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最后的选择

  和余湶聊完后，我一回到家，就是躲进浴室里，将花洒开到最大，让水流压过我的微微哭声。
  我知道，我止不住这一切。
  就像，我止不住，想起你的每一刻。
  我知道，我已经知道。
  我再也⋯
  爱不了谁了。
  除了你，以外。
  我让水流压过所有的声响，不想让住在隔壁房间的阿姨听到。
  只是，我想，明天一早，阿姨一定也会有所察觉，但⋯我也不会刻意瞒着阿姨，因为她是最了解我的人了。
  我在浴室里待了多久？
  水，早已被我关掉。
  我就只是乖巧的坐在淋浴间里。
  任由眼泪再脸上滑落。
  空气里，佈满了水蒸气。
  直到我感到全身疙瘩，我才回过神来。
  我再次开啟花洒，但这一次，不再是冰水，而是能让我恢復体温的热水。
  我换了一身的衣服，躺在床上，才发现天空已经露出微微亮光了。
  昨天和你聊到凌晨1点多。
  看来我已经在待在浴室里好几个小时了。
  我爬起身，往外走，拐进厨房。
  我知道，阿姨已经起床做起了家事。
  「少爷⋯」
  「我没事，帮我弄杯温牛奶。」
  「好，少爷坐一下，我再弄点早餐。」
  「早餐就免了，牛奶就好。」
  「呃⋯好吧！」
  我将牛奶喝完，走回房间。
  「谢谢阿姨，我再去睡一会，等等9点叫醒我，我10点有课。」
  「好，少爷安心睡吧！」
  「嗯！」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满脑子里，都是你。
  直到我睡着为止。
  自从那天和你聊完后，这几天，我都过的浑浑噩噩的。
  好不容易将论文搞定。
  周迅和季向也发现我的异样。
  但我什么都没说。
  这期间，为了论文，我也和季向吵了很多遍。
  过于烦躁的缘故，只要他做了不顺我的心的事，就希望他能改掉，搞的周迅都看不下去。
  「阿竮～」
  「干嘛？」
  「你最近怎么了？」
  「没有啊！」
  「那你干嘛对阿向这么兇啊？」
  「有吗？」
  「有，你一直骂他。」
  「我没骂他，我只是希望他若搞不定论文研究，就按照我的话去做，别一直尝试他觉得可以的研究。」
  「算了，真搞不懂你们，但我先说，我没有站在谁那边，我只是觉得，阿向被你骂的很无辜，你都不知道，他难过了多久，哭了多久。」
  「他跑去找你哭？」
  「嗯⋯所以别再骂他了。」
  「我说了，我没骂他。」
  「是是是，那别用那么兇的口气对他。」
  「我⋯没有⋯」
  「你看你，心虚了吧！」
  「算了。」
  「⋯我懒的管你们太多。」
  「阿迅⋯」
  「嗯？」
  「我想分手了。」
  「分⋯分手？」
  周迅觉得自己喊的太大声，还将嘴巴捂上，留下气音。
  「嗯⋯」
  「好好的，干嘛分手？阿向那么好，不会因为你们这样吵，就要分手吧？」
  「不是，他很好，就是因为他很好，我才想分手。」
  「这是什么理由啊！阿竮～你知道你这样是个烂人吗？」
  「我太倔强了，太固执了。」
  「那又怎样⋯？阿向不是都纵容你了吗？」
  「就是这样，我才觉得不好⋯他真的太好了。」
  「所以⋯你决定好了？」
  「嗯⋯若他还想做朋友，还是可以的。」
  「唉⋯你真的很贱。」
  「我知道你懂的。」
  「就是知道⋯才想骂你。你们的事，我也懒得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淡淡的笑着，我想，这才是对季向最好的结局吧。
  毕竟，我对他。
  只是一个，朋友的喜欢，罢了。
  毕业前一个月，我终于和季向提了分手。
  他很难过。
  我的理由一样，他太好。
  季向听不懂，但我也只是这样告诉他。
  季向说，他想挽回。
  我只浅浅的和他说⋯
  「人总是有自己的方向要走，而我们不同，你有你的，而我有我的。谢谢你，这几年陪着我。还能是朋友。」
  我知道。
  还能是朋友⋯其实很伤人。
  只是，季向真的很好，我希望他还能再得到幸福。
  就如同谢东允、陈宇杰他们一样。
  「好⋯」
  季向虽然难过，但还是点头答应我了。
  我听见他的回答，笑笑的转身离开。
  我知道，现在跟季向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时间可以让他平復。
  和季向分手后，在学校，我们还是会打声招呼，周迅跟他也还是朋友。
  离毕业典礼已经没剩几天了。
  「阿竮～你今天还是要去练鼓吗？」
  「对啊！」
  「那我能跟去看看吗？」
  「可以啊！怎么？突然想到哦？」
  「哎呀！都要毕业了，之后应该更难约你这个大忙人了吧？」
  「你约就知道了。」
  「而且⋯之后能看见你打鼓，应该比见面更难了吧？」
  「这倒是。」
  「你父母⋯」
  「嗯⋯到时候，我会边读研究所边管理公司。」
  「我就説，你是个大忙人了吧！」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真的很忙呢！」
  「希望，我们还有时间可以约呢！」
  「等我把公司都打点好，应该就有时间了吧！」
  「那我就等你啦，大忙人！」
  「好。」
  至于余湶，自从上一次聊完后，还是会找我聊上几句，但由于毕业后，你知道我开始忙碌，所以约我的次数也减少了。
  但我还是每一次都拒绝和你见面。
  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你。
  我也不知道，我该下哪一种决心。
  所以，我只能让自己更加忙碌了。
  我让忙碌来淹没掉，在脑海里的你。
  虽然在夜里。
  我的脑海里，一样。
  都是你。
  我不再睡的安稳。
  脸上，也不再出现开心的笑容。
  只剩下职场上，专业的笑容。
  冰山也更加的冰山了。
  毕业后过了一段时间。
  周迅打给我，告诉我，他们打算晚上约一场聚会，因为谢东允从别的城市回来几天。
  而我⋯
  依旧拒绝了。
  直到深夜。
  周迅告诉我大家的状况。
  他说着谢东允和他小男友的故事。
  刘翔去到某家公司的结果。
  叶良辰现在也准备回家帮父母经营家庭事业。
  听着听着，觉得大家都过的很不错呢！
  直到，我听见你的名字，余湶。
  周迅跟我说，余湶好像和他的男友吵架了，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呢！
  我只是淡淡的说着。
  「是哦⋯」
  周迅说着你的事情。
  而我脑海想着的，却是，你是不是又要来找我了？
  「阿竮～阿竮～」
  「嗯？」
  「怎么了？」
  「没事，刚刚秘书传公司的资料给我，沉思了一下。」
  「哈哈～这么晚了就别想了，赶快去睡吧！对了，下次约你，你真的要出来啊！他们也都很想你呢！尤其阿湶还特意问起你，问你怎么没来，我跟他说，你在忙。所以你要找找时间和我们好好聚一下了。」
  「好，我会找出时间的。」
  「好啦，晚安⋯快睡吧，我也睡了。」
  「嗯，晚安。」
  「晚安。」
  我掛上电话。
  但脑海都是周迅的那句话。
  “尤其阿湶还特意问了你，你怎么没来。”
  我⋯
  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关心？
  还是⋯
  其实我真的⋯
  搞不清你。
  就像⋯
  我们的爱⋯
  是否有结局？
  我们都不知道。
  但我想⋯
  答案应该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