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刘贤痛心疾首道:“刘庆得父王宠爱,比我更清楚父王生前埋藏大逆违禁物品的地点,若是把他逼急,他一定会诬告我,用父王留在胶东国的大逆之物栽赃我有不臣之心、意图谋反……”
“于是你一直忍耐他?”
“堂妹,对刘庆,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贤做出可怜姿态。
可惜李令月和刘庆多有接触,知道刘庆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废物,野心勃勃却不敢越雷池一步,刘贤的这番说辞看似冠冕堂皇,其实狗屁不通。
何况——
即便真相确如刘贤所言,以“盗贼”名义在胶东国境内劫杀长安密使的是刘庆的人,没有刘贤这个胶东王的默许甚至放纵,这些人在胶东国境内的行动又怎么可能全程如有神助?
想到这里,李令月索性把话挑明:“栾大的事情,到底和你有多少关系?”
“栾大?”
刘贤愣住。
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实在太久远,远得好像上辈子。
“堂妹,你怎么会突然提起栾大这个逆贼?”
“栾大本是胶东康王的宠臣,被丁义送进长安,而丁义与你的王后是亲戚,”李令月悠悠道,“虽说三皇姐如今生活安康圆满,可只要想到她险些被赐婚栾大这等卑鄙小人,我便意难平,要为她讨个公道。”
“原来如此。”
得知刘姣处处针对自己竟是因为栾大,刘贤松了口气,巧舌如簧道:“栾大此人心术不正,我恨他入骨,为了让他离开胶东国特意安排丁义把他送去长安。谁想他到长安后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事!险些害了诸邑公主!丁义也因此事丢了性命!”
“所以他和你没有关系?”
“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
“栾大死后,你为何不休弃你的王后?”
“王后是父王生前为我定下的,没有大错不能轻易休弃,何况她的母族兄弟丁义已坐诛国除,堂兄以为这等严惩足够了。”
刘贤在刘姣面前做出好男人姿态。
“所以你是因为孝顺和同情才留下她?”
“身为男人,理应孝顺父母、同情弱小。”
刘贤大言不惭。
“哪怕她和丁义的亲戚关系可能招来诸邑公主和我的怨恨?”李令月道。
刘贤:“……我相信两位堂妹都是讲理的人,何况陛下从未因此事责罚我。”
“你说得很对,单就此事看,我确实不能责罚你,但是——”
李令月露出微妙的笑容:“刘庆告诉我,你不仅和栾大关系密切,还曾犯下另一桩大罪,这桩罪若证据确凿足以动摇江山社稷。”
“……若证据确凿?”
刘贤心中慌乱,强作镇定道:“如此说来,他手中没有证据。”
“是啊,他手中没有证据,我手中也没有证据,可惜——”
李令月轻摇孔雀羽扇:“不是所有的审判都需要确凿的证据。”
“——堂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贤大惊。
李令月:“我想到一件好笑的故事。”
“什么好笑的故事?”
“兔子被狼收养,和狼群一起生活。狼王宠兔子,其他狼因此不敢冒犯兔子。兔子却以为狼害怕自己,觉得自己的地位比狼更高,越发肆无忌惮。直到有一天,狼王的孩子心情不好,看到兔子蹦蹦跳跳很开心,于是一爪抓死兔子!狼王看到后,和孩子一起吃掉了兔子。”
说完,李令月问刘贤:“堂兄,你饱读经典,可知道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
“堂妹……”
刘贤意识到不妙,声音不自觉地发抖。
第162章 告发
“你可以为了震慑国人、让他们遵纪守法用黄金买无罪之人作为盗贼戴枷游行、斩首示众, 自然会有地位比你更高的人出于更高尚、更重要的目的拿走你的性命。”
李令月慢悠悠地说道:“有时候,杀人不需要理由, 放过才需要理由。”
“……你要杀我?”
刘贤怒目:“我是诸侯王!我的父亲是陛下的兄弟!我的祖母是太后的同胞妹妹!”
“那又如何?!”
李令月反问:“身份并不能抵消你犯下的错!”
“——我犯下了什么错?”
见刘姣竟然要杀自己,刘贤挺直腰杆,威胁道:“别忘了!这里是胶东国!我是胶东王!”
“单凭这句话,你已经非死不可!”
李令月坦言道:“胶东国又如何,终究是大汉的一部分!你身为胶东王怎可心中只有自己没有大汉!”
“——我!我是一时失口!我对陛下和大汉始终忠心耿耿!”
意识到说漏嘴的刘贤试图为自己挽回局面。
李令月道:“刘庆对我说了三件事,第一件事,胶东康王还在世时,你们父子三人曾密谋叛逆之事,而你继位为胶东王后并未放弃不臣之心;第二件事, 栾大入长安以及他在长安做的一系列的事都和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第三件事也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 他说,你曾经派人对长安城中的多位重要人物下毒!”
“污蔑!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