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早上与夜晚的差别

  早上起床去上学,再也不是我的困难之处了,阿姨也觉得奇怪,但并没问出口,只是认为我交了好朋友罢了。
  确实是好朋友,只是⋯是不一样的朋友。
  我坐上校车,一样的第二排位置,你一上车就看得到的位置。
  每次看到你上车,你的笑容就令我陶醉其中。
  「阿竮~早安。」
  「阿湶~早安。」
  昨天回到家后依然处于兴奋状态,几乎完全没睡,看到余湶后,反而松了一口气,眼皮也在跟我抗议了。
  我说了一句好想睡了,你只回答了一声,便不再回应。
  我睡着睡着,感觉脑袋下有东西动了动,我没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脑袋竟然滑向你的肩,而你为了我,抬高一点你的肩膀位置,想我睡得舒适一点。
  你的温柔,让我的心漏了一拍,我不敢睁开眼了,是小小的贪念,想要多一点时间可以让自己停在这一刻。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我的祈祷,不但让我悄悄的停在这,还让我的心脏更加漏了一大拍。
  我发现我盖在身上的外套有了动静,然而有个温热的大手覆盖在我的手上,我的手缓缓的被移动,移动到了我们之间座位相连的地方,余湶将我的手翻了面,两隻手掌覆盖在一起,你悄悄的将我的手牵着了,我的心就这样再次漏了一大拍。
  沿途,我一动也不动,你的手指,缓缓的摸着我的手指,就像静电一样,我的心,上下起伏的剧烈。
  我从没想过,爱情剧里的剧情,会发生再我的世界里,而我们是里面的主角。
  我兴奋的,就连睡意也都拋弃了我,我想慢慢的将这一刻,收紧心里头,把这一刻好好收藏起来。
  一路上,我都没睁开眼睛,直到校车到了校园里停下,你摇了摇我,「到了哦,下车吧!」你才将我的手放开,对我露出你的笑容,我只能红着脸跟着你下车上学去。
  下了车,你就跑过去找谢东允 ,你们开心的边聊边走,一起走回教室,而我就跟在你们后头。
  我的心,还停留在车上,停留在你握紧的手,那温度,还热热的。
  虽然我们的交流,仅限于单独之上,在教室里、校园里,我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除了学业上有交流,基本上就像是同班同学一样,没有多馀的对话,顶多打声招呼,或者互相回应其他朋友的对话。
  没有人知道,我们私底下,有着更深的交流,而这,也成了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在开学一个月的某一天。
  我最期待的时间,总是早晨与夜晚的那半小时,那与你的时光,总是希望时间可以再更漫长一点,只是⋯总无法如愿。
  某天夜晚,我走上校车,依旧坐在那个属于我和你的位置,我开心的等待那特殊时光的到来。
  我滑着手机等你,想着待会跟你说说我今天发生的事情,但这一切,在我还没讲出口前,就被一刀划破了。
  「林圣,你坐着这吧!」
  「好!」
  我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看到一个长得还蛮可爱的男孩朝着我旁边的座位坐下去,而且旁边还伸出的一隻手指挥着,那人,不是别人,是你。
  林圣,看了旁边的我一眼,或许觉得我的脸色变换的大了一点,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毕竟在校车上,大家都是互相帮朋友佔位置,谁都不希望自己旁边的位置被别人佔走,所以只好害羞的出了声。
  「痾⋯不好意思,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坐下了,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我抬头看了你一眼,你没说话,只是摇摇头,一路往后走了。我只好尷尬的回覆林圣 。
  「没有。」
  「那我能坐这吗?」
  「嗯!」
  我看了他一眼,我把头转回我的手机上,不做声响,安静的坐着。
  手机萤幕上,跳出一个对话框,是你。
  「抱歉,今天不能跟你坐,他是我朋友的弟弟,他很内向,你帮我照顾一下他,我和谢东允坐。」
  「为什么是跟我坐?」
  「你人比较好相处,我朋友託我照顾的,但上来已经没两个人的位置了,所以只好拜託你了。」
  看完讯息后,我只了解到,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坐在一起了,我无奈的对自己笑了笑,原来我还是很傻。
  「哦⋯」
  我回覆单词后,滑掉我们的对话框,接下来你继续传来的讯息,不读不回,不是不想看,而是都是道歉讯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覆,只好作罢。
  说真的,难过,也不是不难过。
  我好不容易等到的这一刻,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睡觉前,由于我都不回覆讯息,你只好打电话过来,我还是软心接通了,你只是疯狂说着,这是你朋友的拜託,希望我可以帮忙。在你的努力说服下,我竟然妥协了。
  或许我真的很傻,而这个傻,代价有点大。
  因为答应的这一刻⋯
  就摇身变成长期票了⋯
  无收回的馀地。
  虽然早晨的时光,你还是和我坐在一起,你说,早上你和我,晚上我和他,我只能默默的点头答应,别无选择。
  我与你的时间,就这样,在我点头之后,缩减到更少了⋯
  不过,来到假日时⋯
  你能完完整整的属于我,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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