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白不厌要杀阎良花?

  入了宫中大家都是没有武器的,赤手空拳和一杀手搏斗,极其危险,但逆流而上者还是有的。
  南安王手中拿着酒盏重重地向那杀手砸去,陈平之纵身一跃,袖子一甩挡住了杀手一记飞镖。王子异冷静的命令大家不要乱动,以防止发生踩踏事件,再让侍卫将杀手围住做困兽之斗。
  二皇子穿越人群,来到慌慌张张跑出来的沈令仪身边。
  “你跑出来做什么?”
  “我听到有人在喊阎良花,发生了什么事情?”沈令仪的盖头不知被丢在了何处,扶着沉重的凤冠四目望去,只看到了乱糟糟的场面。
  二皇子拧着眉毛:“就刺客这里危险,你先回去。”
  “我不。”沈令仪咬紧牙关,场间搜寻阎良花的踪影,二皇子便只能相陪,好在事情已经结束。
  尖叫吵闹声渐渐平息,妇人官宦躲到角落,王子异站出控制局面,侍卫将杀手按在地上,并将人的下颚卸下来以防止自杀。
  陈平之捡起匕首观察一番,神色难看:“这匕首上有毒。”
  南安王瞬间一慌,大声呼道:“赶紧去找太医来!”
  白不厌搂着阎良花的手在微微发抖,无助的观察着那手上的伤口,死死地掐着手臂,防止有毒的刀子蔓延。
  阎良花轻声安慰道:“不必慌,毒对我来说无用。”
  这世界上大部分的毒都是从植物中提取出来的,只要是植物就不会伤害她。目前为止没有感受到眩晕,或者呕吐等等中毒迹象,基本可以断定不是能杀死自己的毒。
  白不厌不吭声,用牙齿咬着衣袖撕扯下一块布,然后迅速地绑在了阎良花的手臂处,阻止血液流通。
  然后他放开了阎良花,径直走到那杀手面前,不知从哪抽出了三根银针,扎在了杀手的几处关键大穴位上,将对方的下巴又按了回去。
  那一瞬间杀手迸裂出了钻心的疼,恨不得自己此生就没生下来过,嘴里面有毒药,愣是咬不下去,嘴巴合不拢,只能奋力的痛苦哀鸣。
  杀手在痛苦,白不厌很平静,猛烈对比的画面像是一幅画卷。
  白不厌问:“谁指使你的?”
  四儿的意识已经模糊,本能的想要吐出那个名字,却突然想起了娘子。
  娘子是他师姐,两个人都是受到训练的杀手,一直相互取暖,颠沛流离,辗转反侧,落到了王大小姐手里。
  师姐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也在王大小姐的手中。
  四儿理智压迫了一切疼痛,合不拢的嘴在痛苦的哀嚎着,强行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名字:“听风楼,白不厌。”
  是谁要杀阎良花?是白不厌。
  场面煞是一惊,只有四儿痛苦的哀嚎,不知从何处飞去的一记飞镖,猛地扎向四儿的喉咙。
  白不厌为那一句话而分神,竟没来得及做出应对,眼睁睁的看着四儿直接死掉。
  事出突然大家都很乱,大家没发现那枚飞镖出自二皇子的袖下,除了沈令仪。她就站在二皇子的身边,感受到二皇子的手臂擦着自己袖子而过。
  她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仿佛被场面吓坏,一无所知的陷入到恐惧当中,不可自拔。
  二皇子轻声说:“一切都结束了。”
  沈令仪的背后升起了鸡皮疙瘩,看向自己未来的枕边人,声音微微发抖:“真的吗?”
  二皇子没回答,只是盯着白不厌。
  场面静悄悄一片,白不厌慌忙地回过身去,一双无辜的眼睛险些出泪珠来。
  他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兴许就一时发疯,要杀了阎良花呢。
  他害怕阎良花会这么揣测,他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不断地摇头,怯懦着:“不是我。”
  也不在乎别人会不会相信,只要阎良花相信。
  二皇子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三弟,赐婚的是父皇,你实在不该埋怨阎小姐。”
  这一句话就像是给白不厌定了罪。
  阎良花毫不犹豫的说:“我相信不是三殿下做的。”
  白不厌眼神变得明亮,就像是被重新注入了力量,获得了生机。他只需要阎良花的一句话。
  王映月这时轻轻说:“这个杀手说是听风楼白不厌,我有所耳闻听风楼,说是个钱给够了连皇帝都敢杀的地方,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王子异看像自己的妹妹,像是要将其看透一般。白不厌和听风楼的关系,只有他和阎良花知道。他上次和白不厌交谈完毕,出门时在门口发现一个掉落的帕子。
  那是王映月的帕子。
  王映月眼眉轻垂,看上去极其温顺,柔弱的像是一团云雾,而雾中藏毒在悄无声息中就能将其杀死。
  王子异知道,他一直在粉饰的太平,早就已经太平不起来,而他也没办法再继续粉饰太平。
  他的身子晃了晃,直接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突如其来的事情使得场间再次混乱起来,二皇子极力地压制着,王映月惊慌失措。
  阎良花奇怪,受伤的明明是自己,怎么他晕了?
  那些毒素虽然没办法对阎良花的身体造成伤害,但失血过多会让人眩晕,用布紧紧勒着的伤口,已经发子半个手臂都泛青。
  她想着白不厌陈平之在,即使有麻烦也压制得住,索性不再坚持,任由大脑陷入一片混沌,晕了过去。白不厌飞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打横抱了起来,不顾其他人的阻拦死死不松手,和姗姗而来的太医一起被安排到了偏殿。
  剩下的事情由二皇子来处理。
  这个新婚宴,是另一场波折的开始。
  皇宫乱作一团,空置的东宫显德殿被临时征用,太医们尽数在殿内,于两个寝殿穿梭。
  阎良花和王子异都被安置在此处,直接留在宫中抢救过夜。他们两个的情况不一样,阎良花是被刺客刺杀中毒的那一个,但毒素没有对她起到效果,只是伤口看着狰狞吓人,包扎过后并不会影响身体,至多是短期内不能握笔,往后可能会有一些暗疼,且留下伤疤。
  她遭遇的情况,在王子异的比对下显得很轻。
  真正严重的是王子异,经过太医把脉,发现他气息微弱,再一翻案卷,这就是旧疾再犯。
  上一次也是突然生了重病,太医院无人能救,是神医的出现挽救了他的性命,而神医来无影去无踪,实在不知何处去寻,唯一能试着去寻找的,就是神医的师弟。王家已经迅速的派人动身去寻找,王子异的身体一弱再弱,不知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谁都知道,王子异非常重要,一旦他死了,王丞相会发疯的。
  王丞相发过一次疯,在他妻子死的那一年,那一年死了好多好多人,活着的人现在想着都惶恐。
  谁都怕他疯,所以在死命的救治着王子异,即便已经深夜,宫门仍旧没有上锁,进进出出无数人。
  皇帝直接下了旨意,准许王丞相进宫陪伴,并且让所有的太医围着转,只留了一个太医帮阎良花处置了病情,之后便也离开了。
  正殿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嘈杂。偏殿反而有些暗淡,阎良花借口困倦,将人都撵了出去,留下了一个宫女。
  萤娘被选为照顾阎良花的宫女,她说:“少爷说了,现在情况不太好,让您最好去旬阳长公主府上躲一躲,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处理。”
  “他要怎么处理?王子异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王家运作的就是王映月,那王映月今日的立场很明显打压白不厌,站在二皇子那一边。”阎良花的伤口疼的厉害,她的嘴唇泛白,思绪不停,“王子异必须要平安。”
  萤娘:“我看很难。”
  阎良花心情急迫,她的异能只有六阶,必须要升到八阶才能够救人。
  现在唯一能指望上的竟只剩下了郭赵……
  那个男人说好的,三个月后会出现在长安。
  他有没有算到长安发生的这一桩事儿呢?
  “阎姐姐。”殿外一声呼唤,紧接着有人走了进来。
  沈令仪裹着一件淡紫色的披风,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素面朝天,新婚涂上的浓厚妆容尽数被洗洗掉,看上去寡淡。
  阎良花:“你怎么来了?今儿个是你新婚夜。”
  “二殿下忙里忙外,根本没空管我,我想来陪陪你。”沈令仪坐到了床边,她的手握住了阎良花的手,指尖冰凉,微微发抖。
  阎良花:“你今儿个一定是吓到了,萤娘,你去给她泡一杯热茶。”
  “是。”萤娘应声退下。
  沈令仪避开了阎良花的伤口,搂住了她的身体,将脑袋搭在她的肩上,极力吸取暖意,畏畏缩缩的说:“我有一件事儿得告诉你,二皇子……”
  “……”阎良花想,再不能救王子异以前,她至少能先杀一个人。
  她让沈令仪捧起桌边摆着的一束小花,往里注入了异能毒素,那朵花开得越发娇艳,随时能杀人害命。
  阎良花摸了摸沈令仪的脸颊:“你放心,我将来一定会保护你,当个寡妇也挺好。”
  沈令仪恐惧的泪流满面,希望自己做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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