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可不是,什么人啊,竟然用石子打人,真是个坏蛋。”似乎老顽童忘记,谁才是罪魁祸首。
  而在此时,贺泽在寻找方丈的路上,差点打了个喷嚏。
  过了些许时辰,贺泽已经坐在了蒲团上,而对面则是本座寺庙的方丈,人称养空大师。
  “今日那药可是好用?”
  虽说养空大师已经年过半百,但声音听起来倒也是醇厚而不沙哑,见面容也是比起他的年纪较为年轻些。
  “想必是想询问那孩子吧。”
  贺泽将白瓷茶盏拿起,饮了一口茶来,虽说这茶不及府中茶的品种好些,但是却也是别有一番清香。
  养空大师忽而一笑,也饮了口茶,道:“孩子倒是好得很,只是没想到她身上会是有咒印。”他的脸上也带了些许愁容,养空大师曾经也是听说过这个咒印的,若是继续留下来,疼痛可是难以忍受的。
  “咒印会解开的。”只要有他在,贺泽便不会让它一直存在。
  “虽说不知茹儿为何会将咒印下在孩子的身上,但是老衲曾经听说过一件有关于兰花咒印的事情。兰花咒印可以用作以毒攻毒的药,只是说兰花咒印带来的危害也十分大,若是想要减轻咒印带来的疼痛,需得一药丸。”
  养空大师想了想,才想起那药丸,“这药丸叫做保心丸,这可不是很容易的药丸,光是原料就无比多,且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研制成功。但是大多数却是要一年的时间。”
  贺泽忽而明白了,那时简一喂与小孩的药丸是什么,想必就是这保心丸。
  保心丸,贺泽也是听说过一些的,这不仅仅是需要消耗大量原料以及时间,还是需要人的功力助成。
  贺泽不知,究竟是为何,这简一竟是不顾自己的时间精力以及自己的功力,特意为了乔姝研制丹药,他到底欠了贺茹什么。
  简一的行踪也并没有告诉乔姝,仿佛对于乔姝来说,他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他只是算准了到的时间,才立即赶来。
  且贺泽心想,这简一想必也是清楚他与贺茹的关系,但却又为何不将事情告知于他。明明他知晓此事会更有利于丹药的研制,究竟是为何。
  还是说其实简一在隐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或者说是许多人不能知道的事情,而许多人也就包括了贺泽。
  “对了,你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出来了。且老衲最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也正是与先太子有关。”
  贺泽欲要再饮一口茶,但是他手中的动作却因得养空大师说的话顿了片刻,视线也随之落在清澈而泛绿的茶水上。
  接着养空大师继续道:“水中映月,你应该是听说过的吧。”
  些许时辰后,透过槅窗外的光,可以依稀瞧见贺泽手中拿着一绢帕,旁边是一香囊,而见绢帕上绣着一红豆花蝶图,而上面空白处简简单单只是绣了三个字――赠乔郎。
  作者有话要说:高玥:小姝姝,吻戏的时候cue我这样真的好吗?
  作者:你知道的太多(/坏笑)
  第56章
  寺庙离得清河山庄有些远,所以贺泽等人在高玥祈福后便回去了。而老顽童行踪也是不定,虽说被贺泽那一颗石子打得痛得厉害,但是还是又不知飞去哪里了。
  不过他们下山特意虽早了些,然而在他们回到清河山庄时,天色也已经有些泛黑了。乔梏与顾芸觉得高玥有侍卫,可还是有些不够安全,毕竟这清河山庄附近也很少人,便也让高玥留了下来,与乔姝他们明日再离开。
  今日顾芸邀请乔姝二人来,也让他们二人在这里住一晚,毕竟好不容易来一次,怎能像上次那么快就离开。
  由于他们回来刚好到了用晚饭的时间,顾芸便招呼着大家来大厅一起用晚饭。她的亲戚还未离开,也是打算来这里留夜的。
  清河山庄下人虽少,但是房间还是足够的。而被褥这些,白日里乔梏也去打点了一番,自然是够客人们用的。
  在乔姝等人到来时,见到大厅上也有些许人。有两个大人,看上去四十多岁左右,一个是长着些许胡子的伯伯,而另外一个则是笑而温婉的婶婶。
  这二人便是顾芸的舅舅与舅母,因为顾芸的母亲是最大的孩子,而顾芸这舅舅是她外祖母差不多四十生的,母亲是外祖母十六岁生的,且自己又是母亲十六岁生的,所以他出生的也就比自己小。
  但是按照辈分来说,即使顾芸比这舅舅大个九岁左右,却仍要唤他声舅舅。先前顾芸倒觉得这十分的不好,可是也无可奈何。
  眼下见顾芸这舅舅与舅母在一旁,也立着两个人,那二人则是顾芸的外甥与外甥女,一个叫顾晋文,另外一个叫顾晓月。
  顾晋文大概是二十左右,样貌与他父亲长得有些相似,五官清秀端正,看上去也是较为俊朗的。另外一个则是梳着两个小髻的女子,就是顾晓月,圆圆的脸蛋,眼睛也是水灵灵的,样子倒像是七八岁左右。
  那扎着两个小髻的小姑娘,瞧见入了大厅的几人,视线从乔姝与贺泽脸上拂过,眼睛也不由地眨巴着,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呐。
  小姑娘抓着哥哥的衣袖,又瞧了瞧自己的哥哥,在顾晋文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她悄悄地对比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她的哥哥,确实是比不上人家。
  顾晓月指的人家,当然是贺泽。
  但是顾晓月觉得自己哥哥还是有很大优点的,比如她哥哥就很温柔的,不像眼前的人,看样子冷冷的,一点也不好亲近。于是在顾晓月心里,又变成了还是自家哥哥更好些。
  顾芸向双方介绍了一下,众人便入座用饭。饭桌上也是简简单单客气一下,倒也没说些什么。不过乔姝却察觉到有一丝的视线投来,但是当她朝那边望去时,却是并没有人在看着她。
  唔,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小孩没有看到,但贺泽却是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打探。
  晚饭过后,乔姝来到了院中散步,方才吃得有些多了,要消消食待会儿才好入睡,高玥也在一旁陪着她。
  二人正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忽而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来到了她们二人面前。
  “两位姐姐好,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我的名字叫做顾晓月,也是顾芸婶婶的表姐。”
  婶婶?表姐?
  高玥在一旁倒是不知还能这般的叫法,后来当她知道是辈分的问题,也就明了了。不过,顾芸已经五十多了,而顾晓月才几岁,这相差得似乎是有点大。
  乔姝在一旁也有点晕晕的,但想起村里也有这种辈分和年龄的差距,也渐渐明白了过来。
  对于这个小不点的到来,乔姝与高玥倒没有什么拒绝的意思,虽说不熟,但是女子说多些话,也就容易熟悉了。
  过了些许时辰后,乔姝瞧了眼高玥腰间的一个荷包,“玥儿姐姐腰间的荷包很好看的哎。”
  先前在村子里,乔姝也见过婶婶们绣些小花样,也是很好看的,她有好几件衣服都是婶婶们给她做的,上面绣着些可爱的图案。
  “晓月也有哦!”
  见顾晓月小手将系在腰间的荷包摘下来,笑着道:“看。”
  乔姝抬眸瞧去,又瞧了眼高玥腰间的荷包,见高玥荷包上绣着的是水仙花样式,看上去也是十分精致的绣工。而顾晓月的荷包虽也很精致,但是却是并蒂莲的样式。
  不过两者都很好看,要是自己也有一个就好了。
  看出了乔姝眸中的想法,高玥询问道:“这荷包是我亲自绣的,若是姝姝喜欢我可以给你绣一个。”
  “恩,谢谢玥儿姐姐,玥儿姐姐最好了!”乔姝流光溢彩的眼睛望着高玥,眼底尽是水光点点。
  一旁的顾晓月眨巴着眼睛,眸子里浮现出一丝惊奇,“姝姝姐,你也不会刺绣吗?”
  母亲让她学刺绣,可是她不会,而且也不想学。
  乔姝未曾学过刺绣,自然也是不会绣的,她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会。
  “晓月,你这荷包不是自己绣的?”虽说瞧着那荷包的绣工,高玥原以为是顾晓月生来就对刺绣有着天赋,所以小小年纪便能绣出这般的荷包,却没曾想顾晓月说不是自己绣的。
  眸子忽而一闪,下刻见顾晓月故作神秘般地压低了声音道:“这是晓月从外甥隔壁家的小哥哥那里抢来的,晓月不会刺绣的。”
  天逐渐变凉,这是夜渐深的缘故。
  三个姑娘本是在闲聊的,见天色也不早了,都各自散了回房间去了。
  回到房间里,乔姝才反应过来,这被石子击打的那处有些疼了。她原本是吃得有些积食,想走一走,而玥儿姐姐说让她注意一下腿,毕竟有一大块乌青的。
  但她想着随意走两步也是不打紧,要不然肚子真的不太舒服。本来高玥也注意着乔姝腿,也只是让她随意走了走,可是她们三人后来聊得尽兴了,高玥倒是忘了这事。
  而因着山庄里的下人们不够,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乔姝想着与高玥一起也就让茯苓和秋儿去帮忙了,所以她们也是没顾上。
  随后乔姝坐在铺着卷草纹软垫的香檀木玫瑰椅上,而茯苓为她将鞋袜脱掉,后瞧得那莹白的小腿一处,乌青却是更深了些,脸上也浮现起担忧。
  “老爷。”
  “阿泽。”乔姝望着走进来的人,可不就是阿泽吗。
  贺泽瞥了眼她小腿上的乌青,遂到了她的跟前,而他方才去找乔梏要了点药膏与药。若是靠着寺庙中的药膏,想必小孩的伤得许久才能好了。
  见小孩小腿比起今日所见还肿了些,贺泽觉得他给老顽童那回击似乎轻了些。
  此时在某处的老顽童,因着腿肿而无法到处晃悠,只能是老老实实待着,可是急死他了。
  将白釉瓷瓶的盖打开,一透明液体就顺着瓶口流出,贺泽沾了些药水,给乔姝涂了上去。虽他尽量轻了些,但是乔姝还是疼得牙口一紧,眉也皱成一团,似乎是想要故意转移注意力,她忽而想起个问题。
  “阿泽,你有没有送过荷包呀?”今日她们三个后来聊起了荷包,玥儿姐姐告诉她,荷包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许多女子或者男子都会将荷包送给喜欢的人的。
  瞧着小孩晶莹透亮的眸子,贺泽那如玉的脸上,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之意,明朗的嗓音夹带着些故意,“似乎荷包只有女子送与男子,难不成姝姝要送荷包给阿泽?”
  其实在西风国,荷包是男子与女子皆可互送的东西,只是女子是自己绣了而送给心仪的男子,男子一般是去店中买来送给心仪的女子,毕竟这男子不会刺绣。不过为了显得更有诚意,男子在送荷包的同时也会精心为女子挑选一支簪子。
  听了贺泽的话,乔姝眨巴着圆眸,一时有些愣神。
  哎,怎么不一样的呢。
  晓月与玥儿姐姐说过,荷包是男女间互送的,而且喜欢的人互送会更为好一些,值得珍藏。
  原是高玥要给乔姝做荷包的,但是后面说到了荷包的意义,高玥又想起了昨日老顽童说的话,想着可以借此机会直接让乔姝去向贺泽讨要荷包,倒也不失为促进二人情感的一举动。
  顾晓月并不知晓情况,却也被撺掇得稀里糊涂,变成了支持者。所以乔姝荷包,变成了她向贺泽寻找。
  “送不了的。”小小而软软的声音回答道,她并不会刺绣,是做不出荷包的。
  “都说荷包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难不成姝姝并不喜欢阿泽,所以连荷包也不能送?”语气里依旧含着些打趣的意味,乔姝并没有听出他的玩意。
  乔姝误以为贺泽误会了,赶紧摆了摆手,握着贺泽的手道:“不不不,不是的,姝姝很喜欢阿泽的。”迟疑了片刻,她又道:“但是姝姝不会刺绣的。”
  她要赶紧解释,要不然阿泽误会了可就不好了,怕他难过和失落,乔姝又接着道:“不过姝姝可以学刺绣,到时候学会了再给阿泽做荷包,好不好?”
  唔,虽然说她很怕针的。先前在村子里,她帮婶婶做穿针引线的活时,就被针扎过,因而对针有了阴影,以至于后来穿针引线的事情也只能是让隔壁的狗蛋哥帮忙了。
  贺泽见小孩如此轻易上当,倒也不再继续逗她,好不容易小孩来求东西,他怎会不满足。何况小孩小时候便怕针,他倒不舍得让她碰到针线这种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高玥:我很识趣的。
  第57章
  靖王府内,忽而一黑影闪过,媛儿将槅门稍稍打开,屋内亮着的烛光将摘下黑布之人照清,见得是李娴雅那姣好的一张芙蓉脸面。
  “媛儿,你到外面守着。”
  媛儿听得小姐的话,也不问什么,立即将门关住,而自己则到了外面。
  待媛儿出去后,李娴雅身子开始有些发颤,人也瘫坐在一旁的黄梨木椅子上,光照下李娴雅已经面色发白,而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滑落下来。
  她瞧着腿上拔掉暗器的一处,那伤口还夹带着她的血,细看而去,上面还泛了些其它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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