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曲欣艾盯着陆程和,又握着曾晚的手晃来晃去,笑得贼八卦。
  曾晚的父亲曾维华走上前:“晚晚,别让客人站着了,快进来快进来。”
  陆程和伸手拙了下曾晚,示意她向里走,曾晚没办法,只好照做。
  曾晚望向客厅茶几:“你们今天给我惊喜啊,居然还有蛋糕。”
  瞿夏手环胸靠在冰箱旁,生无可恋:“是啊……给你惊喜你还回来这么晚,我们要饿死了,怕菜冷了不好吃,叔叔还没煮……”
  曾晚赶紧推着曾维华:“爸,你先去做饭吧,大家都饿了。”
  曾维华回神,又扫了眼陆程和,点点头:“好。”
  曾晚又忙指着茶几:“要不你们先吃蛋糕填填肚子?”
  曲欣艾猛摇头:“不行不行,你还没点蜡烛,还没许愿。”
  曾晚询问:“那我先点蜡烛许愿,然后你们开吃?”
  众人狂点头,看来是饿疯了。
  点上蜡烛,陆程和帮忙关了灯。
  曾晚放下包,坐在沙发上,双手十指交握,眼睛闭着。大约十秒后,她睁眼,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烛火。
  陆程和开灯,曲欣艾勾着曾晚的手臂,撒娇问:“晚姐,许了什么愿望?”
  曾晚:“你说呢,和以前一样。”
  曲欣艾:“除了比赛,训练,难道就没有感情上的?”
  曾晚余光掠过陆程和,说:“没有。”
  陆程和靠在一旁墙上,静静听着,神色未变。
  曾晚切了几块蛋糕搁在盘子里:“好了好了,你们吃蛋糕吧。”
  曾晚偏过头看了眼陆程和,随后放下刀,起身走去前方壁柜,她拿了医药盒,又返回扔进陆程和怀里,她指向右侧:“洗手间在那儿。”
  陆程和颔首,“谢谢。”
  众人吃着蛋糕,有一眼没一眼看着曾晚和陆程和。
  胡国宁和许建树坐在地上的毯子上交头接耳。
  胡国宁:“这小子怎么进来训练基地的?”
  许建树:“小晚去接的?”
  胡国宁:“不像啊……我觉得他有点眼熟,名字也耳熟。”
  许建树:“啧……我没什么印象啊……”
  应琴拍了下两人的肩膀:“嘿!你俩老头子叽叽歪歪说什么呢!”
  胡国宁许建树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梁博端着蛋糕,凑向俩教练身旁,笑眯眯的,看似随意说:“曾晚前男友不是叫陆程和嘛……”
  嗯???
  胡国宁,许建树,应琴三人愣了下。
  曲欣艾挪过来,插了块水果堵住梁博的嘴,“梁师兄,你闭嘴吧你!”
  梁博笑眼看曲欣艾:“小花猫。”
  曲欣艾有不好的预感,梁博趁曲欣艾不注意,立刻弄了点奶油蹭在她鼻子上。
  “梁师兄!”
  “梁博!”
  “臭小子——”
  “啊啊啊——教练!!!”
  “别弄了别弄了别弄了!”
  “诶呀呀——”
  大家乱了一团,得,这奶油全都当美容产品涂脸上了。
  瞿夏端坐在一旁,继续生无可恋,她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啊……她摇摇头,无奈走向厨房,还是去打帮手比较靠谱。
  陆程和瞧了眼一团乱的众人,一手抓着药箱,一手拉住曾晚的手腕走向洗手间。
  曾晚压低声音反抗:“陆程和……你干嘛……”
  “我自己涂不了。”严肃又理直气壮。
  曾晚皱眉:“你就冲冲伤口,抹点药,这不挺简单的嘛。”
  陆程和低眉不语。
  不知不觉,在拉扯中曾晚被拖进了洗手间。
  “咔哒”一声,门关上。
  众人停止打闹,齐齐看向紧闭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w ̄=
  第11章
  曾晚瞥了眼被关住的洗手间门,抬头看他,“擦个药你关门干吗?”
  陆程和没有回应,打开水龙头,开始简单地冲洗伤口。
  曾晚手环胸,靠在门板上看着他动作,她直白说:“咱们三年没见,第一次见面你非要请我吃饭,今天你又让我请你吃饭……”
  她咬咬唇,继续说,“除了吃饭,你就没有别的借口来接近我了?这个借口真的很烂。”
  她清楚,她明白,既然知道陆程和在想什么,摊在台面上讲,总比放在心里瞎琢磨来的强。
  陆程和关了水龙头,直起身正眼看她,低沉平静道:“你把我电话拉黑了,我不找个借口,怎么来看你?”
  还真是实话实说。
  曾晚微微皱眉,手指在胳膊上有节奏地敲打。陆程和手臂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
  一滴,两滴,三滴。
  曾晚看不下去,“别愣了,先把水擦干。”
  陆程和不紧不慢开始动作。
  曾晚思忖了会儿,说:“陆程和,我们之前不可能。”
  陆程和面容如往常般严俊:“那只是你以为,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我天天训练,哪有时间谈恋爱。”
  “我不需要你时时刻刻和我在一起,我认为彼此拥有私人时间也很重要。”
  “陆程和!”
  “三年前放开你,我后悔了。”
  不管陆程和说什么,语气总是无波澜又理直气壮。
  曾晚越听越气,又想想以前的事,她火冒三丈。她曾与陆程和相爱,谁的爱更多一些,曾晚一直觉得是自己,如果不是她的主动,陆程和是绝无可能与她在一起的。
  曾晚冷笑一声:“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陆程和打开药箱,棉签沾好消**水随后递给曾晚,曾晚睨他一眼,顺手接过,抓起陆程和的手帮他涂起来。
  陆程和淡淡道:“所以重新来过,不行吗?”
  涂抹完,曾晚收手,把棉签重重扔进垃圾桶,咬牙切齿说:“没可能。”
  陆程和俯视她,眼神深邃含情,曾晚抬眼与他对视,眸色冷漠。
  曾晚启唇,声音薄凉:“我每天睡前都会想,想我以后该怎么办,我还能不能继续打球,没有乒乓球我该怎么活。”
  “陆程和,难道你不明白吗,我后半辈子里没有你,所以连想都不会想。”她把每个字眼都咬得很重,生怕陆程和听不明白。
  话毕,曾晚立刻耷拉下眼帘,短发将她之后所有的神情都隐藏了起来。
  曾晚说谎了,她怎么可能没想过他,她偶尔深夜会对着夜空发呆,想着他在地球另一端的生活是如何的,是不是变得更加优秀,有更多人追求。
  陆程和肯定道:“可你还喜欢我。”
  曾晚一抖,这话她该怎么答,他的语气让她都否认不了,“没有……”
  她反驳,可少了底气。
  陆程和:“说谎不好。”
  曾晚手攥成拳,抬头直直盯着他:“没有!”
  陆程和视线停在她脸上,唇角微扬:“骗人。”
  “我……”
  “出去吃饭吧。”
  “你……”
  陆程和抓起她的左手,指腹摩挲她手掌上的疤,曾晚欲抽回,可力气不够大。
  陆程和声音哑哑的,“曾晚,现在不是三年前,我不需要你在我和乒乓球之前做出选择。”
  曾晚垂目,觑着陆程和明晰修长的手指,她低声说:“我没时间了……你也等不起我……”
  她25岁了,而陆程和快30了。
  她现在全部的精力都只想放在乒乓球上,她要在未来的三年,赢中乒公开赛,乒乓世界杯,乒联巡回赛,亚乒赛,世乒赛,她还要用右手打上奥运会。
  “三年,33岁,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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