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第147章 渡劫
  “司马睿, 你来我房间里, 咱们谈谈。”那人走过来就一句话。
  众人惊呆, 这感觉像回到了小时候调皮捣蛋被师父抓个正着。
  司马睿不由看向司马丹。
  司马丹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人又道:“司马但你也一起来。”
  司马丹:……
  但是不敢不去,他化神,人家大乘, 捏他比捏蚂蚁还容易。
  司马丹和司马睿乖乖地跟着盘丝大仙走了,这也就散了。
  潘仁跟普慧等人闲聊了两句,接受了普慧等人的安慰, 越捋胡子心里越高兴,眼光啊眼光,有一双好眼多重要,司马家族个瞎子家族!
  众人都走了,潘仁还一脸傻笑地站在那捋胡子, 星罗仙子走过来:“你傻笑什么呢?现在怎么办?他到底是不是那谁?”
  对方现在修为高出他们太多, 星罗仙子都不是太敢说是她女婿。
  “是不是,你说是不是?”潘仁得意地瞟了一眼星罗仙子。
  星罗仙子左右一看附近无人, 扯着潘仁的耳朵把他给揪到无人的树后, 布下结界。
  “你还得意?现在人家不认,你说怎么办?都是你当初为难人家太狠!”星罗仙子心疼爱女,自然把账都算到潘仁头上。
  潘仁耳朵被揪的火辣辣的疼,连声哀嚎:“他不认也要认,凭什么我好好的女孩儿送给他他不要!”
  星罗仙子:“也许就是因为姓潘!”
  潘仁:“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也后悔了?”
  星罗仙子:“你别收我还真有点后悔了。哪有你这样的爹,人家摆明了冷落你, 你还要热脸贴冷屁股!”那日星罗仙子虽然哪有劝潘金金,但送上门这种事她也做不出来,只是逼着潘仁想办法。
  潘仁一把把她手推开:“谁说我要送上门了?我潘仁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等着她长成和我的英雄豪杰,继承我九星城威震四方,……我对不起谁不能对不起我折腾你那么多年吧?”
  说到最后潘仁用屁股撞了一下林依香。
  林依香在气头上也被他逗的忍俊不禁,赶紧绷住脸:“你快想办法吧!”
  潘仁:“这还用想,他会欲擒故纵,我就不会了吗?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谁还没有年轻过,那小子的伎俩在他面前还真不够看的。
  潘仁说完就径直去找宫不厚了。
  宫不厚,你听听这名字,宫厚,宫不厚,要不是他现在厉害了,这就是找屎的名字!
  须臾,潘仁到了宫不厚的住处。那是圣光顶风景最好的地方,大乘期修士嘛,人人都是又敬又畏。
  潘仁刚站定,就看见司马睿和司马丹从屋里出来。
  原来潘仁心急,来早了,正遇着两人。
  迎面打了个照脸,潘仁略有尴尬。司马睿和司马丹却像看到了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
  潘仁正在疑惑,司马丹已经一步上前,对着潘仁深深一揖,揪着司马睿就向潘仁赔罪:“潘兄,今日都是丹教导无妨,让这孽畜信口开河,玷污了少城主清誉,这孽畜就交给潘兄发落吧。”
  那司马丹自持化神时间长,对潘仁素来爱搭理不搭理的,忽然来这一手,潘仁心里麻麻扎扎的,但也不会真当司马丹说的是真的,但抵不过司马丹义自责的跟真的似的,好一番客套才脱身出来,心里不禁疑惑,那宫不厚到底给他们穿了什么小鞋?
  “外面何人?”
  潘仁正在想的时候,从屋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正是宫不厚的声音。
  他那么大一活人站在这儿,他会不知道?
  做作!
  而且他是老丈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女婿?
  潘仁气坏了,回道:“九星城潘仁求见盘丝大仙。”看你好意思不好意思。
  不想里面声音四平八稳:“原来是小潘。小潘,你有何事?”
  潘仁肺快气炸了,小潘?“小潘,你有何事”,他就是这么对待老丈人的?
  潘仁:“哦,是这样的。我担心司马家继续诬陷我女儿,过来看看。”他想知道这厮是怎么打发司马丹的。
  里面人道:“小潘你不用担心,虽然我跟你不熟,但我一位亲人和你有些关系。”
  潘仁:“亲人?”
  “对,就是那位娶了令嫒的人,他是我远房表哥。”
  我去~你怎么不说是你远房表大爷呢!
  再说压根没办婚礼好吗,只是订了个婚,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潘仁脑袋突然灵光起来,转身就走:“那我就放心了,现在可以操办我女儿的婚事了。”
  一道流光从屋内飞出,落在潘仁面前,挡住潘仁去路。
  你看我,我看你。
  你不让步,我也不让步。
  突然起风,风越来越凉,中间夹着牛毛一样的雨丝,雨丝越来越大,快下雨了。
  “我想上茅厕。”潘仁道,这小子威压大的很,压在他身上快抗不住了。
  面前的年轻人动了动,却没有让开路:“我也有些尿意。”
  我去~
  你当你是老子的亲儿子啊~
  潘仁望了望天:“我忽然又不想尿了。”
  宫不厚缓步走到屋檐下:“我也不想了,在这看看雨挺好的,你想看吗?”
  潘仁在心里大叫“不想!”,刚叫完,雨滴就变大,砸在他脸上。
  宫不厚:“小潘,看雨不?”
  潘仁:“我突然想看了。”
  凝聚在潘仁身上的威压好像裂开了一道缝,潘仁就顺着那道缝儿一步步走到了屋檐下,和宫不厚并肩而立。从远处看,两人就像在欣赏下雨的景致。
  潘仁想了想:“你那表哥既然已经去世,虽然很可惜,但我女儿青春年少,也没道理守着。”
  宫不厚目不斜视:“夫死需守节三年。”
  潘仁:“三年弹指便过,我们做父母的,需要提早预备着。”
  宫不厚:“人家那么多丧夫的,也没小潘你着急。”
  潘仁笑笑:“大仙不知,我们九星城情况和别家不一样,我们是招婿,要生出来继承人的。再说,没了女婿,谁给我干活啊?”小样儿,和我斗,从你说是你表哥娶了我的宝贝女儿你就输了!
  远远的,有人经过房子前面,看到屋檐下站着两人,雨声潺潺,姿态悠然,还以为他们在进行什么气氛友好的对话呢。
  宫不厚双手负于身后,宽大的衣袖几乎垂落在地,眼睛盯着雨帘一动不动:“原来小潘你是这样唯利是图的人,把女婿当牛做马使唤。”
  潘仁叹了一口气:“我是人品不好,但我命好,别人家可生不出来我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儿。靠着我女儿,我也吃穿不愁。所以我得抓紧时间。”
  良久,宫不厚道:“你是命好,回去吧。”
  潘仁身上陡然一松,忙从屋檐下穿出,和奔过来的星罗仙子汇聚在一处。
  刚才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天地间每一滴雨水都滴到了他头上,那小子给他上滴刑啊!
  听潘仁这么一说,星罗仙子面色大变:“那可怎么好?”他们哪里是宫不厚的对手。
  潘仁嘿嘿一笑:“你以为他赢了吗?等着。”
  不到天黑,竟然有人来给潘仁送了两厢礼物,其中一箱打开,全是各种各样的妖兽内丹,个个大如鸡卵,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最次的也是五级妖兽内丹。另外一箱子石头,潘仁开始都没认出来是什么,后来把那一颗颗血红色的石头握在手里,被精纯宛若实质的灵力冲的境界一晃,兴奋的差点叫出来。这是用极品火灵石精炼而成的火精石。一颗等同千颗极品灵石,有钱如潘仁都不敢这么浪费。这些还全是适合他修炼的火灵石精炼成的。
  嘿嘿嘿,潘仁只剩下傻笑。
  “林依香,快把这些收起来,然后赶快叫宝宝回来。”死鸭子嘴硬,看在这些礼物的份上,他就帮他找个台阶下。
  “收你个头啊,潘仁!你办的什么事!”星罗仙子从外面进来,脸黑的不要不要的。
  “怎么了?你看这些礼物,这都是那小子送来的……”
  “他是送来了这么多,可是隔壁老黄家收的更多!”星罗仙子快气炸了,从储物袋里掏出水囊一口气喝干,还不解渴,索性报出一坛酒来。
  “你你你把话说清楚!”潘仁好些年没见过自家婆娘这样事态了,忙拦住林依香。
  “你还没听明白,黄美兰你认识的吧,当年还追求过你。后来她嫁了个不知道哪的道人,生了个女儿,现在也在圣光顶。那么多人瞅着那谁不敢动,就她把她孩子送上去了,这就是你心仪过的对象?”星罗仙子想到刚才在黄美兰那看到的四箱子宝物心都疼成筛子了。
  “混账东西!”潘仁一巴掌把箱子拍烂了,圆滚滚的妖兽灵丹滚了一地,他也不心疼了。
  这混账东西到底想干什么?还想二女侍一夫?女儿呢,他女儿呢,就这么一走了之,还管不管她爹娘老子了?
  “赶快把宝宝叫回来!”
  星罗仙子想的也是,他们并不是没有法子找到潘金金,只不过不到最后不肯拿出来而已。但有人想挖墙角,窝里斗变成窝外斗了,怎么可以?潘家的脸往哪搁,换言之,你宫厚想娶小可以,先离了我们九星城!
  星罗仙子火速叫潘金金回来休了宫贱!
  星罗仙子这秘法乃是取心头血召唤潘金金,因为血脉相承,连潘仁的心头血作用都没这么强。
  须臾星罗仙子变取出心头血,伸指一弹,那滴血就气化成缕,一缕缕飘散在空中。
  这只是肉眼看不见而已,其实仍是存在,不过及细微,逐渐蔓延到世界的每个角落去寻找那血脉至亲之人。
  星罗仙子不知,她的心头血刚刚飘出圣光顶,就被人追上了。
  夜雨初停,月色明朗,一道淡淡的人影在空中飞舞,须臾指尖上便多了一抹淡红,他低头凝视那抹淡红,口中念念有词,那抹淡红骤然有生命似的突然凝聚出一个尖,然后迅速转向了一个方向。
  人影疾速向那个方向飞去,转眼消失在夜空中,速度太快,就像什么也没经过一样。
  ……
  且说那日潘金金离开圣光顶,就一路向西而去。此时虽然正魔大战一触即发,到处一片紧张,但因为她有前世记忆,知晓那里相对较为松弛,再说那个地方前世她去过,所以也就五六日便顺利通过被魔道占领的地方,到了空月山脉深处。
  这里穷山恶水,罕有人至,就连魔道也不会轻易进入,正适合她化神渡劫。
  关于化神,潘金金在实力上早有准备,唯独心境,却感觉差了一点点。而此次那宫不厚如此冷漠无情,反而斩断了她的念想。潘金金觉得时机到了,所以才抛下一切到了这里。
  潘金金寻到一处合适的地方,也没有找个休息的地方,化神时劫雷极其威猛,方圆千里说不定都毁于一旦,所以也没必要修建洞府。她见一座山巅顶部有块空荡荡的巨石,就在其上盘膝而坐,一面静心打坐,一面等待最后的时刻到来。
  进入忘我状态后时间飞逝,不知不觉已经过去月余,然而潘金金浑然不觉,对于她而说,不过是一瞬一息。风吹雨淋,她头发散开,连有小鸟飞来在她头上做窝也没有察觉。
  这一日,她突然心动,捕捉到一缕亮光,浩瀚如星海般的丹田猛地加速运转,那庞大可怖的气势从体内散发出来,惊的小鸟冲天逃亡。而原本好端端的晴空瞬间变脸,乌云密布,风起云滚。远远看去,方圆数千里天空既像古战场一般杀意腾腾,壮观苍凉,又像世界末日一般令人压抑绝望。
  然而这一切,并无观众。若是非要找一两个观众,那大约就是藏在洞穴深处簌簌发抖的兽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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