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复婚请排队 第46节

  “要不是今天早上碰见靖州去找她,我无意间听见两句,还不知道你昨晚差点出事!”齐夫人安慰地拍了拍路与浓的手,“事情我已经问清楚了,你放心,我一定为你讨一个公道!”
  说着,她转向林阿漫,面色再次转冷。“有人说看见你进过那房间,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还狡辩?”
  “不是我做的!我昨天只是进去找菁菁!菁菁她不见了,我看那道门没关,就……”说着,她再次委屈地哭了起来。
  林菁菁听到母亲的暗示,眼泪开始哗啦哗啦地掉,趴在齐靖州膝头,抽抽噎噎地道:“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阿姨会摔倒,我下次不玩洗洁精了!”
  几人目光立即落在了林菁菁身上,齐靖州头一次开了口,“是你做的?”
  敏锐地发现齐靖州语气中带着冷意,林菁菁吓得后退了一步,想要否认,可是想到母亲的交代,仍是小声地道:“我不是故意的……爸爸你别不要我……”
  不管齐夫人如何质疑,这件事情的罪名最后还是落在了林菁菁这个孩子身上。小孩子不懂事,于是只受了一顿训斥作为惩罚。
  齐夫人不甘心,想要让林阿漫带着孩子离开,然而在林阿漫绝望的眼神攻势下,齐靖州最后还是没有同意,含含糊糊地解释说答应了朋友要将人照顾好,不能言而无信。
  路与浓从头到尾都沉默,在齐靖州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才抬起眸子,颇为嘲讽地对他笑了一笑。
  要说这件事和林阿漫没有关系,她是不信的,她也不信齐靖州不清楚事实是什么。
  但是结果就是,齐靖州选择了维护林阿漫。
  路与浓知道,为了林阿漫脑子里那个方子,齐靖州必定事事以她为先,就像上次他选择不管她死活一样——在他心里,没有什么能比那方子更重要了。
  这个男人就像没有心一样,她忍不住怀疑两年前的过往只是一场短暂的梦,那个笑容清朗的男人,和现在这个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次卧被齐靖州彻彻底底检查了一遍,晚上路与浓没再去齐靖州房间,齐靖州竟然也没有强求。
  无意间打开门,看见林阿漫进了主卧,路与浓嗤笑一声,又将门关上了。
  ……
  林菁菁看着母亲在房间里慌乱地走来走去,嘴里谩骂不停,偶尔恐慌地来一句:“还好靖州是爱我的……”
  “妈妈。”听着听着,林菁菁心里也不安了,“阿姨要抢走爸爸,那爸爸为什么还要让阿姨住在这里?我们让爸爸把她赶出去不好吗?”
  林阿漫动作一顿,自言自语道:“对,她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我们要和你爸爸好好商量一下,把那女人赶出去!”
  林阿漫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林菁菁跟着跑出去,却跟不上母亲步子,没几步就被甩下了。她站在走廊上,正想往回走。忽然听楼下一个佣人说:“三少夫人今天的牛奶还没喝呢,要不要给她送上去?”
  另一个说:“三少夫人不下来,可能是不想喝吧?我看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啊,好像和三少吵架了,没看见她今晚都没和三少进一个房间吗?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吧。”
  林菁菁听着,有些迟疑地下了楼。
  佣人看到她,有些诧异,林菁菁指着佣人想要放回去的牛奶,“我要喝。”
  佣人迟疑,旁边地道:“给她吧,三少夫人今晚多半是不喝的。”
  将那杯牛奶接过来,林菁菁蹬蹬蹬地又往楼上跑,“我要回房间喝。”
  回到房间,林菁菁的小心脏跳得厉害,她将牛奶放在椅子上,在床头的小柜子里翻出了一小瓶药。昨天她听见母亲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说只要在那女人喝的东西里放一粒,就不会有人跟她抢人了。
  林菁菁年纪小,但她已经懂得很多事,从母亲每天的自言自语中,她隐约知道,那位阿姨正和她的母亲抢她的爸爸。而她肚子里的弟弟,将来也会和她抢爸爸。
  她不能让疼她爱她的爸爸被人抢走,她得和母亲一起想办法。
  从瓶子里倒出一粒胶囊,林菁菁将壳子弄开,将粉末倒进了牛奶里,又用旁边的吸管搅了搅。然后忐忑不安地将药瓶放回去,捧着牛奶出了门。
  再看见林菁菁,路与浓已经温柔不下来了。或许孩子的思想还能扭转回来,但她有那样一个妈,迟早会站在她对立面,路与浓不想花心思去经营这份迟早会消弭的感情。
  “有事?”
  小孩子眼神有些恐慌。抱着杯子的手不安地紧了紧。她将手里捧着的牛奶递上,“那几位阿姨说,阿姨睡觉前要喝牛奶,不然会睡不好的。”
  今晚她的确没喝,林菁菁会亲自送来,让她有些意外。小孩子眼巴巴地望着她,不好拒绝,路与浓就将牛奶接了过来,说了谢谢。
  ……
  林菁菁离开的时候,看见齐靖州走了过来,“菁菁。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菁菁不敢看爸爸的眼睛,低下脑袋,小声地说:“阿姨今晚没喝牛奶,晚上会睡不好觉的。我害阿姨摔倒了,就给她送牛奶,道歉。”
  齐靖州安慰了她良久,说:“回去睡觉吧。”
  林菁菁点点头,低着头跑远了。
  齐靖州进门,发现路与浓已经要睡了,而林菁菁送来的牛奶,还放在床头柜上,她似乎没有要喝的意思。
  “你又来干什么?”路与浓有些不耐烦地说。
  齐靖州望着那牛奶,“怎么不喝?”
  路与浓皱着眉,“不想喝。”
  将路与浓眼中的淡漠看在眼里,齐靖州心里闷闷的,他走过去,将牛奶端了起来,“不喝牛奶你晚上睡不安稳,喝了吧,还是热的。”
  路与浓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正想说些什么,冷不防被他一下子抱住,紧接着温热的唇就压了下来。而后是带着甜味的牛奶被渡入她的口中。
  “唔唔——”路与浓越是反抗,齐靖州的禁锢越紧。好不容易挣脱开,他却又一次凑了过来,又是一口牛奶渡入,他语带笑意地说:“我早就想这么喂你了。”
  一杯牛奶喝完,路与浓睡衣也该换了。她喘着粗气,面无表情地推开齐靖州,自顾自爬下床去换衣服,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齐靖州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抿着唇,有些挫败又有些愤怒。她说不在乎了,竟然就真的不在乎了。
  路与浓回到床上的时候,看都没看齐靖州一眼。他想在这里睡,那就睡好了,她哪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
  见路与浓打定主意要将他漠视到底,齐靖州不甘地扑过去,将要将她抱住。路与浓一言不发,直接就一脚踹了出去。
  齐靖州不躲,只很不上心地闪了一下身,于是路与浓那脚就失了准头,踹在了他后背下方。
  齐靖州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路与浓皱眉望他。她不认为她这一脚的力道能够伤到他,可是他刚才那瞬间露出的表情,好像很疼的样子,齐靖州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
  忽然想到昨晚在浴室,他脸上也闪过类似的表情,路与浓觉得不对,见他收敛神情,一副不想让她发现端倪的模样,她索性挨过去,二话不说就要去看他后背。
  “没什么事,你那一脚又没什么力气。”齐靖州一把捉住她要去掀他衣服的手,语气中带着轻松的笑意。路与浓定定地望着他,却发现仔细观察,能发现他唇色隐约发白。
  “我不想你到时候出什么事,把锅甩我身上。”路与浓说着,就要去拉他衣服。
  她动作不管不顾,齐靖州却不敢碰着她肚子,没法抵抗,只好强硬地握着她手,不松开。
  路与浓忽然冷笑一声,直接整个人压了上去,手摸到他背后,使劲按了一通。果不其然,齐靖州立即露出了一副强忍疼痛的表情。
  强笑着将她搂进怀里,“你是在关心我吗?还是在故意投怀送抱?”
  齐靖州是多强悍的人啊,两年前路与浓就知道,在她身上能让她疼晕过去的伤,他也只是皱一下眉头、白一下脸而已——就像现在一样。
  “没事?”手又按了一下,满意地看到他额角浸出冷汗。路与浓直接翻身坐起,然后退开,“没事就算了吧。”
  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不管了,齐靖州嘴角一抽,伸手往背后摸了一下,看着手上的血迹,他道:“现在有事了。”既然被发现了,齐靖州也不打算再遮掩,“帮我放一下药吧。”
  路与浓压根不想搭理他。放药?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去找林阿漫吗?还可以趁机刷一下亲密度,或许人家一激动,直接将方子给他了也不一定。
  然而心里这样想,在齐靖州起身离开,露出渗出血迹的后背的时候,路与浓那些念头却是霎时一空,整个脑海只剩下他背上那一大片刺眼的殷红。
  齐靖州回房间拿了药,回来之后将东西递给路与浓。
  迟疑了一瞬。路与浓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
  齐靖州利落地将衣服脱掉,露出被染红的绷带。
  路与浓瞳孔微微一缩。
  齐靖州回头,对她微微一笑,说:“过来帮我把这东西拆掉。”
  绷带和伤口似乎黏在一起了,他自己的确不方便。路与浓强忍着不适,走过去将他绷带弄了下来。
  齐靖州的伤无疑是他那天出去弄的,也不知道明明是公司出了问题,怎么又弄成这样。
  整个上药的过程,两人都是沉默的,路与浓没有问这伤怎么来的,齐靖州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等药放好,路与浓突然就被齐靖州回身抱住,他问她:“是不是心疼了?”
  路与浓还没开口,肚子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疼得叫出了声。
  “怎么了?!”
  路与浓捂着肚子,脸色惨白,“疼……”
  ……
  路与浓这肚子一疼,惊动了整栋房子的人。
  齐靖州顾不得伤口还没处理好,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将她抱上了去医院的车。齐夫人草草收拾了一番,就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林阿漫跑出来看着,心中一阵快意。笑容满面地摸着女儿的头,温柔地道:“那女人终于遭报应了,菁菁,以后不会有莫名其妙的弟弟和你抢爸爸了,那死孩子估计要完了。”
  林菁菁脸色惨白,颤抖着小小的身体,“妈妈……阿姨……她会死吗?”
  林阿漫语气轻快:“要是她运气不好,那就不用我动手了。我觉得她这种人,估计是不会有运气这种东西的,这不平白无故的,突然就出事了。”
  “妈妈!”林菁菁忽然哭了出来,“我……我会不会被警察叔叔抓去坐牢?”
  终于察觉到女儿状态不对,林阿漫拧起眉头,“菁菁,你做了什么?”
  林菁菁抽抽噎噎地将事情说了。
  林阿漫眼前一黑,强自镇定,“放心,菁菁你放心,妈妈不会让警察抓你的。你要记着,这事和我们没关系!”说着,她出门小心翼翼地望了望,然后偷偷摸摸进了路与浓的房间。
  只要将那个装牛奶的杯子毁掉,找不到残留物,谁敢说事情是她女儿做的?!
  ☆、第56章 我一直在等他父亲回来
  孩子终究还是没有保住。
  麻醉药效过后,路与浓醒来,怔怔地望着重新变得平坦的肚子,许久没有出声。
  “浓浓。”齐靖州从外面进来,脸色不太好,看见路与浓醒了,他紧皱的眉头稍稍一松。
  他将路与浓的手握在手里,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头,“还好吗?”
  路与浓眼底慢慢起了波澜,她轻轻抬眼,忽而笑了一下,说:“齐靖州,我们可以离婚了吧?”
  齐靖州的手蓦然一紧,笑意有些牵强,“你说什么傻话。”他以玩笑的口吻回应,仿佛根本没将她的话当真。
  “你答应过的!”路与浓情绪陡然激动起来。
  “医生说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要乱动!”齐靖州安抚着她,却绝口不提离婚的事——当初说生了孩子就离婚,本来就是缓兵之计,那话齐靖州不可能认。
  路与浓眼睛赤红,“你骗我?!”
  齐靖州将她紧紧抱住,声音喑哑地在她耳边道:“浓浓,不离婚,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他语气带着乞求的意味,“我以后会对你好的,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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