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骑士少女的尴尬
跟在雪白轿车之后，是一辆黑色的轿车。
“我始终没办法，像爱丽丝菲尔那样驾驶轿车呢……即使我比她要更早学会。”看着越拉越大的车距，已经尽可能地加速了的夏莉，不由苦笑着说道。
“嘛，那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天赋了。”她的身侧，副驾驶席位上，坐着的是有病娇属性的克劳蒂亚……这个女人现在之所以能够活着，可以说是一个奇迹。而带给她奇迹的，是晶宇。他将自己的血液作为生命的力量，埋藏于她的体内。
这并不是一种同化。两人的血液没有丝毫的融合，克劳蒂娅也不像夏莉那样，成为了可以化为吸血鬼的人类……她是个真正的人，是个没有什么特殊力量的女人。
硬要说的话，晶宇的血在她体内的作用，类似于她正好缺少的那部分免疫机能。
克劳蒂娅的这个说法，也正好是夏莉所想。或者说，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在同一辆轿车的后座，将金色的头发，端庄地盘在脑后……阿尔托利亚像是夏莉一样，穿着黑色的西服套装。她的旁边，坐着晶宇的另一个女儿，舞澄。
“呐呐，saber，你在生爸爸的气吗？”长相清秀的这个孩子，好奇地问道。
“我，并没有……”阿尔托利亚想要否定。然而，面对这个孩子无邪的眸光，她的话停住，翡翠般美丽的绿色眼睛也出现了动摇。叹息了一声，她决定说实话了，“好吧，其实，我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她将这样的对话，当成是一个骑士，与自己的弟子之间的，因此说得很是小声。
舞澄与樱的年龄一样，都只有6岁。虽然她很是聪明伶俐，却并不明白阿尔托利亚的复杂感情……不过，就像阿尔托利亚会对她坦白一样，这个孩子也不可思议地喜欢接近阿尔托利亚。
“不知道，是指什么？”她将自己的疑惑，毫无保留地问了出来。
“这个……”阿尔托利亚的脸红了些。不自禁地就看了眼前座的两个女人……见她们也互相说着话，好像全不关注这边……她才松了一口气，语气软弱地说道：“我，从来没有被男人那样过。”
“亲脸吗？”舞澄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小时候也没有吗？你的父亲呢？”
阿尔托利亚的表情沉寂，微微摇了摇头，“我小时候……是被寄养在别人家里。”
经过这些日子，多次看到晶宇与孩子们的玩闹，她的心底到底起了小小的遗憾。这一点，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即使如此，舞澄也做了自己的理解。她以手拉住阿尔托利亚的胳膊，同情道：
“那样的话，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吧？”
她想象，自己如果不能在爸爸身边的话，一定会难受到死去。
阿尔托利亚苦笑，“实际上，那个时候，我一点也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也就不会去在意……”她似是回忆起了什么，觉得这么说也不全对，又补充道：“当然，看到寄居人家的孩子，在母亲怀里撒娇，还是会羡慕。”
这样的情绪尤其常出现在很小的时候，刚刚结束一天的修行，全身疲累不堪的情况下。
到了后来，适应了骑士的修行，并且理解了自身的使命，阿尔托利亚已不做它想。更是在拔出石中剑，成为不列颠的王之后，连普通骑士们的欢笑都很少有了。
不，作为王的她，哪怕是一次也好……发自内心地，像个少女一般笑过吗？
没有，一次也没有。
然而她本人，只怕永远也无法注意到，这是不正常的。
开车的夏莉，与她交谈着的克劳蒂娅，不知什么时候沉默了下来。她们有些明白，晶宇对于这个少女到底抱持着何种沉重的感情……他当初所说的，那个‘想要结束某个少女所背负的诅咒’的愿望，正体一定是她了。
诅咒吗？
这太过切实的比喻，让两个心思成熟的女人，齐齐做了苦笑的表情。
舞澄自然不能像她们两人这样去思考。年幼的她，甚至不明白阿尔托利亚被什么禁锢着。
“嘻嘻嘻，那这样吧。”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属于孩子的好主意，“爸爸不能让给你，不过，让爸爸也关心些你，还是可以的。等到了机场后，我会悄悄跟他说的哟。”
“不行！”阿尔托利亚一呆，心头起了莫名地恐慌，连忙就想阻止她这个念头，“我并不需要他那么对我。他是master，我是servant，该是我为他着想才对。”
“可是，saber既然是仆人，那不是不应该干涉主人的作为吗？”舞弥理解那两个词汇的意思，像是教训阿尔托利亚一般道：“我妈妈就是这样的，从来都只是服从爸爸……我将来也要像妈妈一样，绝不反对爸爸……saber也不可以不乖哟。”
阿尔托利亚到此刻，才隐约明白了……这个孩子这么亲近自己的原因。
‘她将我，当成与她同样的身份了吗？’
她哭笑不得，‘我可是有着崇高荣耀的王啊！’
想着，要向一个六岁的孩子说明，‘master与主人、servant与仆人，这两对名词的区别’，很是困难……阿尔托利亚选择了放弃。她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始说起骑士方面的事。
将要分别了。名为阿尔托利亚的英灵，恐怕是再也无法见到名为舞澄的人类女孩了吧？
至少，她希望自己的骑士精神，能够陪伴这个孩子长大。
作为王，就连她自身也认为犯了错。但作为骑士，她一定是合格的。
一个多小时后，两辆轿车停在了一架小型客机的旁边。晶宇一个个地拥抱将要离开的女儿们。当到了舞澄时，她在被拥起后，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阿尔托利亚一直在关注着。
当看到那个男人突然看了自己一眼，惊讶过后，笑着对那个女孩点了点头。同时，他也不知对女孩说了些什么，足以让女孩眼睛发亮的话……饶是身经百战从未怯阵，骑士少女此刻，也只能尴尬地选择了扭开身体，回避这针对性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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