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之花好月圆 第38节

  钱,又或许说是事业,是春妮现在最需要的,有了钱,她和欣欣母女两能过的更好,也有了更多选择的余地。
  “我……”春妮听着白月的话,渐渐出了神。
  她想到,在京市的所见所闻,从京市回到白家村以后,她每晚都会做梦,梦到大城市的繁华,梦到大城市的车水马龙,最后,画面慢慢定格成一盒雪花膏。
  雪花膏早就用完了,只留下一个空空的铁盒,她不用照顾欣欣的时候,就会拿出那个有着巧笑嫣兮的美人封面的铁盒,一遍一遍地摩挲着。
  春妮想着想着,渐渐出了神。
  .
  白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家里只有白母在,“妈,怎么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白母给她拿来了两个玉米面窝窝头,“你爸在田里点灯捕蛾,你哥跟英华去搭把手了。”
  这两天天气有些回温,蛾子又出来了,刘传根组织队里每户人家出一个男丁捕蛾,以防虫蛾产卵,祸害冬小麦和油菜。
  “噢。”白月接过玉米面窝窝头,就着白瓷缸子里的凉白开,三两下就吃掉一半。
  在春妮家没吃到什么东西,又陪着说了一会话,肚子早就饿的呱呱叫了。
  白母看她吃的这么急,忙拍拍她的背,“慢点吃,咋,人家没留你吃饭啊?”
  白月摆摆手,春妮的事也不好多跟白母说,随便糊弄了几句,“没有的事,我胃口大嘛,一会又饿了。”
  说到胃口大,白母突然想到了什么,拉过白月的手,“你跟英华都去京市小一年了,你肚子就没什么反应?”
  白月心里一个咯噔,因为邵英华住校的原因,他们两个少有夫妻生活,她也是认为,现阶段还是事业为主,要生孩子,也是得等她和邵英华事业稳定下来,再做打算。
  不过这话不好跟白母讲,白勇迟迟不结婚,她跟白母通信的时候,没少听白母操心白勇的事。
  渐渐地,白母的重心就从白勇身上放到了白月身上,毕竟就两个孩子,一个老大不结婚,不知道打算浪到什么时候,一个结了婚,眼看着也赚了不少钱,就缺个孩子了,每回白母去信,信的末尾都会催上一句生孩子的事。
  白母拧了白月一把,“跟你说话,想啥呢。”
  白月忙打哈哈,“我在想我爸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白母才不会被她如此拙劣的技巧转移话题,“你少来,趁着你和英华还年轻,赶紧生个孩子,到时候我上京市给你两带孩子去。”
  白月暗暗叫苦,幸好,救兵回来了。
  邵英华跟在白父和白勇身后进屋,白月见状,赶紧拉了他做挡箭牌,“妈问我两,咋还不生孩子。”暗暗戳了戳他腰上的软肉,疯狂给他使眼色。
  邵英华接收到白月的信号,看着白母,正色道,“妈,这事吧,你要怪就怪我,是我跟白月说,现在我两以事业为重,晚点再要孩子。”
  白母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皮笑肉不笑,“哦,是这样吗?”
  这两人,还真当她是小孩,好骗不成?
  不过白母也没有当面反驳他们,面上还是带着笑容,眼神却十分坚定。
  .
  这个春节,白月和邵英华过的可谓是心惊胆战,只要听到白母口中说出一个跟孩读音相似的字,就恨不得溜之大吉。
  好在,年初六有人解救他们了,刘传根请了邵英华和白月一起去他家吃饭。
  这可不得了,乡下地头吃席女人很少能上桌,要不就是另开小桌,要不就是在灶房应付一顿。
  要说只邀请邵英华一个,那还符合常理,毕竟是白家村走出去的知青,还考上了京大,但是连白月也一起邀请了,那就很令人惊讶了。
  按辈分,刘传根是长辈,还是白家村大队的大队长,是白家村的头头,他请白月一起吃饭,就代表了一个态度,这两口子在他那里地位是一样的。
  白月和邵英华带上一瓶白酒,两条芒果牌香烟,还有一罐麦乳精,来了刘家。
  叶翠花早就整治了一桌饭菜,见到两人提着这么多东西过来,忙道,“人来了就行,还带这么多东西。”
  白月甜甜一笑,“孝敬我叔我婶嘛,跟我客气啥。”
  刘家有当兵的刘钢在,人家也不定缺这些东西,但是人家缺不缺是一回事,上门做客带不带礼物是一回事。
  心意很重要,至少在刘传根和叶翠花眼里,白月和邵英华就成了‘会来事’的人。
  ‘会来事’的人,那就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不费劲。
  邵英华把白酒拆开,给刘传根满上一杯。
  刘传根一口闷掉白酒,啧啧道,“够味!”他黝黑的脸上划过一丝笑容,“你两,在京市过的不错吧?”
  虽是对着两人说的,但是刘传根的目光看的却是白月。
  别人不知道,刘传根可是门门清,虽说邵英华念了大学,但是他每个月也就十六块补贴,想要每个月都给白母寄这么一大包东西,很难,那么出息的就只能是白月了。
  今天一打眼,嘿,这闺女还真有些变样了,不说穿着打扮,就说这气质,看着就像是大城市里土生土长的人。
  白月瞳孔一缩,笑嘻嘻地打起了太极,“还凑合吧。”
  刘传根也没接着往下问,一人夹了一筷子菜,“看我,光顾着说话了,来,先吃东西。”
  白月和邵英华对视一眼,两人面上都带着笑,“吃菜吃菜。”
  酒过三巡,刘传根点了一根白月带来的芒果牌香烟,这香烟还是何广送给白月的,白月回来的时候顺便一起带来了。
  这芒果牌是外号,它大名是红旗渠香烟,又叫干部烟,刘传根去公社开大会的时候,抽过一根,味道也就比农家自制的土烟好上一些,但是,上档次。
  刘传根抖抖烟灰,心下暗叹,白家这闺女,是真的发达了啊。
  他抖了抖树皮一样的脸,扯出一脸笑,半真半假地道,“闺女,出息了别忘了拉拨拉拨队里人啊。”
  白月又给刘传根满上一杯酒,“瞧您说的,我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吗,队里培养了我,我自然要为队里多多出力。”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大小狐狸都弯起了嘴角。
  吃完饭,白月跟邵英华慢慢散步回去,一路上,白月都在琢磨刘传根话里的意思。
  刘传根透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白月先富带动后富。
  白月也想过,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村里有人手,她缺人,白记只会越开越大,人手也只会更缺,但是找村里人干活,有好处有坏处,坏处比较明显,都是一个村,互相之间都沾点亲带点故的,这工人之间有了关系,就不好管理了。
  所以,白月先否定了这一条。
  那么,如何让村里人,一起富起来,然后,让自己更有钱呢。
  白月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些苗头,就等一场甘霖,便能生根发芽。
  第47章 坑哥 哎,不结婚,就是玩儿
  年初八, 回京市的前一天,吃晚饭的时候,白母放了个重磅炸.弹, “等过完年,我和你们一起回京市。”
  白父没有说话,看来老两口是商量好了的。
  白月和邵英华对视一眼, 白月叹了口气, 白母的性子她是知道的, 定下来的事,十头牛的都拉不回来, 也只能等她到京市以后, 再见招拆招了。
  饭桌上, 唯一面露惊讶的,只有白勇,他看了一眼白月, 动了动唇,下定了决心,“我也去京市。”
  白母瞥了他一眼,“我去京市是有正事的,你别添乱。”
  白勇嘟囔了一句, “什么叫添乱,我去京市也是有正事的。”
  白母把碗一放, “那我也跟你掰扯掰扯什么叫正事,你老大个人了,翻了年虚岁都二十三了,连个媳妇都没娶着,队里像你这么大的, 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农村人结婚早,孩子生的也早,一般十七八就开始相看人家了,像白勇这样二十出头还没结婚的,在整个公社都是异类。
  白勇放在桌上的拳头握了起来,半晌,只说了三个字,“不结婚。”
  差点没把白母气出个好歹,这次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
  晚饭后,白母坐在堂屋里,抹着眼泪,“我这还不是为他好,你们说说,有他这样的吗?”白父和邵英华忙在一旁安慰她。
  屋外,树荫下铺了张凉席,白勇坐在凉席上纳凉,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月走到他旁边,坐下,递给他一块西瓜,“哥,尝尝,老叔家的西瓜。”
  白勇摆摆手,“你吃吧。”
  白月又把西瓜往前递了点,“这个季节就老叔家种了西瓜,我跟他说了一箩筐好话他才答应匀我两个,你尝尝呗。”
  白勇叹了口气,接过西瓜,冬季的西瓜只有成年男人的拳头大小,也不甜,吃个味罢了。
  白勇咬了一口西瓜,只觉得满嘴苦涩,“妹,我是真不想结婚。”
  “不结就不结呗。”白月也尝了一口西瓜,西瓜味淡的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跟白母不同,白月上辈子活到了五十多,她是清楚的知道白勇直到那个时候都没结婚,可见他的决心。
  上辈子,白母过的也很苦,大儿子,一副孤独终老的样子,小女儿,又感情不顺……
  说句实话,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都是个人的选择。
  但是看在长辈眼里,就不一样了,他们一心认为,只有结婚,有了归宿,生了孩子防老,才算圆满。
  也许,白母上了京市,在大城市的耳濡目染之下,能够稍微改变点看法,这也是白月没有阻止她去京市的根本原因。
  白勇把西瓜放到一边,自顾自地道,“这段时间,你往家里寄了不少东西,我也是头一次知道,外面是多么的精彩。”
  他垂下头,眼里划过几丝未明的情绪,“我不想结婚,我想像你一样,出去转转,看看外面的世界。”
  白月每个月会往家里寄两百块钱,白家不再像白月去京市前那样,全部家底只有一百块,白月五十,白勇五十。
  白母手头松散了,就常跟白勇念叨,“你看你妹寄那么多东西和钱回来,你早点娶个媳妇,娶进来也只有享福的,赶紧让我抱孙子是正理。”
  听在白勇耳里,就是要让他动白月的钱,来给他娶媳妇过日子了。
  “我知道了,妈那里我帮你说。”白月拍了拍白勇结实的胳膊。
  闻言,白勇眼里闪过喜意,“真的?妹,还是你对我好,家里就你最疼我!”
  白月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你先别急,你去京市可以,但是你想好去做什么了吗?”
  “妈的生活由我来照顾,但是你是我哥,你有手有脚,是个大男人,我不可能连你一起养,更何况……”白月拉长了声音,直呼其名,“白勇,你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白勇要是甘愿吃妹妹的软饭,那他还去什么京市?
  白勇对上白月的双眼,眼神的闪烁慢慢坚定下来,一字一句道,“我不甘心。”
  白月从他的眼里看出他的决心,露出笑容,“好,你到京市以后,先来我店里干活,工资就按我们店的平均工资算。”
  白勇灿然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伸出手,“成,我们亲兄妹,明算账。”
  白月笑着和他击掌,这份工作,只是她给亲哥的一个踏板,也是先助他在京市站稳脚跟,同为兄妹,他们白家人骨子里有着同样的执拗,白勇在京市,不可能做的比她差!
  商量好后,白勇看了一眼堂屋里犹自垂泪的白母,又恢复到了那副期期艾艾的样子,“你可别忘了帮我跟妈讲好话啊,我能不能去京市,就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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