨的即墨欢,即墨灵两姐妹也只得收回先前忽视的表情,应声答道。
“是。”
“五妹妹,你说这将军能有多俊秀?”即墨雅满脸春色。
纪妃因不感兴趣地将头转向另一边。
“本公主又没见过,又岂会清楚?三姐姐若是真想知道,不妨问问二姐姐。”
即墨雅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看来即墨姝是真的存心于她过不去,即墨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盈星看着气场大变的纪妃因,心底微揪。
天渐渐地黑了,殿里的人也越来越多,聊得久了大家也都静下来了,静静地等候皇帝的到来。
“皇上驾到!”一声极细的声音托着极长的语调从殿外传来。
“恭请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瞬间,殿里乌泱泱跪倒了一片。
皇帝神采飞扬:“诸位免礼。”
“是,谢皇上。”闻言众人纷纷起身。
皇帝转身,对身后一同来的诸位大臣说道。
“今日是朕的生辰,与诸君同乐,大家都去找自己的夫人罢。”说罢,皇帝朝皇后那方看去,却见皇后只低头饮茶,并未看向他,心底略微有些失望。
众大臣谢恩后纷纷找到自己的家属,落座。
“皇后辛苦了。”坐上主坐后,皇帝看向皇后的目光温柔似水。
皇后微讶,旋即幅度极小地摇摇头。
“这些都是臣妾的本分,臣妾不觉得辛苦。”
“你还是这般贤良。”皇帝笑意更深。
皇后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皇上,快宣布寿宴开始罢,大伙儿都等着呢。”
皇帝哈哈一笑:“不急,还有一位最重要的人还未到。”
皇后一愣,继而目光朝下方看去,恍然大悟。
“是啊,邵云怎么还没来?”
皇帝无奈:“你啊,就记得你姐姐的孩子。”
皇后怔愣半晌,不知说些什么。
见皇后半晌无言,皇帝宠溺道:“今日不仅是朕的寿宴,还是给我即墨凯旋归来的将士庆功之时,自然要等宋将军。”
皇后了悟,随即眉头一皱,这宋将军既然知道今日是给他庆功的宴会,为何还未到。
“宋将军为何还未至?”
底下已是有人在窃窃私语了。
皇帝清了清嗓子,略微放大了声音。
“今日是朕临时派宋将军去为朕办了些事情,故而人还未至,诸位不要多想。”
话音一落,底下立马有臣子起身。
“臣等怎会多想,宋将军是我即墨的英雄,就算是等上一会也是无妨。”
另一个大臣也拱手:“是啊,更何况是皇上的吩咐,我即墨有皇上和宋将军这般的君臣关系,是我即墨之福啊!”
皇帝爽朗一笑:“众位爱卿所言极是,让我们畅饮一杯,为即墨的国运昌盛祈福。”
“愿即墨长盛不衰,千秋万代!”皇帝端起酒杯。
众大臣纷纷起身:“愿即墨长盛不衰,千秋万代!愿即墨长盛不衰,千秋万代!”
“喝!”皇帝说罢,将酒尽数饮下。
众大臣也纷纷将手中酒水一饮而下。
“好,诸位请坐。”皇帝畅然。
众大臣面上皆是喜气,唯独白无战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纪妃因无聊地扒拉着自己的手指,期盼这场宴会可以早些过去。
忽然,众人的目光齐齐朝门那方看去。
“哈哈,宋将军来了!”同为武将的张山首先笑道。
来人一身黑衣常服,身材颀长,一头墨发高高束起仿若瀑布,身畔站着一人身量略微瘦些,一身深蓝衣裳,芝兰玉树,桃花眼眨呀眨的,正是柳行风。
“臣宋清寒拜见皇上。”
“臣柳行风拜见皇上。”
“好好好,两位爱卿免礼,快快坐下。”见到两员猛将,皇帝笑得脸上都起褶子了。
“是。”宋清寒拱手,朝殿上扫了一眼,似乎在寻找位子。
纪妃因看到宋清寒的那一眼就浑身僵硬了,眼下见宋清寒望过来,更是恨不得将头埋到最低。
“宋将军,你就坐上座罢。”皇后这个时候开口了。
听到皇后的话,宋清寒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臣遵旨。”
见宋清寒朝上方走去了,纪妃因微松一口气 ,这个位置,刚好是视觉盲区,她能看见宋清寒的一举一动,宋清寒却看不见她。
见宋清寒坐下了,柳行风便随意找了个位子准备坐下。
皇帝这时开口:“柳爱卿,宋将军身边还有一个位子,你也来一起坐罢。”
柳行风微讶,随即面色微有难色。
“回皇上,这恐怕不好罢,这是给御林军的庆功宴,臣一个禁军将军,怎好抢了宋将军的风头。”虽是说着不好意思的话,柳行风的表情却依然是桀骜不羁。
纪妃因心头微惊,这个柳行风,平日里行事不拘小节也就罢了,可这是在宴会上,众目睽睽,就敢这般随意,当真是.....啧啧。
然而皇上却像是习惯柳行风这般说话的风格似的,丝毫不介意。
“朕既然叫你去了,你便去坐,你与宋将军同为一军之将,今日是宋将军打了胜仗,你平日守卫皇宫安全,也是大功在身,再说了,你与宋将军都是兄弟,平起平坐又有什么当不得的 ?”
柳行风思考了一会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皇上所言甚是,臣虽不能带兵打仗,可这守卫皇宫也是大功,按理来说也是能坐上上座的。”
说罢柳行风直直地朝宋清寒走去,径直地坐上了宋清寒旁边的位子。
“哈哈,那朕就宣布宴会开始了。”皇帝爽朗一笑,宣布宴会开始。
众大臣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下来,柳将军这般行事作风也不怕宋将军心生不满,但看样子,宋将军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虞的神色,想必是他们多想了,人家两个将军之间关系好着呢!众人擦擦额头上的汗,继续欣赏着歌舞。
纪妃因收回目光,心中自有想法。表面上是一片风平浪静,实则三方的交手已经不下三回了,看似是柳行风大胆狂妄,无功在身却自称应与宋清寒平起平坐,应当是激起了宋清寒的不满,实则是在借此打消皇帝的疑心,两人同时为两军将领,若是没有互相不满,私交甚笃就会让稳坐宝座的皇帝觉得不放心,唯有关系不合才能让皇帝放心,所以方才皇帝开口让柳行风坐在宋清寒身旁的话表面上是对柳行风的厚待,实际上是在试探柳行风的同时也将宋清寒的不满引到柳行风身上。
也许柳行风和宋清寒的关系不像自己以前看见的那般僵硬,现在看来,两人相互配合,默契十足,足足打消了皇帝的怀疑。
纪妃因摇摇头,自己想这些做什么,都是宋清寒的事情,与自己有何关系?想当初,如果不是柳行风将自己“救”出营帐的那个小暗室,自己不知道还要被宋清寒怎么对待呢!
“这次寿宴的歌舞很是不同啊!”皇帝感慨道。
“此次寿宴是母后特地请了即墨的民间乐坊准备的,自然别有风采。”即墨回话道。
“哦?”皇帝眉头一挑,看向皇后:“阿仪有心了。”
虽是夸赞之词,皇后听了却没什么表情:“皇上喜欢就多看看。”
“父皇可不能多看。”即墨出声。
“为何?”皇帝一脸不解。
即墨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自然是因为”
即墨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自然是因为,还有很多节目等着父皇看啊!”
皇帝忍俊不禁:“儿还是一如既往地调皮。”
即墨比了个鬼脸。
皇后见状也说道:“众位妹妹们都准备了不少节目等着皇上过目呢,不知皇上可有兴趣?”
皇帝目光柔和:“既然阿仪准备了,那就看看罢。”
皇后点点头,看向殿下。
“诸位姐妹们,现在开始按照节目顺序开始表演罢。”
“是。”殿下的妃嫔个个跃跃欲试。
刘贵人首先站了起来:“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准备了刺绣。”
皇上眉头微皱:“这寿礼送上来就是了,哪里算什么表演呢?”
见皇上如此直白,刘贵人面上微微有些挂不住。
皇后见状说道:“刘贵人准备的是表演刺绣的手艺,并非是成品。”
皇帝了悟:“原来如此,那便开始吧 。”
刘贵人面色稍缓,示意宫女将刺绣抬出来,两个宫女一人抬着一侧将一面五尺长三尺宽的刺绣抬到了殿上,银色的屏风华丽炫目,只见刺绣上空空如也。
刘贵人神情自信从容:“众所周知,刺绣极其耗费时间,可今日臣妾要表演的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绣完整个屏风。”
殿下传来窃窃私语。
一柱香的功夫,完成这样大的一幅刺绣,怎么可能?尤其是大臣的家眷们更是连连摇头,不敢相信。
“那便开始罢。”皇后声音柔和。
刘贵人福身:“是。”说罢拿起一旁的毛笔在砚台上蘸了一蘸,上前几步,在屏风上大笔挥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